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吉的话，柳如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公子，如烟求公子别再问了，公子想要如烟怎样都可以……”
顾吉道：“我只想知道全部实情。”
柳如烟微微垂首，一双美眸之中满含恐惧之意，轻声说道：“公子，若是如烟将实情告知于您，公子当真不嫌弃如烟？”
她的声音蕴含着紧张与担忧。
见看来有戏，顾吉点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发誓，之前一切，既往不咎。”
柳如烟贝齿紧咬在唇上，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咬破，她却仿若未觉。
沉默半晌之后，她终于缓缓开口：“当年，如烟身陷绝境，幸得公子相救，这才得以苟活于世。”
“如烟本打算用公子赠的银钱，这世间苟活下去，但不过两年光景，终还是被杀我柳府上下十七口的恶人找到了。”
说着，柳如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恨。
“但那人并未杀我，而是将我带入了明教。”
“如烟这才知道，那人竟然是明教的教主，也是她，控制了前朝的顺德皇帝。”
“那人把我带入明教，教如烟如何修炼，如烟便想着日后修炼大成，为我柳家报仇，故而留了下来。”
说罢，柳如烟苦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
“结果……那人留下我，竟只是为了把我当成……炉鼎。”
一说到这，柳如烟不禁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当时的绝望和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
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顾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位女子了。
先是全家被杀，然后又被仇家侮辱了清白，她心中所剩下的唯一让她活下去的理由，恐怕就只剩下自己这个白月光了。
不过这剧情……
在如烟大帝的加持下，顾吉怎么总感觉这女人会背刺自己呢？
不过，人家毕竟都这么惨了，适当的安慰还是要的。
顾吉上前，搂住了少女的肩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少女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紧紧地盯着顾吉那种精致的面容，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公子当真不嫌弃如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和不确定。
顾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
“你我是朋友......”
话音未落，柳如烟的身形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缓缓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身体微微向后退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果然，公子还是嫌弃如烟。”
顾吉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如烟打断了。
“不用说了，公子。”
她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解脱般的苦笑。
“我明白，如烟已是不洁之人，又怎能配得上公子呢？”
说罢，她突然伸手夺过了顾吉手中的簪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其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顾吉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想要阻止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柳如烟手腕一转，锋利的簪尖瞬间刺破了她白皙的肌肤，一缕鲜血顺着簪子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衫。
“如烟！”
顾吉慌忙上前抱住了她。
“公子……这几日，是如烟此生过得最好的几日，别难过……”
柳如烟望着眼前的男子，轻轻抚了抚他鬓角的头发。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先别睡啊！”
柳如烟咽喉处流出的血液很快也染红了顾吉刚换的衣服。
顾吉用手帮她捂住伤口，但很快，顾吉突然察觉到了少女的不对劲。
血液很快便停止了流动，原本因为失血过多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
但……眼白部分却变得异常猩红。
仿佛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柳如烟……你……”
就在顾吉愣神之际，下一瞬，他便被怀中的女人抓住了脖子。
“咳！咳咳咳……”
这又是什么情况？
自杀改他杀了？
柳如烟从顾吉怀中起身，一双猩红的双眼此时凝望着他。
“放开我......”
顾吉用手抓着对方的手腕，试图让她放松开口，但柳如烟的手指却突然开始收紧。
“总算找到你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柳如烟口中蹦出。
这时，柳如烟的眼睛恢复了正常，脖颈处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修复了。
这时，柳如烟掐住他的手突然用力，将他拉了过去。
“柳……呜~”
竟然又被这女人强吻了。
这女人到底是犯什么病了？
强硬，软弱，全在自己面前演了一遍。
数息过后，二人唇齿分开，他被人重重的摔在了床榻之上。
“咳，咳咳！靠，你丫疯了！又在发什么神经！”
虽然眼睛恢复了，但情况依旧很怪。
随着顾吉的一声怒骂，柳如烟的意识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公子？我这是……不好，公子，快走，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柳如烟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惊恐之色。
借力之法，是得还的。
之前她借用那人的力量，与其说是借，倒不如说是将对方的存在她体内阳气进行利用。
每一次消耗，以后都需要得到相应的双修阳气进行补充，从而维持她体内阴阳气旋的平衡。
而这阴阳气旋，正是宗师与普通人的区别。
普通武者是感觉不到气劲的存在的，无法感知气，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宗师。
而柳如烟所修炼的，是一部残缺版本的《造化诀》。
也正是因为这部残缺的特殊内功功法，导致了柳家的覆灭。
这部功法，可以使修炼之人的丹田处形成一个阴阳气旋，从而习得阴阳二气。
而这阴阳二气便是宗师所谓的气感。
一部残缺的《造化诀》，便可让人越过寻常武学，直接领悟到气，成就一代宗师。
这也是为何一流高手与宗师之间实力悬殊巨大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