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借一步说话”
待到王刚翻身下马,赵有田挺了挺腰杆,满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是他们强占赵寒遗产的最大阻力,自然要打好关系,只要分润一二,这事便成了。
“滚!”
王刚早已经将赵寒看成至亲至近之人,赵有田带人过来闹事,他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脚踹了过去。
“哎呀!”
赵有田倒在地上,疼的直叫唤,一旁的赵继连忙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韩幼薇和其他都是一脸的解气。
而赵诚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都说伸手不带笑脸人,这上来就是一个立马威,明显来者不善啊。
这家伙,搞不好和他一样的心思。
“你就是王刚吧?别以为你曾经是威武侯的亲卫,就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这小云村,还是我们姓赵的说了算!”
赵诚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想吃绝户,你也得看看地方不是!若是你识趣一点,我还能分润你一二,若是不识趣的话,嘿嘿”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地痞流氓,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刚差点气笑了。
这么丑恶的嘴脸,他看着就恶心,大手作势就要扇上去。
不过想了一下,他还是忍了下来。
就是要打,也应由赵寒来,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不想死的话,滚远点!”
赵诚大怒。
他一个读书人,居然被一个大头兵给骂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瞥了一眼开始减速的马车,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等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完,他一路小跑,来到已经停下的马车前,满脸谄媚道:“学生见过大人!”
他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执学生礼倒也没有不妥的地方,反而更容易套近乎。
然而,下车的罗开却一直冷着脸,看也没有看他。
赵诚心思转动,咬咬牙,凑了上去。
“大人,赵寒的财产,学生不会独吞,咱们五五分成”
话还未说完,便被罗开打断:“混账东西,学义为国出力甚多,你却图谋他的财产,你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劈头盖脸的痛骂,让赵诚有些懵,他正急着解释,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
“赵诚,我人还没死呢,你就急着霸占我的财产,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赵诚愣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发现赵寒从车厢里走了下来。
“你怎么还活着?!”
赵诚眼珠子瞪得豆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赵有田和赵继,也彻底的懵了。
而那些村民,则是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至于韩幼薇,则是眼眶一红,所有的担心和思念化为了一股冲动,扑到了赵寒的怀中。
“夫君”
韩幼薇未语先泣,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大半天的时间,对于她来说,犹如数年之久。
她想了许多许多,从嫁到赵家后的挨打受气,到后来的备受疼爱。
幸福的日子虽然异常甜蜜,但却太短暂了,短暂到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已经结束,就如黄粱一梦。
若是那个她视之为天的男子不在了,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虽不能同生,却可以同死。
“我没事了,没事了”
赵寒抚摸着韩幼薇的秀发,心中一阵后怕。
这是可以陪着他同患难的妻子,是哪怕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将好吃的留给自己的妻子,这种女孩子,简直是天下难以寻找的珍宝,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要失去她。
片刻后,赵寒将韩幼薇安抚好,让其先回屋,然后看向了赵诚。
“赵诚啊赵诚,看来昨晚丽春院的时候,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赵寒语气阴森,和往日笑呵呵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说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赵诚打得是吃绝户的心思!
他视之为珍宝的女人,有人却想要趁机强纳为妾,这让他有着强烈的杀人冲动,若不是有一丝理智尚在,他都能将赵诚活活撕了。
赵诚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了几步,狡辩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怕你出事之后,有人欺负赵家娘子,这才出此下策”
一旁的赵继也说道:“对对,我哥是想帮赵家娘子,哪能真纳他为妾”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赵寒再也压制不住火气,一脚踹在了他的两腿间。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赵继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以赵寒那一脚的力道,他的命根子怕是已经废了。
虽说平日里看不上这个废物弟弟,但好歹也是血脉至亲,赵诚大为恼火。
“赵寒,你欺人太甚!”
赵诚咬牙切齿道:“我今天的事情,往大了说,也不过是闹事而已,你又没有一点损失,可我弟弟,却被你废了,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
赵寒冷笑不已,“这点程度,你都受不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罗开:“罗叔,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大周取士,首先要求的便是品德高尚之辈。”
“当然,我朝以仁德治国,凡是有贤名者,都可以推举入朝为官,可见朝廷对品德之要求。”
罗开瞥了一眼赵诚,冷哼一声道:“至于那品德低下之人,即便有过人的才华,朝廷也弃之不取!”
“今天的事情,本官亲眼目睹,我会向明楼书院修书一封,将此间的事情讲一讲,我想,吴院长会做出正确的决断的。”
这话一出,赵诚脸色大变。
他背靠王家,每年书院上下都少不了打点,今天的事情,即便是宣扬出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可若是罗开向书院递书信,以他的身份,书院怎能蒙混过关,必然要给一个交代。
至于这交代,自然是将他开除。
这名声一旦臭了,想要再考取功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断绝了科举之路的他,对于王家也没了价值,自是弃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