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寒的话,王刚的脸色当场便绿了。
“赵公子,您若是还有心的话,就收回刚才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全身臭烘烘的,似乎与自己脱不开关系。
看着对方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他原本想上前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但刚走上前几步,立刻被刺鼻的气味劝退,他只好隔着一段距离,说道:“抱歉,一时忘了,王哥千万别放在心上!”
王刚看了他一眼,心中郁闷至极:“赵公子,不与你聊了,我要回去洗澡了!”
赵寒点头:“对了,洗完后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赵公子可是想问今天收集的那些硝的情况?”王刚说道,“我已命人看管起来,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赵寒想到对方身上的气味,犹豫了一下:“还是待会儿再看吧,我找你是另外的事情,不过你先去洗完再过来。”
“好!”
看着对方一脸嫌弃的样子,他闷闷不乐地答应下来,转身离去。
“学义,你来了?”
营账内,方震听到声音,朝外面说道。
“侯爷,再借我一点人手,最好是能懂些胡语的,我有大用。”
赵寒走了进来,开门见山便说道。
“人你随便挑,不过要懂胡语……”方震有些为难,“我手底下这些兵,大字不识几个,哪懂什么胡语?我只能帮你去问问了。”
“多谢侯爷!”
“你要这些人做什么?还要专门懂胡语?”方震不由得好奇道。
“我想让他们去演场戏!”赵寒微笑着回答道。
“演戏?”方震一脸不解,“你不会是想让他们搭个戏班子,去城内表演吧?可这和懂胡语有什么关系?”
“侯爷想岔了,其实我是想……”
赵寒于是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方震听完,愈发迷惑起来:“这么做又是为何?”
“侯爷是觉得这么做大费周章,多此一举?”赵寒问道。
方震虽然觉得不好直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侯爷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赵寒解释道,“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只有胡商才有,咱们贸然拿出去,岂不是让人怀疑?想要让它价值最大化,必须得借胡人之手,反正坑的是平远郡这帮有钱人,咱们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方震思考了片刻,便明白过来:“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事情就找王刚他们,需要多少人手,也可以直接找他们,我全力支持!”
“侯爷就等着看戏吧!”赵寒信心十足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一队士兵悄悄离开了营,然后在半途换上胡人风格的衣服,便推着几辆装满大箱子的货车,大张旗鼓地向着城内而去。
领头的人留着一脸大胡子,长相凶狠,名叫黄三贵,当然现在的名字叫布扎尔,一个胡人的名字,再穿上胡人的衣服,倒是与胡人有些相似。
这是方震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因为家里有一个胡人婆娘,因而会几句胡语。
黄三贵领着众人,直奔城内而去,很快便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下来,他只好说明身份与来意,经过一番盘问之后,终于被放进了城内。
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先是给众人找了上,然后又是找人打听,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是否有待租的铺子。
至于他们带来的几口箱子,则是用铁链紧紧锁着,寸步不离。
经过一天时间,他们便找到了一间合适的铺子,与老板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将其租了下来。
做完一切之后,他们便耐心等待起来。
而赵寒这边也没有闲着。
因为时间紧急,因此在铁林军将崇明山封锁的第一时间,他便命人前去挖煤。
崇明山的煤矿裸露在地表,很容易就能挖掘出来,没过多久,便有一车车煤炭被押往了军营。
有了煤之后,赵寒想的自然便是烧制琉璃。
想要在短时间内赚到足够多的银子,就得靠玻璃,毕竟与之相似的琉璃,在这个时代乃是奢侈之物,他若能将玻璃烧制出来,绝对拥有碾压的优势。
眼下各种资源都不缺,人手也足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经过一番准备工作之后,他便命人开始了玻璃的烧制。
很快第一炉便烧制出来,只是可惜效果不佳,灰不溜秋的,十分难看,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之后又烧制了几炉,结果同样不太理想。
赵寒苦思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原因。
一方面是所选的材料纯度不够,另一方面就是配比问题。
纯度不够,他便让人着手提纯,砂石则选择细腻的白砂,至于配比问题,就只能靠一遍遍尝试,自行摸索了。
赵寒嘱咐众人后,便将活交给了他们。
他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此过了两天,突然有人跑过来找他。
“赵公子,成了!”这人惊喜无比,连话都快要说不利索了。
赵寒一喜:“快!带我过去!”
两人立刻赶了过去,便看到一盏玻璃做的茶杯,这是用事先做好的模具打造出来的,还未经过抛光处理,但材质的晶莹剔透已经展露无遗。
虽然其晶莹程度比不上后世,但比起胡商们的琉璃,却是胜了不止一筹。
“可惜,还是没完全做成透明的,里面还有一丝杂色。”
负责烧制玻璃的工匠有些惋惜地说道。
他也是铁林军中的士兵,被赵寒发掘出来。
这一炉已经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了,但依旧距离赵寒所说的洁净无瑕有段距离。
“这种程度就已经可以了!”
赵寒点了点头,才两天时间,对方便烧制出了这种程度的玻璃,已经让他有些意外了,他又怎能奢求更多?
“赵公子,我们之前明明已经将材料精挑细选过,绝对没有一丝杂质,为何烧出来的东西,却有杂色?”
工匠有些不解道。
最开始烧出的玻璃,颜色颇为杂乱,他以为是杂质太多,后来每次都会十分严格地把控材料,杂色终于慢慢减少,可无论他如何尝试,如何把控材料的纯度,依旧无法完全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