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词语,加上战争,都不是什么好词。
比如魔神战争。
钟清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注意,那么,魔神战争就会像水一样悄悄流走。
他不去关注搬迁到归离集的的人,不去问出门时间越来越长的摩拉克斯,不去找终日不见身影的归终。
更不会想,为什么远在沉玉谷的药君会千里迢迢的奔赴到归离集。
他只想做混吃等死的小废物,每天和归终做做炸弹,缠缠马科修斯做小点心,没事的时候再掰一掰魈的性子,时不时的爬到摩拉克斯的头顶悄悄睡一觉,然后开开心心的去叫胖球一起玩。
可生活偏偏不如他的意。逼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当洪水退去,露出满目疮痍的大地之时,遍地哀鸿遍野,每个人都在哭泣,为他们至亲的离去。
钟清在一片混乱之中,看到了那个逐渐消散的魔神。
平日里活泼的魔神依旧如同往常,笑着看向不敢过来的少年,她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朝着那个发现挥挥手。
哎呀,要说再见啦!
挥完手,就见少年冲了过来。
他跑的跌跌撞撞,时不时的被地上的枯枝绊一跤,猛的摔倒在泥泞的土地。
平日里爱穿的浅色衣服此刻沾满脏污,连绑在身后的辫子也在此时散开。
归终难得见少年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想要冲上去笑笑他。
可她连自己都顾及不到,又怎么能够走向钟清?
钟清终于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想要碰一下眼前的魔神。
他碰不到,也不敢碰。
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见即将触碰到的地方化作光芒四散。
归终看着少年像是被火烫到似的,迅速把手收了回去,藏到身后。
她笑的更加开心:“八荒啊,我要去别的世界玩啦!以后啊,你要继续天天开心哦。”
钟清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出现那么多的悲伤。
明明,只是梦才对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不敢伸手,可归终敢啊。
就见归终把手放到他的头上,笑意不变:“诶呀,不要这么难过哦,不管怎么选,这都是你的自由,我知道,摩拉克斯也知道,仙人们,也知道。”
所以,既然你选择把一切都当做梦境,那他们,就尊重你的选择。
想做什么都行,因为这是你的自由。
钟清难过的想哭出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归终当然知道他壳子里装的是怎么样的灵魂,往日的活泼在此刻变得有些温柔。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我将要到来的分别,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里……你我会再次相遇……也不一定哦?”
她看见眼前的少年笑了笑,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笑着向她开口。
“嗯,阿土,在不久的将来,你我一定会再次相遇。”
这次换成归终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能说的如此笃定?
她刚想开口问一问,就陷入了接近永恒的黑暗里。
她看不见钟清晦暗不明的眼睛,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作出怎样的决定。
在此刻,亲眼见着归终离去的钟清,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他有时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看着现实里的景色会慢慢变得不认识,所以一直都在浑浑噩噩的度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世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活。
就连到了提瓦特之后,也只把这当做他自己为自己编造的梦境。
直到他看着归终逝去。
才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不是梦啊……
提瓦特的一切,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他们不是,不是只存在于梦境里的虚无,而是有着自己的情绪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些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钟清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世界的意识,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反正到了最后,总能见到的。
他现在忙着研究符文,忙的整天都没有空闲的时间。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些激励的话其实说的不错。
在日日夜夜都在研究的情况下,仅仅只是三天的时间,就让钟清取得重大突破。
比如:符文组合起来,会形成阵法,不同的符文进行不同的组合,会有不同的效果。
有了这些东西,足够和一些作大死的好好算账了。
轻策庄的螭龙……海之魔神八虬……
只要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滋味。这是一幅交织着勇气与牺牲、策略与混乱、荣耀与哀愁的画卷。
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千岩军的汗水与鲜血,每一声呐喊都回荡着他们对生存的渴望和对胜利的执着。
这是一个残酷的舞台,每一个参与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着生死的剧目。
即使最后迎来胜利,但在结束后的很长时间里,他们都走不出这样处处充满悲壮和豪情的场面。
在这样的场景里,钟清看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他知道战争的残酷,所以负面的情绪出现是人之常情,所以他也早早为此作出准备,治愈系阵法早就布好,随时随地都可以在瞬间治愈伤痛和负面状态。
可他想岔啦。
这里的每一个千岩军将士,都在为他们的身后而战。
他们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他们并不畏惧,也绝不退缩。
因为他们的心中,装着万家灯火,装着无数璃月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