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的话,令众人都忍不住暗自点头。
他们的命或许不值钱,但长公主殿下可是当家皇上的亲女儿,只要她还在小云村内,便意味着,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
赵寒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他趁热打铁道:“真说起来,赵某实在有些对不住大家伙,本来想着改善你们的生活,谁曾想,恰好赶上了瘟疫,又有奸人趁乱放火,将大家的住所都给烧了。”
“诸位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临时的住处,等疫情结束之后,再帮你们重建房屋。”
“至于这瘟疫,大家伙也不必太担心,朝廷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大家伙齐心协力,渡过眼前的难关,我保证大家伙顿顿有肉吃,年年都能换新衣!”
这番话,没有什么花巧的说辞,但那些百姓听得却是激动不已。
他们和赵寒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其也是相当的信任,只要是赵寒许诺他们的事情,都一一做到了。
而小云村的状况,他们也都亲眼目睹,若是没有疫情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有东家这番话,咱们就放心了。”
“我们也不是闹事,只是各种流言蜚语,咱们心里实在是没有底气,还望赵公子多多包涵。”
“赵公子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若是再有人挑事,我老吴第一个不答应!”
“没错,赵公子诚心诚意的待咱们,咱们不能不识好歹。”
看着众人信任的目光,赵寒心潮澎湃,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或许,这就是他努力的意义所在!
而这时,远处有着大批的村民走了过来,这些人都是从外乡投奔过来的,听到赵寒过来了,都急忙赶了过来。
这些人靠近之后,纷纷开口问道:
“赵公子,听说朝廷将村子封锁,是想要将咱们都困死在这里,这可是真的?”
“我还听人说,这次的瘟疫很厉害,根本无药可救,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在这里!”
“赵公子,这些可都是真的?”
这些外来的投奔者都一脸担心的看着赵寒。
这一天来,他们都处于极度的恐慌中,若不是因为赵寒的威信足够高,他们也早就闹腾起来了。
“大家伙问的这些,刚才从东山郡来的这些百姓,也都问了,我在此重申一遍,这些都是谣言,大家伙千万不要听信!”
赵寒不厌其烦道。
“长公主殿下已经向朝廷上书,不管是郎中药材还有各种物资,都会及时的供应!”
“另外,不瞒大家伙,咱们村里储备的粮食,足够你们敞开肚子吃一个月,所以说,你们完全不必有任何的担心!”
这时,人群中闪开了一条路,李婉儿、李慕芸还有韩幼薇走了过来,莲儿和杏儿也都跟在后面。
“该说的话,赵公子都已经说了,本宫也不再啰嗦了,我只强调一点,朝廷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大家伙只需要好好的配合防疫,其他的都交给我和赵公子处理就够了!”
李婉儿高声道。
这话一出,那些村民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中,李婉儿和朝廷没有什么区别。
话音未落,便有马车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的望去,发现一辆辆马车正朝着这边缓缓的驶来。
它们一辆接着一辆,如长龙一般,根本望不到尽头。
“这是”
所有的百姓都愣住了。
而赵寒则是快步迎了上去。
“杨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些车队是怎么回事?”
赵寒皱着眉头道。
杨安笑呵呵道:“小云村遭此大难,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我便命人采购了大量的药材和各种物资,凑齐了一千车,运送进来。”
赵寒心中一阵感动,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好奇的问道:“王猛此人可是相当的难说话,他怎么会同意你进来的?”
杨安说道:“这个还不简单,封锁令只是不允许有人出去,可没说不允许外人进来。所以啊,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可就要叨扰你了。”
“你这”
赵寒愣住了,心情十分的复杂。
瘟疫是何等的严重,杨安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进来,这份情谊,实在是太过于厚重,令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那些百姓,也都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不是永安县人,但杨安的大名,他们也听小云村的人提起过,知道此人是永安县赫赫有名的富豪巨贾。
而这样的大人物,其性命可是比金子还要珍贵,他却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到小云村,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场瘟疫,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
那些百姓纷纷松了口气,心中的恐慌也缓解了许多。
赵寒压住心头的思绪,开始安排这上万无家可归的东山郡百姓。
“大伯,福水叔。”
赵寒看向了赵存根和李福水,两人都是跟着杨安赶过来的。
“你们把这些东山郡的百姓,全都打散,挨家挨户收留一两人。你告诉这些房主,也不让他们白收留,凡是收留一人,一天给他们十文钱的补贴,算是寄宿的费用。”
“当然,若是有人不愿意,咱们也不勉强。”
如今瘟疫横行,让那些房主收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怕是许多人都不愿意,若是以强力手段逼迫,很容易就引起混乱。
而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事情就容易推行下去。
很快,上万名无家可归的百姓,都被安置妥当。
杨安带来的那些药材和物资,也都被卸到了库房内,有专人进行看管。
至于赵寒等人,则是回到了家中。
“学义,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命人写好之后交给我,我让手下人购买之后,运送进来。”
杨安笑呵呵道。
“目前各项物资还都够用。”
赵寒摇了摇头,叹气道:“杨兄的这份大恩大德,让我无以为报啊。”
听到这话,杨安脸一板道:“学义,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我相交已久,也算是异姓兄弟,如今你有难了,我岂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