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数百人吓得全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敢吭声。
大主教他们原本是想表明身份的,但现在根本没有人听他们说话,也没有人理睬,就这么被关在了院子中,没有人送吃喝来,整整饿了一天,还好现在晚上并不寒冷,不至于被冻坏了。
越来越多的人被关进了大院子,并且严禁交谈,发现有人交谈者,立刻就是一顿棍棒,若敢反抗当场格杀。
这些人都吓得屁滚尿流,他们其中绝大部分的确都是在街上抢劫的暴徒,之前抢得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恐惧。
这些宋兵可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不会跟他们说话,只会跟他们用棍棒交谈,很多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有的得不到及时救治,已经死在当场,尸体都硬了却没人管。身边的人也没有人敢报告这件事,生怕招来大宋士兵一顿棍棒。
他们苦苦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已经有上千人了,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屎尿都只能拉到裤裆或者脱裤子拉到地上,不让离开。
院子里都弥漫着臭味,不过好在院子里基本上都是些大老爷们,女的都被单独关押了,也就无所谓。
这时来了一队大宋的士兵,拿着一个画像开始用意大利语和拉丁语在询问,有没有人认识画像上的女人?有的话举手,那画像上画的就是佩妮,是大宋让画师画的。
当士兵走到主教他们身边时,主教再也忍受不住这里的痛苦,他举起了手。
士兵大喜,问道:“你认识画像上的这女人?”
主教福斯卡苦着脸说道:“我是威尼斯大主教福斯卡,我希望能见你们的统帅,我有话要说。”
士兵声音变冷,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你认不认识画像上的这个叫佩妮的女人,你知道她在哪吗?”
福斯卡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大主教,我要见你们统帅。”
话音刚落,那士兵甩手一记耳光,抽在了大主教的脸上,打得大主教直接摔在了地上。
士兵又上去给了两脚,骂道:“我们在找佩妮,你插什么嘴?什么狗屁大主教,给我老老实实一旁呆着,你再敢出来捣乱,信不信打你满嘴满地找牙。”
一旁的翻译把士兵的话说了,福斯卡吓得连连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他以为亮出他大主教的身份,一定会得到礼遇,没想到挨了个大嘴巴。
跟在他身边的约瑟夫三个巨商原本也想跟着表明身份的,见大主教都挨揍,他们哪敢再去显摆。
看来这女人才是大宋最想知道的,至于他们的身份,在这些宋军眼中屁都不是,还是乖乖的在这儿等候处理。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问完了,没有人知道。
第三天。
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的大主教等人被逐个押解了出去,然后他们被押上了一艘大船,接着便拉起船帆,向大海深处航行而去。
在上船的时候,大主教看到了,海面上有很多船,而且有很多人被押上了大船。
他焦急的询问船上的卫兵,说这是要把他们押到哪去?
没有人理睬他,而且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士兵压根听不懂拉丁语,福斯卡他们被关在了船舱里,然后就被送走了。
他们开始在海上持续航行,大主教慌了,他不停的求饶,大声的告诉监管他们的大宋卫兵说他是福斯卡大主教,他知道错了,他想见大宋的长官,希望能把他放回去。
可惜没有人理睬,他求了懂汉语的人帮忙翻译,那些卫兵依旧不理不睬。
他却不知道,其实他在被抓的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被甄别,并报到了大宋皇帝赵桓的面前。
赵桓直接一句话,让他去巴拿马修运河去,在那里向上帝忏悔因他而起的罪行。
于是福斯卡就被作为一个普通的参加了暴乱的市民被关进了运俘船,从威尼斯出发,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横穿大西洋,送往巴拿马去修运河去了。
等到差不多四个月之后,他们登陆到巴拿马。
福斯卡看见茫茫的热带丛林和无数的苦役正在挖运河,他才知道他成了一位苦力,没有人在意他曾经是大主教。
他们分到了苦役班,每天起早贪黑的挖土石方运石头,不过生活倒还好,吃得饱住得好,倒没有受虐待,只是每天的劳动强度挺大的。
他无数次的表明他是大主教,可没有人管他,那之后他也就再没跟别人提他这位大主教的身份,因为没人在乎,旁边也没有人认识他。
与他一起的三个巨商也在第一时间被甄别出身份,因为他们当时是领头呼喊口号喊得最凶的。
所以他们被押出来之后,并没有送上运俘船,而是直接被押到了大街上。
在一处高台处已经跪了上百个暴徒,这些都是经过甄别被抓了现行,或者被公认出来曾经实施了暴乱的暴徒,以及暴徒的领头人。
他们大声哀嚎,知道他们的末日来了,可没有人管他们,一排的刀斧手手起刀落,人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