汪初夏在树上已经把这出戏看得差不多了,觉得也是时候该露个面了。
于是乎,她轻轻纵身一跃,便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双脚刚一触碰到地面,她就迈步朝着那几个人走过去。
等走到离他们几步远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她的嗓音并不大,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仔细聆听,还能察觉到其中淡淡的调侃意味。
然而此时此刻,吴斜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眼中满是惊喜之色,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蓦然回首,亭亭玉立。
只见汪初夏站在茂密的树林之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真是看了这么久,还是会不经意间被她的美所震憾。
随着汪初夏慢慢靠近,几人发现他们竟然像呆子一样只顾着傻傻地盯着人家看,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他们这样,汪初夏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才让发呆中的几人瞬间回过神来。
除了张启灵外,其他几人的眼神都有些闪烁不定,脸上还泛起了一丝丝红晕,显得颇为尴尬。
汪初夏看了几人一眼,并没有在意他们刚刚异样的目光,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否则的话,以她的性格和手段,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要知道,惹恼了她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他们会后悔莫及。
吴邪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居然一下子迎来了两大惊喜:首先是小哥平安归来;紧接着,初夏也出现在眼前!
两大战力天花板同时回归,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浓浓的安全感。
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到几人体内,原本心中忐忑不安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与笃定。
吴邪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双如同小狗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抢在众人之前开口问道:“初夏,你终于回来啦!一切都还好吗?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吴邪的话语仿佛开启了一道闸门,几人七言八语的问汪初夏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一旁的张起灵都被暂时的忽略了。
汪初夏微笑着看着大家,然后将提前编好的瞎话,一五一十、认认真真地回答给每个人听,显得颇有耐心。
过了一会儿,几人也知道汪初夏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原来是被野鸡脖子发出的动静引走的,这就和他们的经历对上了。
没错,汪初夏在端了野鸡脖子的老巢后,又往它们身上丢了一口又大又黑的锅。
众人对此毫无疑虑,当这个话题结束时,吴邪目光落在汪初夏那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他悄悄地向胖子递去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
胖子其实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只消一眼便看穿了吴邪内心打的那点小算盘。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蹑手蹑脚地朝汪初夏背后慢慢靠近过去。
此时此刻,吴邪则趁着汪初夏和阿宁说话期间,再度向张起灵递去一个眼色。
毕竟以初夏的身手,光靠胖子一人恐怕难以成事,所以还是要做好双重保险才行。
然而,张起灵接到吴邪发出的信号后,已读不回。
吴邪见状不禁暗道:“......”这个闷油瓶!
正在和汪初夏讲话的阿宁将胖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她并没出声提醒汪初夏,反而看似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嗯,所有人最好都能整整齐齐。
胖子鬼鬼祟祟地靠近,汪初夏早就注意到了。
不过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佯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好等着关键时刻反过来戏弄胖子一把。
果然胖子找好位置,伸出了他罪恶的胖手,几人的余光都紧盯着胖子,期望他给力一点。
而万众瞩目的胖子,也不负所望的——和吴斜一样收不住力掉进了泥潭里。
胖乎乎的身体砸进泥里,溅起超大的泥点子,“啪嗒啪嗒”地飞到了阿宁和吴邪身上,让他们本来就狼狈不堪的形象,变得更加惨不忍睹啦。
吴邪:“……”
阿宁:“……”
汪初夏看到这几人的惨状,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进了泥潭里。
这下轮到吴邪和胖子大笑了,阿宁也忍不住笑了,潘子更是眼带笑意,脸都憋红了,不过到底还有点儿良心,没笑出声。
汪初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回头就瞥见张启灵把手飞快地收了回去。
张启灵发现自己被抓包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心虚。
他赶紧抬头 45 度角仰望天空,心里默念:这天真蓝,这云真白啊!
汪初夏回头瞅了瞅身上的泥巴,一不作,二不休,麻溜地蹲下身,把风衣沾满污泥,然后不怀好意地瞥了几人一眼。
吴斜他们被这一眼瞅得心里直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只见汪初夏嘴角一扬,突然站起来,双手抓起风衣下摆,大喊一声:“大风车来喽!”
接着就像陀螺一样飞速转了起来。
刹那间,泥点子四处飞溅,噼里啪啦地打在几人身上,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吴斜、胖子和阿宁抱头乱窜,东躲西藏,潘子和张启灵被溅到后,赶紧后撤,但汪初夏哪会放过他们,谁都别想跑。
就这样,几人在泥潭里闹作一团,潘子和张启灵也被拉下了水,被迫加入战局。
你扔我一把泥,我回你一把泥,一时间,小泥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闹了好一会儿,这场“战斗”才平息下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成了小泥人,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泥巴,简直像是泥巴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