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衙役都猜测,罗县令的调走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和我关系不错,那幕后之人才对其下手,算是对其他人一个小小的警告。”
杨安叹了口气道:“否则,外面那些放置粪便的店铺你根本看不到,我早让暗中找人让其关停了!”
“所以我说,这里面的水太深,你还是不要牵扯其中。”
赵寒却是摇头道:“若真是这样,我反而觉得,那幕后之人,是冲着我来的。”
“为何这样说?”杨安好奇道。
“你看啊,那人能将罗县令调走,说明,他在朝堂之上都有着很深的关系。而你的生意大多在永安县,根本接触不到这一类的人物,就是想要得罪对方,都无从得罪。”赵寒说道。
“你不也是如此”
杨安的话戛然而止,他想到了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幕后之人,是周家人?”
“没错。”
赵寒点点头,“即便不是周家人,也是和他们有关之人。思来想去,我得罪的人里面,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能量。”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他们会报复,只是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还让你和罗叔受到了牵连。”
现在看来,对方是想要先翦除他的助力,再对他下手。
这就如同猫抓老鼠一般,抓到之后并不急于吃掉,而是慢慢的折磨一番。
“若真是如此的话,学义你可就危险了。如今之计,你速速派人向辽王和威武侯修书一封,让他们帮你想想办法。”
杨安着急道。
“事情还没你想的那样严重,他们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说明还是投鼠忌器,顾忌辽王和威武侯,既如此,我们便借他们对你动手的机会,好好的和他们斗一斗!”
赵寒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再对周勤动手时,便想到了会有今天的一幕,背靠辽王和威武侯,他丝毫不怵对方。
“好,今天我杨安就舍命陪君子!”
杨安也斗志高昂起来。
在那些权贵面前,他或许只是如同蝼蚁一般,但蝼蚁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就是丢掉了所有的身家,他也要将对方撕下一口肉来。
两人开始盘算起来。
“如今之计,首先要保住钱庄,没了现金流,你其他的生意就如同无根之木,根本支撑不下来。”
赵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第一次听说现金流这个新奇的名词,但以杨安的经验,也能大致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道:“想要保住钱庄,我看是很难了,怕是最多天的时间,便会形成挤兑。”
“要我说,不如将资金都投入到丝绸作坊,我还能拿出两百万两银子,他们的财力肯定比我雄厚,但大家一起赔钱,我看他们肉疼不肉疼!”
赵寒摇了摇头,“杨兄,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和他们斗一斗,可不是要同归于尽,而是要将他们打趴在地上。”
“这不太可能吧?”
杨安苦笑道:“咱们不管是财力还是背景,都不如他们,哪什么扭转局势?”
“当然是凭这个。”
赵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信一笑道:“咱们一步步来,我想了一下,保住钱庄其实并不难,无非是给予那些百姓和商人以信心。”
“至于这方式嘛,很简单,让他们相信你仍然是永安县首富便足以。”
杨安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有办法了?”
赵寒点了点头:“斗富!没有什么,比这个展示财力最好的手段!而且百姓们也喜闻乐见,不用我们宣传,很快整个县城都会人尽皆知。”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安排就是。你只需要私下买通几个说书先生,等斗富结束之后,在各大酒楼将此事夸大演绎一番,便够了。”
“好。”
杨安点点头,心里算是有了点底气。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给我尽可能的多找一些木匠,手艺不要求多好,但一定要人品信得过,找到之后第一时间送到小云村。”
“另外,我还需要这些材料,你都多买些,让人一并送过来。”
赵寒找来纸笔,写好之后递给了杨安。
对于赵寒这些要求,杨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相信明天,我们就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反击。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我回头就修书一封,让辽王过来,帮我们镇镇场子。”赵寒说道。
“这合适吗?”
杨安迟疑道:“辽王那可是皇亲国戚,咱们这点事情就麻烦他,怕是会惹他不高兴吧?”
“反正他闲着也没事,与其在家看老婆脸色,还不如来咱们这里坐镇,毕竟,他可是拿了咱们琉璃生意的两成利润,这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啊。”
赵寒无所谓道。
杨安只当没有听见,心里却是替赵寒捏了把汗。
辽王若是知道有人如此评价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交代了杨安一番后,赵寒去了县衙。
“学义,罗叔正想找你呢!”
看到赵寒后,罗开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两眼放光。
“罗叔可是想要我向辽王说情?”赵寒问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
罗开叹了口气,“南宁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去了那里的官员,终其一生,都很难再回来。罗叔年龄也不小了,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
说着,他便要给赵寒行礼。
“罗叔,这可使不得。”
赵寒将罗开扶了起来。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已,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向辽王修书说情。你先拖延几日,暂时不要去赴任。”
“好!好!好!”
罗开激动的热泪盈眶,拍着胸脯道:“日后你有用得着罗叔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对义不容辞。”
“罗叔客气了,说起来,你还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赵寒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罗开气的大手一挥道:“我这就命人,将那些店铺都给封了!”
他一来是为了报答赵寒,再者,也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