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废话那么多了,让八号雅间的人出来一见,便真相大白!”
陈承乾咄咄逼人道。
“陈公子这话说的没错,让八号雅间的客人出来,一切自见分晓。”
“就是未出闺的黄花大姑娘,也不能不见人啊。”
“在场的诸位,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出来见一面,也不算辱没他。”
众人也都纷纷说道。
看着这一幕,吴掌柜苦笑道:“诸位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八号雅间的客人不愿意露面,我们云寒商会也不能强行要求他出来。”
“毕竟,来者都是客,换做诸位在雅间内,我们也不能做这种事情。”
陈承乾冷笑道:“狗屁的来者都是客!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怕露馅了而已。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把人请出来!”
说着,他大手一挥道:“来人!”
话音落下,几个魁梧壮汉涌了出来。
这些都是陈家的护卫,他们气势汹汹的朝着八号雅间冲了过去。
众人都是一阵摇头。
这时,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八号雅间传出。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好好的一个拍卖会,都不让人安生。”
话音落下,八号雅间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本公子现在已经出来了,你们也都瞧见了,现在可满意了?”
这名少年撇撇嘴道。
众人见状,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生?”
“咱们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公子哥,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
“看来,这人真是云寒商会安排的托!”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名少年就是云寒商会的托。
而陈承乾则是一脸的狂喜。
他自以为抓住了云寒商会的把柄,当即就要发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张必安见过三公主殿下。”
只见二楼一名男子,单膝跪倒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看向了少年。
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名少年也是一愣,随即慌忙摆手道:“你认错了,我可不是什么三公主。”
现场的众人也都嗤笑了起来。
“张必安,你这是眼睛出毛病了吗?”
“这分明是一个少年,哪里是什么三公主。”
“要我看他,他这是想三公主想疯魔了。”
张必安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看向那名少年道:“在下年少时曾随江湖豪客,学习过易容之术,对于他人容貌的特征,记忆的非常深刻,哪怕是三公主男扮女装,在下也能一眼认出。”
那名少年闻言,支支吾吾半天,最终眼睛一瞪,跺脚道:“你这人真是无趣,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嘛,干嘛非要说出来,你就当没看不见不就好了?”
“这是在下鲁莽了,还请殿下宽恕。”
张必安挠了挠头。
他本就以憨厚著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
“不是吧,这名少年,居然会是三公主?”
“你别说,仔细看的话,其眉眼和三公主确实有些相像。”
“若真是三公主,干嘛要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还用想啊,三公主肯定是没有经过允许,自个偷偷溜出宫的,若是被皇上或是贵妃娘娘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
“怪不得她能不把陈承乾的威胁当回事,若真是三公主,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众人都小声的议论着,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这八号雅间的客人,会是三公主。
既然认出了身份,众人便没办法再继续坐着,他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拜见公主殿下!”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而陈承乾则是站着一动不动,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本以为,抓到了云寒商会的把柄,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当时,这些已经不关键,关键的是,他刚才可是对三公主出言威胁,哪怕是在他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这也是一种严重的冒犯。
虽说陈家已经有抗衡皇权的实力,但明面还是要保持对皇权的尊重,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若是被陈辉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他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想到这里,陈承乾连忙躬身道:“承乾不知殿下在此,言语间多有冒犯,还请三公主恕罪。”
“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意思,好好的拍卖会,干嘛非要整出点幺蛾子来。”
三公主嘟着嘴,一脸的不爽。
皇家的规矩极严,尤其是对她们这些还未成年的公主,要求更是苛刻,平日里想要出宫一趟,不知道有多难。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玩耍,结果还被认了出来。
“本来还想要见识见识,云寒商会压轴的琉璃,会是何物,现在看来,我与此物也是没有缘分。”
说着,她带着人朝着楼下走去。
当路过陈承乾身旁时,她站住了身子,面无表情道:“不知者无罪,刚才的事情,本宫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过”
“陈公子在这里以势压人,若是被宁国公知道了,怕是会免不了责罚,以我看啊,你也早点回去的好。”
说完,她飘然离去。
当然,在临走前,她命人将一百万两银票,给了赵虎,买下了那件江南春。
看着那窈窕的背影,陈承乾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不就是仗着自己公主的名头!
早晚有一天,他要将今日的耻辱,百倍的奉还!
“走!”
陈承乾带着那些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不管如何,三公主已经发话了,他若是再待在此地,搞不好便会被人参上一本。
看着两人接连离开,在场的那些宾客面面相觑。
区区一个拍卖会,居然来了这么两尊“大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回过神来,他们中不少人才意识到,刚才错怪了云寒商会。
“掌柜的,真是抱歉,刚才错怪了你们。”
“我就说嘛,赵县男名下的商会,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都是我们以小人知晓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