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三皇子说话,太子先说了:“不知者不罪,咱们在场的谁也不知道这只鸡腿居然是面团做的,所以谁也都会有误会。
既然是因为误会才导致的言语不妥,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注意就是了。”
萧振大喜,急忙给太子磕头说道:“叩谢太子。”
这萧振在真实历史上是秦桧的亲信,秦桧早就被皇帝赵桓给处死了,他倒不存在投靠秦桧的可能了。
但是却转而想投靠太子,成为太子党,所以刚才不顾一切跳出来帮着太子说话,充当打手和马前卒。
既然他重新投诚,太子又是用人之时,如果不能保下萧振,那谁还会投靠他?于是才说了这番话。
太子盯着山河说道:“就算那小顺子想整你,在你的碗里放了鸡腿,你也不该弄个假的鸡腿来做恶作剧,把好端端的一场祝寿弄得一团糟。
还害得我的侍卫杀了小顺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山河毫不畏惧,望着太子说道:“我过分?那个指使小顺子在我碗里下鸡腿的人就不过分吗?
我之所以把那只假的鸡腿放在我的碗里,我就是想看看,让小顺子来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果不其然,看了一场好戏。
其实即使小顺子死了,我也清楚的知道是谁让他在我碗里下了鸡腿。”
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子。
太子被他盯得直发毛,他知道如果山河紧追这件事不放,闹腾下去他也好不了,因为小顺子是他指使的。
虽然不是他亲自安排的,但假如一查到底,很可能最终还是会把他捅出来,所以这事最好到此为止。
于是太子说道:“今天的祝寿斋宴办得很顺利,虽然出了一点小岔子,但总体达到了目的,表达了我们敬祝太上皇福寿安康的美好愿望。
为太上皇祝寿的事情还有很多,回去之后孤还要接着忙,咱们这就回去了。”
说罢,太子自已先急匆匆地往前走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赶一般。
众人很多其实都没怎么吃,太子说要走,谁还敢说我留下来再吃几口,只能跟着往回走了。
山河临别前对智清禅师双手合十,说道:“主持,先前因为我的事让你受了些委屈,实在抱歉。”
智清禅师微笑,摇头说道:“我倒无妨,是三皇子殿下顾念手足之情,宅心仁厚,必有福报。”
他这话说的就是刚才山河没有揭穿太子派人整他的事,给太子留了面子,顾全手足之情。
实际上皇子之间的这些勾心斗角,超然物外的禅师智清也是清清楚楚,心里明白的很,所以才对三皇子如此处置分外赞赏。
以智清禅师的佛家慈悲为怀,自然是看不得手足相残这样的人间惨事的。
他又叮嘱山河道:“只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三皇子多多小心。”
三皇子躬身道:“多谢主持,我会的。”
……
太子府。
太子生气而又有些沮丧的把今天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找人给山河碗里埋鸡腿这件事就是太子妃的主意,也是太子妃找人做的。
她还等着看山河的热闹,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太子妃愤愤的说道:“没想到山河还挺狡猾,身边能人不少,居然被他给发现。”
太子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太子妃说道:“现在还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总之那山河有倒霉的时候,殿下你就看着热闹。”
第二天,是皇宫内院给太上皇祝寿的日子。
一大早朱皇后便带着朱德妃、黄贤妃等一众嫔妃、公主和未成年的小皇子,身穿华贵的礼服,各自带着祝寿的贺礼,浩浩荡荡的簇拥着来到了龙德宫。
在这里,太上皇的嫔妃们也都盛装等着了,一时间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随后便进入大殿,各自入席。
太上皇在丝竹之声中缓步走了出来。
他是自我禁足不离开龙德宫,但皇帝并没有禁止他后宫嫔妃到他宫里来走动,所以他不出去,就不违反规矩。
见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当然不属于接见外臣,那是自家人,不在禁止往来之列。
随着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两人缓步走进大殿,唱礼官高声吟唱:“太上皇驾到!”
朱皇后等人都起身行礼。
太上皇带着太上皇后郑氏在正中座位上落座。
随后,在唱礼官高声吟唱之下,一众人等向太上皇行三拜九叩大礼。
礼毕,这才各自落座。
太上皇很高兴,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够再次过上以他的寿辰为庆贺的天宁节。
于是频频举杯相邀。
之前已经嫁出去的帝姬也都回门来参与这场祝寿,但是却没带她们的驸马都尉,那些驸马爷是要参加次日在大庆殿举行的祝寿大典的。
接下来便是由嫔妃、未成年皇子和帝姬向太上皇敬献寿礼的环节了。
一份份的礼物都呈送了上来。
轮到太子敬献礼物了。
太子拿着自已的锦盒,却没有打开,而是笑盈盈望着三皇子山河:
“咱们两俩一起展示给太上皇的寿礼吧?不是攀比,而是交相辉映,共同祝寿,皇爷爷一定会更为高兴的。”
太上皇也是老奸巨猾,马上就明白自已的这个孙子想做什么。
显然太子的寿礼肯定是别具匠心,高出一筹,而山河的肯定比不过他的,所以他才故意出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压山河一头。
山河仿佛全然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笑了笑,捧着他的献寿的贺礼走了上来,说道:“好啊,能跟太子哥哥同台献宝,也是山河的荣幸。”
话其实已经挑白了,你要让我跟你一起献,出丑的未必是我。
太子说道:“咱们两个一起将贺礼拿出来,然后一起展开,怎么样?”
“行啊。”
两人都同时展开了卷轴。
太上皇原本笑盈盈的脸,在看到这两幅贺寿图之后,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目光带着恼怒的盯着太子赵谌。
坐在太上皇身边的郑氏也是脸上变色,皱眉说道:
“皇孙太子,你如果不愿意给你皇爷爷贺寿,不送也就罢了,何必在这大喜的日子送这种东西?”
太子被说的莫名其妙。赶紧将自已手里的那幅画调转过来,一瞧之下直吓魂飞魄散,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眼前金星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