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知道真相,并不是结束。
他们还要找到脱离现状的方法,可情况紧急,由不得他们慢慢寻找。
迪娜泽黛的意识,消失了。
纳西妲有些失落:“……我还差得很远,还远远不够格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
“至少我没能拯救她,如果是合格的神明,又怎么能让自己最虔诚的信徒在花神诞祭这样抱憾离去呢……”
钟清同样自责,仿若无穷无尽的轮回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他就像在流沙之中,努力从过去挣扎,没有丝毫精力能顾及到周身,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很抱歉,意识方面的问题,我也没有过多的研究,在这个时候帮不上忙,真是罪过。”
他和小小的神明一起陷入失落和自责。浑身散发出难过的气息,头顶有小小的乌云汇聚,然后哗啦啦的倒了他一头水。
“小草啊,我还和你说不会有问题,真是有些自大啊。”
纳西妲很快就打起精神:“为了避免类似的牺牲再次出现,我们必须赶快终结轮回。”
派蒙不知道具体的办法,有点迷茫。
纳西妲告诉他们,只要找到梦境主体,让那个人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个时候,梦就会醒来。
在这花神诞祭的无尽轮回中,谁都有可能是梦境的主体,想要一个一个找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钟清终于派上用场:“梦境主体?是那位大巴扎的妮露小姐哦。”
空相信他的消息,但关键在于:要怎么样让人明白,她自己是在做梦呢?
钟清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拉着众人来到大巴扎。
刚到地方就看见大贤者和他手下那丑恶的嘴脸。
钟清眼睛一转,开始撺掇空:“上吧!空空!让大贤者知道你的强大!”
最后,伴着乐声,妮露跳起了最后的花神之舞,梦境中的人们被舞蹈吸引,纷纷走向舞台,在她优美的舞姿中,梦境逐渐溶解,空似乎看到迪娜泽黛,她也同样站在台下,满怀喜悦的注视着妮露的舞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曲终舞毕,梦,也该醒了。
空睁开眼睛,恍若隔世。
钟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在梦里不适合问的问题,也该有个解答了呢。”
他带着空来到迪娜泽黛休养的地方,看着换了芯子的人偶,笑眯眯的打招呼:
“小草?走走走,我们换个地方聊天。”
纳西妲同样开心:“好呀,那我们就到——旅行者最情有独钟的那个长椅附近聊聊如何?”
神明可真是无所不知啊。
简单交流迪娜泽黛最后的结果,纳西妲知道空还有许多问题想问。
对于拯救了她最虔诚的信徒的空,她会将所有答案作为回报。
空向她描述当日在道成林昏迷时看到的景象。
纳西妲抬手思考:“旅行者看来是连接上了世界树啊……”
她解释说,空所看到的,是大慈树王残余的意识所留下的一段讯息,也或许是临死前最后的回忆。
派蒙想要知道讯息的具体内容。
但就连纳西妲也暂时无法解读它,哪怕是以虚空的能力,也办不到。
大慈树王留在世界树中残余的意识,像是被污染了一样,隐含了非常危险的气息,甚至许多修行的学者一旦意识与之连通,便会彻底陷入疯狂。
尽管纳西妲对教令院多次警示,却依旧一直有受害者。
钟清在旁边扇子都不摇了,他不开心。
这就是阿扎尔眼里,无知的小女孩?被大慈树王庇护的幸运儿?什么都不懂,也不可能懂的小孩子?
笑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想要以人类智慧创造神明的他,把造神计划看作伟业的他,在计划失败后,被放进观赏球……不知道……又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纳西妲解答完问题就离开了,徒留站在原地的凯瑟琳不知所措。
她被派蒙忽悠,以为自己梦游了,想要在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找找维护人员。
派蒙啊,这复杂的社会还是改变了你啊!
时间过得很快,在纳西妲恢复精力之前,还有许多事都无法查明,空这天如往常一样前往冒险家协会,新的变数找上门来。
钟清看着装了不同意识的凯瑟琳向空发放奇怪的委托。
比如……在今天下午教令院的学术报告分享会上,上台朗诵一首情诗,最好朗诵完后用留影机记录下观众们的反应?
又或者……到奥摩斯港,说服当地镀金旅团去儿童福利院打零工?
钟清越听眼睛越亮,他好像找到了,事后怎么算账的新世界!
空在这时终于看出来不对劲。
“你不是凯瑟琳吧?”
纳西妲有点小失望,这可是上好的观察人类的机会!
不过正事要紧,她和众人换了场地,探讨要如何查明贤者的计划。
直接附身关键人物行不通,教令院的关键人物,包括三十人团的护卫都刻意没有佩戴虚空终端。
似乎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开始避免在虚空终端里泄露信息,不过如果留意一下民间传闻,有所提防倒也不是很奇怪。
聪明的纳西妲早就对此有着周全的计划——找一个并不无辜,但立场又并不坚决的人来帮助他们。
教令院大贤者的助手——塞塔蕾,她就是很合适的人选。
作为预先的准备,他们要和塞塔蕾熟悉的人们聊聊。
占卜师娜比雅成了第一位受到钟清迫害的人。
在娜比雅准备要为他们占卜的时候,她的猫一边对空话钟清发出咆哮。
她很疑惑:眼前的几人作过什么冒犯神明的事情吗?
派蒙不好意思:“讲风神的坏话、蹭岩神的饭、跟雷神打架……这些算吗?”
她的话已经足够惊人,可奈何旁边跟了个时常不干人事的钟清。
钟清也心虚,但他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话……偷风神的酒、扣岩神手上的扳指、顺走雷神眷属给雷神准备的甜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