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高丽,金慧真一下想起了当年在高丽王宫时的任熙贞明争暗斗的往事,尤其是得知任熙贞女儿承庆宫主进皇宫了,她私下里也听到了,这公主是准备敬献给皇帝的。
顿时间便很不舒服,假如让任熙贞的女儿也加入内宫,她一个人不一定能斗得过对方母女俩,而且尤其是承庆宫主,芊芊少女,更容易得皇帝的圣宠,她如何与之争斗呢?
她必须阻止,不让任熙贞诡计得逞,当然她并不知道任熙贞其实是不愿意促成此事的,金慧真却不管这么多,不过她可不想单枪匹马来阻止这事,她想到了阿蕾吉这个小醋坛子。
阿蕾吉最喜欢吃醋,与其他嫔妃争宠,这在皇宫内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她来自中亚,没有接受过大宋传统礼教的熏陶,占有欲又特别强,只要是她见到其他女子在皇帝面前态度亲密,她便会吃醋生气,私下里还会找对方麻烦,所以大家都避着她。
唯独金慧真喜欢跟她在一起,主要是因为金慧真几乎没有得到皇帝的宠幸,除了她刚来皇帝曾临幸过她之外,这么多年过来了,她得到皇帝宠幸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还是在皇帝考虑到影响才偶尔临幸于她,不然皇帝桓甚至都不愿意踏入她寝宫一步。
主要是这女人针对崔雪姬的事让他知道了,而崔雪姬又救过山河,她在高丽还遭冷暴力,这些冷暴力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位金慧真,她是始作俑者。
皇帝特别喜欢崔雪姬,自然就很讨厌屡次针对崔雪姬的金慧真,由于她不得宠,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在皇帝身边。
所以阿蕾吉反倒天真的认为金慧真是个好女人,甚至有些同情她,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朋友了。
金慧真知道阿蕾吉这个醋坛子做事欠考虑,容易被人利用,所以经常拿她当枪使,用来对付其他嫔妃。
上一次阿蕾吉跟藤原圣子诬陷胡顺淑糕点里下毒那件事,背后也有金慧真的推波助澜。
当时阿蕾吉约金慧真在一起说话时,曾经说过讨厌胡顺淑那娇滴滴的妩媚样,于是金慧真便怂恿她找机会对付胡顺淑。
所以后来藤原圣子找阿蕾吉联合出手的时候,阿蕾吉想都不想的答应了。
这一次金慧真来找她,要跟她一起联合对付任熙贞,她也立刻就同意了。
金慧真便派人在暗中盯着任熙贞寝宫这边的动静,很快得知任熙贞的女儿承庆宫主跑到花园附近看鲤鱼去了。
金慧真又如何猜不出来,承庆宫主大清早的跑去看鲤鱼想干什么?
因为那条路是皇帝的寝宫到皇帝接见大臣的睿思殿必经之路,她立刻就明白承庆肯定是想在半路邂逅皇帝,好得皇帝欢心,从此进入后宫内院成为嫔妃。
她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呢?所以便去找了阿蕾吉,告诉阿蕾吉承庆宫主的小把戏。
得知这小妖精居然有如此手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便带着金慧真一起到花园,来找承庆宫主。
见面之后,承庆宫主问她们是谁,金慧真不回答。
阿蕾吉也没说,而是一挥手,对跟着的宫女说道:“把她扔到池塘里去。”
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立刻上前抓住了承庆宫主抬起来,便扔进了池塘。
承庆宫主根本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狠毒,吓得尖声尖叫,随后水花四溅,扑通一声便落进水中。
她不会水,吓得手脚乱挥的尖叫着。
岸上阿蕾吉和金慧真等人笑得前仰后合,承庆宫主连呛了好几口水,这才发现这池塘并不深,她的脚够得着,她终于站住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虽然水不算深,可是全身上下全都湿透了,而且她的脚正踩在池塘的淤泥纠纷的,滑腻腻的,还有鱼在脚边游过,就好像有手在摸她的脚一样。
把她吓得踉跄着想爬上池塘,可是她的手抓住池塘边石阶时,却被金慧真一脚踩在手掌上,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金慧真冷冷的声音说道:“小贱人,想勾引官家,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货。”
承庆宫主在皇宫中,那可是从来没人敢欺负她,因为她是国王的长公主,可从来不会逆来顺受。
如今手被对方踩到了,痛得她尖叫之余再也顾不得别的,伸手便抓住了踩着她手的金慧真的那条腿猛的一扯,金慧真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哎哟一声尖叫着便落入池塘中。
承庆宫主恼恨她,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入水中,金慧真呛得连喝了几口池水,而这时的池水已经被承庆宫主淌水间搅浑了,全是泥水,那味道别提多酸臭了。
金慧真身边的宫女赶紧跳下水去救金慧真,眼看对方帮手下来了,承庆宫主这才放开了金慧真,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尖叫着救命。
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干什么呢?”
只见不知何时,皇帝赵桓的銮驾已经出现在了池塘边,发现一众宫女和金慧真、承庆宫主在水里扑腾。
赵桓的侍卫立刻侧过身去不敢看,只有刚才那一声是赵桓身边的贴身宦官邵成章怒喝的。
阿蕾吉见到皇帝来了,高兴坏了,赶紧小跑着过去屈膝行礼:“奴家拜见陛下!”
赵桓瞧了她一眼,微微蹙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阿蕾吉眼珠一转,立刻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道:“奴家跟金慧真才人在这池塘看锦鲤,这野丫头却突然跑来把金才人推到池塘们的。
那野丫头不知道哪来的,这么霸道,陛下可要重重责罚她。”
邵成章见赵桓疑问的眼神,赶紧在一旁低声说道:“陛下,她是任熙贞才人的女儿,高丽封为承庆宫主。”
赵桓看见承庆宫主此刻已经从池塘中爬了上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将曼妙的娇躯勾勒得曲线玲珑,微微蹙眉,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拿衣服去把她们裹起来,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