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藏宝图已找到,咱们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方才那帮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追来!”翟文杰将藏宝图收入怀中,对秦寻和雪儿说道,打断了秦寻。
翟文杰说罢,用眼睛瞟了一眼秦寻,惊得刚回过神的秦寻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脑后冒出。他双手护在胸前,连连后退几步,说道:“老前辈,你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
刚才他在翟文杰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几分狠厉。这种狠厉不是街头地痞的那种吓唬人的表面功夫,而是杀伐无数之人才会散发出的。
令人不寒而栗的那种狠厉,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秦寻感觉不是很舒服,悄悄捏紧了手中握着的金锭
“嘿嘿怎么会呢!臭小子,你想的太多了,方才老夫不是说了么,你的命数自有天定”
翟文杰的眼色已恢复如常,云里雾里的乱扯一通。心里却暗道:这小子,老夫的心思居然被他发现了!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解决了他唉,罢了罢了,既然他是陈老道的徒弟,看他心性也不坏,就当给陈老道一个面子吧
其实也不怪翟文杰,如此巨大的秘密,二人又才相识不过一天,翟文杰自然是对秦寻放心不下的。
经历了十五年前的惨痛教训,翟文杰再也不希望重蹈覆辙!若不是雪儿是她孙女,他也一样会灭口的!
“我相信老前辈的话!老前辈乃人中豪杰,一口吐沫一个钉,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秦寻将信将疑,放松了防备。
信不信其实由不得他,在这封闭的墓室里,翟文杰真的想杀他,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呢?为今之计只能用好话奉承着他,待出了这鬼地方,再寻个机会赶紧溜之大吉。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快收拾收拾!”翟文杰笑道,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狠厉。
“那此地的财宝怎么办?”秦寻不甘心地问道。身处险境,还不忘发家致富,真是毅力感人。
“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翟文杰笑道:“行吧,每人拿点趁手的东西,省得白来一趟!其余的,等下次老夫找人来运走!”
“什么东西都可以拿么?”秦寻问道。
“这里的东西任你拿,就当是奖励你解读王莽自传!”翟文杰豪气地说道,心里却在暗骂,这小龟孙,胃口还不小!
你总不至于将那金棺中的木偶给搬走吧?就是任你拿,你能拿多少?这大夏天的,身上拢共就一件单衣,难不成你还塞裤裆里啊
秦寻可没想那么多,翟文杰一说随便拿,他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便扑向了面前垂涎已久的金山银海,躺在钱上的感觉,真爽!
他本就是个俗人,面对如此庞大的财富,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两世为人加在一起,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现在有机会可以拿走这其中的任何东西,心中怎能不欢喜呢!秦寻看看这个金锭,又看看那个银锭,哪个都觉得不错,都想带走。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连口袋都没有一个的单衣,有些气馁。
心里开始埋怨起古代人的衣服太不实用了,回去以后一定要让老娘给自己做一套全是口袋的工作服,以备像这种情况的不时之需。
最后,秦寻忍痛,只拿了两块金锭,然后又溜到珠宝箱前,挑了几串珍珠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又随手抓了一大把各色宝石,脱下自己的上衣。
将这些东西都用衣服包好,做成一个包袱,然后系紧,倒背在胸前,宝贝似的拍了拍,搞定。
两块金砖是硬通货,将近五斤,就是八十两,出去换成白银可以换近一千两,换成铜钱更是可以换一千多贯,这些钱可以用来改善改善家里的生活。
做好这一切之后,秦寻又趴在成堆的金锭上,依依不舍地抚摸着,就像要和自己相恋已久的情人分手似的。
雪儿姑娘见他为了拿这些身外之物,居然脱下上衣,赤着上身,啐了一口,红着脸转过头去。
翟文杰看着秦寻的滑稽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身对雪儿姑娘笑道:“雪儿,你也挑几样趁手的东西吧,免得白来一趟”
“我没有想要的东西”雪儿摇头拒绝道,从小都有人供养,衣食无忧的她对这些黄白之物倒是没有多大兴趣,或者说,用处不大。
“这么多东西,总有入眼的嘛!总不能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吧!挑几件首饰用来装扮装扮也是好的!”翟文杰劝道。
这话令雪儿有些动心,诚如秦寻所想,这世上就没有不喜欢首饰的女人,即便是男人婆也不会例外。
于是雪儿也走上前,挑了几支好看的翠玉钗子,其余的东西便不再看了。
翟文杰亦拿了几块金锭和一些珠宝,放入他那无所不能装的怀中
三人收拾妥当,翟文杰便走到来时的石墙前,同样,在墙上啪啪啪按了几下,石墙又再次向两边缓缓分开。
这期间,秦寻有心记下他操作的顺序,却无奈的发现没有什么规律
三人顺着来时的密道往出口走去,就在快要走到出口处之时,突然,密道的出口自动打了开来,一道阳光照进了密道中。
翟文杰颇为惊讶,这墓室的机关只有墨家的人才知道如何开启,外人若没有指点,是断然打不开的。
而且墨家建造的每个不同的机关,开启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就像雪儿在临安城内能打开密道,就是翟文杰将开启方法告诉了与雪儿一伙的神秘人。
翟文杰带着疑虑,快步向出口奔去,秦寻和雪儿二人紧随其后。
当洞口将将开到最大程度之时,三人已经走出了洞口,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只见洞外狭窄的山谷里站满了蒙面黑衣人,足有二三十人之多。黑衣人手中都拿着长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从洞里走出来的三人。
“翟老先生,别来无恙乎?”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从一众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面具男身材瘦长,脸上的面具并没有将整张脸遮住,只是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并不妨碍他正常说话。
面颊上两道法令纹较深,但是感觉应该是一个面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一双眼睛透过面具上的窟窿扫视着三人,甚是犀利。
原来秦寻外出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是惊扰了季太师和刘太保两派的人,顾不惜一切前往。
他——扫过三人的脸,在扫过雪儿之时,停留了一会儿,面具后的眼珠转了一下,随即略了过去。
雪儿看见面具男之后,脸色竟变得有些古怪,随即恢复如常,她看了眼翟文杰和秦寻,幸好,二人都没有发觉。
“原来是你!虽然老夫走的匆忙,你也不至于追到这儿来要住宿钱吧?”翟文杰冷冷说道。
“老爷子何出此言呐!老爷子肯赏脸在寒舍下榻,晚辈欢迎还来不及呢!老爷子还有此意向否?想住多久都行啊!晚辈欢迎至极啊”面具男笑说道。
“哼!等老夫得闲,自然会去叨扰,到时不要嫌烦就是!”翟文杰还击道。
“好说好说”面具男很客气地笑道。“你们是怎么打开这洞门的?”翟文杰问道。
“当然是用前辈遗留下的东西啦!”面具男扬了扬手中的一块巴掌大的翠绿色玉佩,有些得意地说道。
翟文杰见了玉佩,脸上一愣,随即在怀中摸了摸,一阵懊恼。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老爷子手下留情,留了我那
两个不成器的手下一命呢!”面具男见翟文杰吃瘪,有些开心,竟然逗起翟文杰来。
“要不做个买卖,你将这些人搞定,我就将东西给你。”
“甚好!”接着一阵弩箭就射向了猝不及防的王彪等人。
虽然人数上与面具男相比,略微占优,但是却疲惫不堪,气力衰竭,此消彼长,实力也就在旗鼓之间,甚至还不如对方。
现在被面具男偷袭,让人当箭靶一样射杀,当场就倒下了三分之一,余下的人也顾不上翟文杰三人,纷纷散开,找了抵挡物遮掩,生怕再被弩箭射中。
面具男手下的黑衣人射完弩箭之后,发一声喊,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便朝王彪等人的敌方冲了上去,展开了近战。
刚才还叫嚣的匈奴人一下子懵圈了,这些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根据匈奴史料记载,中原人动手前不都是要客套一下的么?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时至今日,现在的匈奴早已非唐朝时全盛时期的匈奴可以相比。
如今的匈奴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要不然也不会来中原趟这趟浑水了。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让他们吓唬吓唬人可以,真要打起来,战力其实和刘家集团人、没啥两样,也就身处高原,耐力强一些。
要不然刚才在林子里也不会不敌季家集团人和秦人,和王彪他们一起偷偷溜走了。
他们逼不得已,只能还手自保,一大群人就这么乱哄哄的在山谷里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