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赵公子……”杨安赶紧上前,便要行礼。
“杨兄,你这是何意?”赵寒忙阻止他,“在我面前,何须如此?”
杨安说道:“如今你已是县男之尊,该有的礼节自然不能少!”
这次过来见赵寒,他心中颇为复杂,虽然很早就知道,对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比他预想中来得也早太多了,他才出去几天,回来时对方便已经成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在意这些,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赵寒摆了摆手,说道,“杨兄若是还像之前那样,那就是跟我见外,没有把我当兄弟来看了。”
杨安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兄就僭越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寒问道:“我方才见杨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此次之行不太顺利?”
按理说,对方早就应该回来了,结果一去这么多天,迟迟不归,而他刚才来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报喜,由此可见,恐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杨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贤弟,实不相瞒,确实不太顺利……那座石涅山乃是平远郡周家的地盘,我找上门去,向他们说明来意,他们一开始倒是十分客气,原本事情都快要敲定了,突然不知怎地,周家好像变了一副面孔,不仅将此事的拖再拖,后来更是直接将我轰了出来……”
周家是平远郡的望族,乃是豪门大户,杨安虽然在永安县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毕竟底蕴尚浅,在真正的世家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对方给他几分薄面,是他的荣幸,若是不给他,他也只能干瞪眼。
“竟有此事?”赵寒眉头微皱,“杨兄可知他们为何会如此?”
杨安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贤弟……”
“我?”赵寒一愣,“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安说道:“之前与他们商谈时,我提起过你,后来他们将我轰出来时告诉我,若想要那座山,需要贤弟你亲自过去与他们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问道:“贤弟与那周家的人认识?”
赵寒摇了摇头:“我从未离开过永安县,何曾认识他们?”
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原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根本接触不到此等人物,而他穿越过来之后,更是与对方没有任何交集,与他相比,明显是杨安更有名气,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指名道姓要见他。
“会不会是琉璃的事情被周家的人知道了?”杨安有些担心道。
“应该不太可能!”赵寒想了想,摇头道,“除非有人知道后,第一时间跑去平远郡通知周家,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杨安想了想:“也是!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贤弟你之前名声不显,他们没理由要见你才对……”
两人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原因。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去想了!”赵寒说道,“去见一见,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杨安吃了一惊:“贤弟,你真要去平远郡见周家的人?”
“他们既然想见我,为何不去?”
“周家人心高气傲,尤其是那位周公子,都快将鼻孔仰到天上去了,我担心你去了……”
“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赵寒毫不在意,“如今我是有勋位之人,背后还有一尊大靠山,有什么好民后他们的?真正该担心的人是他们。”
“靠山?”杨安一愣,随即点头,“没错,威武侯现在就在平远郡,那周家少不得要给几分面子。”
“谁说是威武侯了?”赵寒摇头。
“不是威武侯?”杨安一脸惊愕,“不是威武侯,莫非是罗大人?罗大人虽说是永安县的父母官,但到了平远郡,也不够看啊,再说了,那周家也是有族人在朝为官的……”
“你就不能放开胆子想想吗?”赵寒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此人不仅是我的靠山,也是你的靠山。”
“也是我的靠山?”杨安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小声问道,“贤弟,你说的……不会是辽王殿下吧?”
“正是!”
赵寒点头,对方拿了他两成利,自然要有点作用,该扯虎皮做大旗的时候,他绝不含糊。
杨安睁大了眼睛:“真是的辽王殿下?”
赵寒于是便将拉对方入伙的事情讲了出来。
杨安听着,眼中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对赵寒的做法惊为天人。
拉一位亲王合伙做生意,也只有他敢做这种事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赵寒口中的靠山,竟然是堂堂辽王,有这层关系在,以后整个大周,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太好了!”他惊喜道,“有了辽王殿下,我有把握在三年内,将琉璃生意铺遍大周每一个角落。”
之前他还担心这担心那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寻思着如何才能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最大化地将琉璃生意推广出去。
眼下忧虑尽去,他完全可以大刀阔斧地去干,压根不用谨小慎微。
毕竟整个大周,除了当今陛下,谁也不卖辽王殿下的面子?
哪怕是陛下,也要给几分面子,毕竟辽王可是陛下的亲叔叔,曾经为陛下立下过汗马功劳。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赵寒从口袋中取出一物,朝着对方抛了过去,“你看看这东西。”
杨安连忙接住,拿在手里打量了片刻,一脸疑惑道:“这是何物?”
“肥皂。”
赵寒说着,向他解释起肥皂的用途,“你先试试,然后看看此物如何。”
杨安此前从未见过这个,明白这东西大概又是赵寒发明的,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
按照赵寒的讲解,此物与澡豆的作用相似,他不知道明明有澡豆了,赵寒发明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不需要赵寒过多讲解,他便知道该如何使用,端来一盆水,他便开始尝试起来。
片刻之后,他望着手中四四方方的香皂,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