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众人哗然。
谁都知道这个宋朗是祁总未婚妻的弟弟,妥妥的关系户,年纪轻轻,让他当个副总都算抬举他了。
“祁总,你说让我来?”
宋朗一惊,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文,对方正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对,我们公司不需要没用的人,价值,价值才是最关键。”祁言舒展的靠在椅子上,压迫感十足,“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你有能力取得王文的位置。”
……
会后,人们走出会议室,整个房间只剩下祁言和宋朗。
“言哥,为什么是我。”宋朗一头金发被他剪短了,修剪的精细无比,加上他白皙俊朗的脸,整个人散发出干净柔和的气质。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能力”,祁言将椅子向后靠了靠,一双长腿架在会议桌上,冷淡疏离的气质让他看上去很不好惹,“其实你能来金悦,并不只是因为你姐姐,她很出色,我也很爱她,但你知道,我们生意人最讲利益,你要是个饭桶,我必然不会给你机会。”
祁言征战商海多年,杀伐决断,颇有能力。
不光是利益的博弈,作为管理人员,他的画饼技术也是一流。
如果宋朗不是知道了一切真相,他恐怕要被洗脑了。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可是言哥,我还什么都不会。”宋朗在做戏这块功夫,并不比他姐差,此时的他一脸惊喜,好像真的相信了。
“我是你姐夫。”祁言站起身,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亲密的搂着他的肩,“我们是一家人,我相信你。”
宋朗热泪盈眶,赶紧表忠心,“言哥,你放心,我跟那个凌之奕关系还没那么僵,他有什么情报,我第一个跟你商量!”
顿了顿,他垂目,声音哽咽,“从来都没人这么看得起我,姐姐也总是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时领走我的是你,就好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宋朗泪眼朦胧的抬头,看见祁言眼里透着不一样的光。
宋朗这番话,是说到祁言心坎里了。
幼年的经历和祁家对他的bt行为,让他从小就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苏橙。
他喜欢苏橙吗,毫无疑问是喜欢的,但他依旧要用宋朗这颗棋子来拿捏她,这样她才不敢背叛他。
最近苏橙与凌之奕走的那么近,他也会怀疑,凌家的情报不是那么准确。
那么就可以趁这里,发展出另外一个死忠——宋朗。
宋朗的背景他调查过,从小环境恶劣,就是个混混。
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不会总屈居于他姐的庇护之下,肯定是想做出什么事业的,他就要利用这个弱点,去拿捏他。
找机会给他个好职位,既获得了他的忠心,又掣肘了他的姐姐,还能铲掉祁老爷子安插的这些老家伙。
一石三鸟。
“其实,我看到你,也想到了小时候的我。”祁言的眼睛也稍微湿润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从小就寄人篱下,比你情况好不到哪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一切都不如金钱和权势,所以抱着这份心才走到了今天……”
正当二人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时候,助理在门外的一声“许小姐,你不能进去!”打断了他们,下一秒,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许弯弯衣衫破烂,面容憔悴,一头如海藻一般的长发也乱糟糟的,她满脸泪水,梨花带雨的跑到祁言身边,噗通一声跪下,抱住祁言的大腿,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西裤上。
“祁爷,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来找你,你救救我吧!”
“许弯弯?”祁言的谈话被打断,神情不悦,看了一眼宋朗,挥挥手让他先走。
哪个成功男人没有几个女人?他相信宋朗也知道,所以也不必解释。
等宋朗关上门之后,他看了看妆都哭花的她,嫌弃的一脚把她踹开,站起身,点燃一支烟。
“怎么了?搞成这个样子。”
“是凌之奕,我签了一部剧,合同上都是霸王条款,谁知道幕后老总是他啊!今天一天不让我吃饭,让我在太阳底下驯马,又在十字路口上下跪,把剧本改的面目全非!”
听到“凌之奕”这三个字的时候,祁言的喉结动了动。
揍他,抢他生意,欺负他女人,他凌之奕是不是活腻歪了。
“祁爷,我错了。”许弯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膝行几步,扯住祁爷的西裤角,“我以后再也不随便签剧了,您能帮帮我,把违约金交了吗,再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
“违约金多少?”
“一亿。”
祁言没有说话,继续抽烟。
一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要让这一亿白白给那姓凌的,他也不愿意。
“祁爷,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干。”
五分钟后,许弯弯嗓子都哭哑了,祁言才转身坐下,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从旁边抽了一片纸巾,在她眼睛上擦了擦,“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祁爷?”
许弯弯迷迷蒙蒙,脑子里幻想出无数个场景,她跟祁爷什么姿势都试过了,莫不是想要更刺激的?
“我要你去勾引凌之奕,成功了,我就给你交这个钱。”
-
一个月后。
香江大道丽都公寓29层。
半夜十二点,凌之奕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抽烟。
一小时前,他端着夜宵下楼,按了苏橙家的门铃,无人应答。
他们好多天没见了,他都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消息是从来不回的。
他有点抓狂,但又没办法,只好抽闷烟。
外面繁星闪烁,明天应该是难得的好天气。
几只烟抽完,他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楼下保安的。
“凌总,橙总她回来了。”
“一个人么?”
“除了司机,只有她一个。”
“嗯。”凌之奕放下心来,抬眼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一点半。
她这么晚去哪了?是不是又被人做局灌酒了?
强烈的不安让凌之奕烦躁极了,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这房子隔音太好,楼下发生了什么都听不见,索性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着地面,想要听到什么动静。
然而一无所获。
又过了半小时,他忍不住了,拿着热好的夜宵走进电梯,下到28楼。
面前就是晨晨家的大门,他伸出手想按门铃,又犹豫了。
这么晚,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转身,想进电梯,背后的门突然开了。
“凌之奕,你给我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