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查仙门文献典藏,关于宝物记录,他发现在所有能够穿梭时空的宝物中,混沌钟或是称之为东皇钟最为契合“月光宝盒”。
据传混沌钟曾是妖族天庭的重要宝藏,具备掌控“洪荒世界”的威能,能够颠倒“诸天万界”时空变化,并蕴含着“天地之道”奥妙,在锻造地水火风四极之力上更是卓有成效。
据传在混沌妖巫的大战中打破鸿蒙大地的“周天星斗大阵”,是从混沌钟演变而来的,并且是以混沌钟为核心,才展现出强大的威力,几乎让整个洪荒世界陷入毁灭!
遗憾的是,巫妖大战中,那混沌钟破裂,自此便无声无息了。
余家和青丘九尾狐部落结交,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原本在妖族高层,并且是世间狐族中公认的非正式领袖,情报极其灵敏,或许能探寻到混沌钟的下落。
然而数千年来,始终没有相关讯息传出。
此事虽然至关重要,急不得,但问题在于,闻仲已经师从其师,昊天上帝都打算亲往拜访圣人了,封神大劫即将开启的征兆已清晰可见!
难道能阻碍这历史洪流,使其慢慢展开?
……
东胜神洲在三界的至高修行宝地中位列前茅,与世俗之人众多的南赡部洲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地广人稀,环境优美,福祉连绵不绝。
余元抵达东胜神洲之后,并没有向东挺进,而是沿着海岸南下,几天之后,当眼前出现一处秀美岛屿,他方才降落云端,落脚在一个苍翠茂盛的竹林之中。
竹林幽深,山水相依,蝉鸣鸟语,芳香飘逸。
若在此处建造一所朴素小屋,无疑显得颇为风雅。
只可惜,四处空旷无人,毫无人迹。
余元掏出一个绣有九尾图形的钱包,在半空中轻轻晃动,立刻飘散出淡淡的香气,向四方扩散。
不多时,清风吹过,竹叶摇曳,一只火焰般的红狐狸出现在余元面前。
凝视着余元手中的钱包细瞧片刻后,那狐狸身体一晃,变成一位容颜尚美的妇人,朝余元施礼道:“我叫涂山寸娆,仙人莫非是……”
“你们狐狸一族的多疑可真够可以的。”
余元不耐烦地拿出一支香烟点上,看着涂山寸娆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问道:“要来一支吗?”
涂山寸娆脸上浮现笑容,再次鞠躬:“原来是仙公子降临,我刚才失敬了。”
在九尾狐族里,“公子”是个通用称谓,近千年里时常被人提及的代号。
然而,“公子”真实的身份却不被大众知晓。
确认“公子”身份的两种标志:一个是青丘国君用特殊秘法炼制的独特香囊,那独一无二的香气难以模仿;另一种是一根混杂剧毒的黄褐色短棒。
两者不可或缺。
“别浪费时间了。”
余元皱眉,询问起先前她传讯的事:“你所说的岛上居民每个月都会奉上童男童女向截教的一位一气仙敬献?”
“这件事情小仙已查明 。”涂山寸娆神色庄重地说,“这座岛名为崇仙,生活着数十万的人类,建立了一个叫扶余的小国,依赖织网捕鱼维生,日子尚算平静。
然而几十年前,崇仙岛附近海域不知为何遭遇持续风暴,巨浪滔天,渔民再也不能下海捕鱼。”
在某一日,一位声称自己为截教一气仙的道人来到此处,运用法术平息了肆虐的飓风与巨浪,使得扶余国人民欣喜若狂,感激涕零。
然而那道人提出了条件:只要扶余国国民每月满月之日贡献十个童男童女,他便会确保国泰民安,风雨调和。
起初,人们自然不肯答应。
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祟仙岛附近的海域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在奉献十对童男童女后,风浪才平静了下来。
自此以后,每年这个夜晚,扶余国的百姓便开始献祭儿童,这样的仪式已经持续了三十余年。
余元眯了下眼睛,“东胜神州那么多修仙的人族宗门怎么都没反应呢?这么多年竟然没人出来干涉?”
涂山寸娆答道:“起初也有一些人族练气士前来,但听闻那位仙人来自截教一气仙,大多数选择了离去。
少数坚持不走的下场惨烈,那道人挖心吃掉,并且找上门去将全门 全部吞噬。
于是以后,再没有人族的练气士敢涉足了。”
余元轻笑道:“大型修真势力名头果然响亮。”
思索片刻后,余元问道:“今天恰逢满月……那位天帝又到了什么地方呢?”
涂山寸娆答道:“天帝的车队已从大罗山出发,直奔昆仑山,明日将会途径我们这里。”
余元轻轻点头,然后挥手让她离开。
“谨领法旨,小仙告退。”
涂山寸娆礼貌地行了一礼,渐渐消失在空中。
此时竹林内,只有余元含着根烟,面带忧虑地仰望晴朗天空,似乎在暗自揣测些什么。
=3d=3d夜晚,春风微起,皎洁明月高悬在都市楼阁之上。
扶余国都城内内外欢声笑语不断,繁星点缀下的灯光犹如繁花簇锦般灿烂。
一批批士兵打开城门,整齐行进,目标指向城门外的一座天仙祠。
这座祠堂矗立在城郊不远处,规模宏大气势非凡。
在喧哗的人声背后,人群中有人疾呼:“抬上祭品孩童来!”
十对身穿白色长袍的童男童女,打扮得体,在轿子上安静地坐着,力士们抬着轿子走向祠堂。
轿子后紧跟着沉默的人流,其中包含老 女。
更有不少人哭哭啼啼,被守门的士兵拦在城门外无法入内。
不久,童男童女被引入天仙祠的大殿,香案前排列了猪羊、酒类以及香蜡等祭品。
正 的神龛上竖立着一块金色牌位,上书“截教一气仙”,旁边还有金漆彩绘的神像,身材矮胖,面容凶恶。
除此之外,殿中再无所见。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人群一同朝牌位鞠躬致意:“敬请截教一气仙降临,于岁、月、日前后,今时扶余国百姓照常献出十对男童十对少女,并献上祭祀所需的猪羊美酒,敬请享用以保国泰民安。
愿神庇护国境,风调雨顺。”
祭祀祈祷完毕,众人燃香祭拜,然后迅速离去,只留下那一排排祭品,包括无助哭泣的儿童。
这些孩子们年仅六七岁,天真烂漫,对这一切懵懂无知。
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并未让余元有何特别感受,但现在只剩下大人离去,只留下他们这群小孩,他就哭闹不休。
一名威严的人声音响起:“嚎什么呢,烦死人了!再闹就丢给你们喂妖怪!”
听见这声,孩子们都吓得睁开眼睛,大殿里赫然多了个身材魁梧、容貌出众的青年。
他们顿时更加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
二十多个小孩同时哭泣,声音如狂风暴雨,震动四面八方,几乎令耳膜都快要震破。
青年忍不住翻了翻眼睛,最后他还是无法忍耐,掏出一颗巴掌大的迷你宫殿,将这群哭叫的孩子们一股脑儿地收了起来。
霎时间,天仙祠安静如初。
青年掏了掏耳朵,心有所感:“果然,清静一点好。”
这年轻人正是余元。
收走了童男女后,他的手掌轻轻一挥,香案、供牌、香炉都纷纷落地,甚至连神像也倒在破碎的碎片中。
他大方地坐了上去。
【获得扶余国民祭祀意愿之力:精神减少12,意志降低13,魂力减少11】
“哼,西洋教的玩意果然不行!”他不满地嘀咕道。
就在此刻,庙门外刮起了一阵狂风。
旋即,一阵乌风裹挟一个不足五尺的胖子进了庙,那胖子浑身肉滚滚,红发蓝脸,穿着火焰与水的道袍,一双硕大圆眼扫视一圈,目光定在了余元身上。
“哪个野仙竟敢抢占我家主人的祭祀?”他说。
余元斜眼看去:“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中年道人愣了,勉强压制愤怒问道:“这些扶余国献给我们的孩童去了何处?”
余元轻松地吐出两个词:“你自己想。”
“我”
怒意在中年人心头翻涌,“看你也只是一个玄仙罢了,居然敢在这里嚣张!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说出来会让你吃惊,他是截教教主张真人门下的尊师,更是元气仙之一!立刻交回那些孩童,否则……”
“等下!”余元起身走到中年道人身前,居高临下打量他:“你的主人是一气仙吗?”
那人趾高气昂地点头确认:“没错,就是我主!”
“真是巧了。”余元笑道:“我也是号称为一气仙,你现在应该向我这个长辈磕几个响头谢罪,刚才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你这个野仙,竟敢冒充我家主人戏耍我!”
恼羞成怒,中年道人在身后突然冒出一大只手臂,手指修长如藤蔓,直向余元抓来。
“砰!”
沉重的碰撞声响遍大殿。
毫无征兆的,天仙祠的一面墙多了一个大大的人形洞口。
那个道人仿佛被炮弹击中,撞穿墙体后狠狠落地,眼前一片迷糊,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施展过“三才手”神通的那一刻,他瞬移到了这里。
当他费力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时,正好看见那个冒充他主人的年轻人悠然走出天仙祠。
这位中年道人感到心中惧意,再也不敢轻视对方,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是何方神圣?”
“记忆力这么差啊?我可是截教的先天一气仙!”年轻人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在惊恐的中年道人注视下舒展身体,接着狠狠一脚踹来。
伴随着一声闷响,中年道人感觉到强大无比的力量冲击,顿时身不由己化为一道流光离开了崇仙岛,飞向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深处。
东海广大无垠,居于四海之首位。
南赡部洲和东胜神洲之间的海域皆隶属于东海。
在这片浩渺的海洋中,有一座大约万仞的高山,屹立于波涛之上。
因其形状如同骷髅,此山被称为骷髅山。
山峰上有南北两洞,正如骷髅的眼窝般布局。
此时,在南部洞穴里,一气仙马元正端坐于丹炉边,精心监视着火焰,脸上显露出一些焦躁。
他对灵药的修炼月复一月,本应从容应对,但现在炉中的大药迟迟未到,让他感到有些着急。
眼看时间流逝,离下一剂药的时机越来越远,马元忍不住咆哮,本打算自己化身去拿引药,这时却发现洞口卷起一阵黑风。
风停之际,一名身宽体重、只有五尺多高的中年道人现了出来。
“蠢货,你怎么回来了?”马元怒吼着伸出手,“那些童男童女的心脏怎么还没有拿来!若延误了老爷我的这锅大药,我绝不饶你!”
“老爷!”道人慌忙扑倒在地,痛哭失声道,“您得主持公道……那个扶余国来的元仙,居然冒用您的名号抢夺香火和供品,而且踢得小人远离万丈!”
“混账!”马元霍然站起,身后伸出一只巨掌,一把揪住那人,恶狠狠问道,“这么说,那些童子玉女的心脏你并未带回来?”
还没等他说完,那只大掌已把他狠狠摔向地面。
接下来,大脚践踏在他肚子上,那只巨手猛地发力,竟将他上半身自腰部扯裂开,顿时血浆混合各种体液飞溅。
“老爷饶命啊——”中年道人在生死之间挣扎呼喊,用仅有的三只手奋力求饶。
然而马元毫不动摇,伸手探进对方胸腔,掏出一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虽然不如童子童女的心脏珍贵,但勉强也能派上用场。”
&34;铛——&34;
曙光乍现时,扶余国的都城内悠扬响起清澈的钟声。
城门在声中敞开。
许多整夜未眠的人们纷纷涌出城门,手中甚至没有点燃火把,昏暗中慌忙向天仙祠奔去。
还没抵达,悲伤的哭泣声已经随风传至。
位于万仙庙的余元被吵醒后感到烦躁,他不耐烦地掏了下耳朵,随意地丢出一座约一手掌大小的宝殿。
殿堂遇风扩张,一声巨响落在围观的扶余人群前,璀璨的光芒让他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叫喊。
&34;吱呀——&34;
一声轻轻转动,殿门滑开,一只小手攀住门槛,探出来一顶扎着冲天发型的小小脑袋,双目明亮地观察着眼前之人,然后惊喜地朝一个妇女喊道:&34;妈妈!妈妈!&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