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这么大的胆子,给老子滚出来!”
孙厉一拍桌子,怒吼道。
那些官员窃窃私语,都是一脸的懵逼。
邵雷脸色阴沉道:“大当家早就交代过,郡城是咱们销赃的地方,谁都不许在郡城周边搞事,若是把那些百姓都吓跑了,咱们空有一座城池,屁用都没有!”
“现在看来,有人居然敢连大当家的话都不听了,我倒是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三位当家,这事情和我老吴无关。”
“也不是我的手下干的。”
“您放心,我王大锤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那些官员纷纷矢口否认道。
“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孙厉显然不相信众人的话。
“今天不找出这元凶来,谁都不许走!”
胡昆上前一步道:“大当家,有没有可能,是黔鱼岛的那些海寇?”
“应该不是这些人干的。”
孙厉稍一思索道:“咱们已经和黔鱼岛的海寇说好了,这郡城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他们不准染指。”
“合作这么多年,他们还从未违反过约定,这一次应该也不会。”
胡昆一脸迷茫道:“不是咱们的人,也不是黔鱼岛的海寇,那会是谁干的?”
“有没有可能,是李婉儿的侍卫队?”
邵雷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点头。
这些年来,军队的军纪,那可是相当的松弛,那些官兵简直就是披着军服的山匪,烧杀抢掠也是溜的飞起。
若说这事是那些侍卫队的官兵干的,倒也说的过去。
这时,一人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大当家,那些劫掠村落的黑衣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他们都是李婉儿侍卫队的士兵。”
听到这话,屋内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些官兵居然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打家劫舍,这胆子也忒大了些。”
“要我说啊,这搞不好就是那个女人默许的。”
“没错,这朝廷上上下下啊,都已经黑透了,咱们杀了那么多的官员,也算是替天行道。”
孙厉有些发懵,看向来人道:“你确定那些人的身份,都是侍卫队的士兵?”
“大当家,千真万确啊。”
那人说道:“小的悄悄跟着那些人,亲眼看到他们回到了侍卫队所在的营地。”
听到这话,孙厉一脸的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胡昆说道:“大当家,当时小的极力邀请李婉儿带领士兵来城中居住,她却以怕士兵扰民拒绝了。”
“当时我还以为,这只是托词,现在看来,她也明白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什么德性。”
邵雷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若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李婉儿根本无法约束她手下的那些士兵?”
“我倒是觉得未必是如此,李婉儿再怎么着,也是李雄最疼爱的女儿,岂会连手下的士兵都管不住。”
高彦冷笑道:“要我说啊,她这是借着平乱的机会,趁机敛财。”
“咱们也别在这里乱猜了。”
孙厉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约束不了手下的士兵也好,趁机敛财也罢,这对咱们来说,可都是好消息。只要有弱点,咱们就可以加以利用。”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探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对症下药。”
“是!”
众人各个都兴高采烈。
原本因为李婉儿到来而生出的一丝担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郡城客栈的一间客房内,虽然已经深夜,但房间内还亮着油灯。
两名男子围坐在桌前。
他们便是西夷天卫府的密探。
其中年龄稍长一些的,便是天卫府一司的校尉长吴瑜。
天卫府一司专行刺杀之事,这一趟东山郡之行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他们的肩上。
“吴大人,如今李婉儿就在郡守府,算算时间,也该吃完饭了,咱们不如趁着黑夜,就在她返回的途中,直接将其击杀。”
青年男子沉声道。
“莫要着急,你也是咱们一司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咱们一司办事的宗旨,既要把活办得漂亮,也要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吴瑜摇摇头道:“根据咱们今天白天探查的情况来看,形势很复杂,这座城池已经被那些海寇所把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那些真正的官员,更怕李婉儿出事。”
“为什么这么说?”
青年男子疑惑的问道:“按照正常来说,那些海寇不应该巴不得李婉儿死了才好吗?这样一来,他们的事情就不会败露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吴瑜解释道:“李婉儿若是出事,以李雄的脾气,整个东山郡的高层,怕是都要被问罪,到时候,换上一批人过来,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败露。”
“所以说,若是咱们杀了李婉儿,这些人势必会发疯,怕是满城搜捕咱们的下落。”
“这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听说二司的人也来了东山郡。”
“什么?”
青年男子脸色大变。
“指挥使大人不是把任务交给了咱们一司,怎么把二司也派了过来?难道,这是信不过咱们!”
说着,青年男子的脸上涌现一抹怒容。
“二司前来东山郡的事情,和指挥使大人无关,他们也不是来抢攻的,而是来阻止咱们的。”
吴瑜冷笑道:“毕竟,陛下这一次把刺杀的任务,交给了三皇子。若是事情成了,三皇子可就立下了大功,你觉得,大皇子能甘心吗?”
“您是说,二司受命于大皇子?”
青年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咱们天卫府不是只听命于陛下吗?他二司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和皇子勾结?”
吴瑜一脸的无语:“天成,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还这般天真?”
“咱们西夷内部的皇位之争,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大皇子和三皇子势成水火,人人都得选择站队,哪怕是咱们天卫府都不例外。”
“咱们一司虽说明面上没有投靠三皇子,但这些年来,和其走得确实更近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
“二司一直和咱们较劲,选择投靠三皇子,也是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