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王刚便带领两百士兵出发了。
泗水郡已经接近北部边陲之地,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即便一切顺利,也要十来天才可以抵达。
这还是赵寒发明了四轮马车,运输速度得以提升的结果。
若是以之前两轮马车的运输速度,怕是还要晚个几天。
好在返回的时候,不再需要运输货物,他们每人单骑一匹马,速度便快了许多。
在王刚等人刚走没有多久,赵寒又迎来的一位访客。
来人正是刘思邈。
这段时间,刘思邈在小云村一直过着隐居生活,赵寒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瓦房,他每日很少出门,就是在院里养养花鸟,研究研究医术。
不过,护卫队的军医倒是经常上门请教,在刘思邈的用心教导下,这些人的医术得以突飞猛进。
“什么风把您老给吹过来了?”
赵寒好奇的问道。
这段时间,刘思邈倒是很少来找他,今日突然来访,这让他不免有些意外。
“你小子话里怎么有股子夹枪带棒的意味?”
刘思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您老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赵寒一脸的委屈。
“行了,你小子少在这里和我装模作样了,我这次来,是和你辞行的。”
刘思邈神色一正道。
听到这话,赵寒和韩幼薇都愣了一下。
“刘神医,好端端的您干嘛要走啊,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了?”
小丫头有意挽留道。
之前她受伤,还是刘思邈帮忙医治,这才没有留下疤痕。
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神医,她心里也是相当的感激。
看着韩幼薇,刘思邈的脸色倒是和蔼了许多:“在小云村的这段时间,老夫真有些乐不思蜀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真想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好友相邀,我也不好拒绝啊。”
赵寒眼睛一亮,凑上来说道:“刘神医的好友,肯定也是医术了得之人,不如邀请他来小云村一同居住,小的绝对把他安排妥当。”
在这个医术极其参差不齐的年代,若是有两名神医坐镇,对于小云村的村民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刘思邈闻言,没好气道:“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去沿海的东山郡,据我那位老友说,如今海寇滋扰沿海郡县,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有病无药可医。”
“我那位老友也是个心怀慈悲之人,便邀请我一同前去帮忙救治。”
赵寒皱了皱眉头:“此去东山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万一有个什么,怕是就麻烦了。依我看,您老还是留在小云村吧。”
刘思邈眼睛一瞪,不服气道:“你小子看不起谁呢,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身体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
“再者说了,我辈行医之人,救死扶伤乃是本职所在,这个时候,岂有退缩的道理。”
说完,他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咱们有缘再会。”
他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我送送您。”
赵寒连忙跟了上去,韩幼薇和李慕芸也跟了上来。
院外停着一只骡子,上面放着刘思邈的药箱和包裹,他翻身而上,瞥了一眼赵寒身后的两女,小声道:“小子,老夫传授你的五禽戏,你怕是落下了吧?”
赵寒下意识的点头。
这段时间事情繁忙,外加上身体已经调养过来,五禽戏他有段时间没有练习了。
他正要说话,刘思邈嘿嘿一笑道:“听老夫句劝,你想享这齐人之福,这五禽戏可千万不能落下,否则,有你小子力不从心的时候。”
赵寒脸一黑。
他刚要解释几句,刘思邈却是摆摆手,两脚一蹬,身下的骡子窜了出去,朝着远处而去。
两女走上前来,李慕芸好奇的问道:“刘神医和你说了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赵寒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海寇现在已经这么嚣张了吗,居然在东山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慕芸没想到赵寒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叹气道:“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倭国的海寇一直在东山郡周边滋扰,这已经是我大周沿海的顽疾。”
“只是没想到,这次闹得如此厉害。”
赵寒皱眉道:“区区一些海寇,就能成为我朝的顽疾,这也太扯淡了吧?难道,朝廷就这样听之任之?”
李慕芸摇摇头,一脸无奈道:“这些年来,朝廷也不是没有组织过人手,试图剿灭海寇,但这些人就像是泥鳅一样,官兵一来,他们就跑了。官兵一走,他们又折返回来。”
“这么一来二往的,海寇没有剿灭,钱粮倒是花费了不少。后来周边的番邦兴起,相比于这些心腹大患,海寇倒是小问题了。”
“对于京城的那些朝臣们来说,最多只是沿海的百姓遭殃罢了,他们也就不怎么再管海寇的事情,只是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才会装装样子剿匪。”
听到这番话,赵寒大为恼火:“那些沿海的百姓,就不是人吗?他们就活该流离失所,被海寇滋扰?!”
他曾见过被北蛮劫掠的百姓,那些本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而那些海寇,不会比北蛮好到哪里去,甚至在残暴上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百姓落在他们手上,怕是下场会相当的凄惨。
“你说的这些,慕芸何尝不气愤。”
李慕芸叹了口气道:“但咱们大周朝,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其实已经四处漏风,几支精锐部队都被陈家所把持,也就是铁林军这些年迅速的崛起,陈家的势头才被稍稍压下去。”
“可指望陈家去做剿匪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而铁林军又难以调动,所以,目前的局面,便有些无解。”
“如此看来,陈家才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啊。”
赵寒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