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神秘姑娘暗暗吃惊,今日收获实在有些巨大。没想到阖门和这帮人都在图谋云顶宝地,或者说是宝地里的什么东西。
甚至他们为此已经谋划了好些年。
不过此事和自己的任务无关,也涉及不到切身的利益,她并不以为意。
她的任务只是调查一些事,涉及人族江湖之争,她摊不来这趟浑水。
不过她现在开始好奇这汉子是什么人物,还有他们背后的堂主又是怎样的存在。
她顿时觉得自己此次来云顶山,如果看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另外的收获。
正想着时,麻六子提出疑问,“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东西,或者也不在人身上,我们还要和阖门抢这个地方吗?”
考虑到堂主把这孩子交给自己,还是有必要指点一点东西。汉子回答道:“那东西是我们立教之根,但并非立教之本。我天方堂二十九分堂需要一个总堂,一个扎根壮大的地方,所以云顶山势在必得。呵呵,这点阖门倒和我们相似!”
听到天方堂三字,神秘姑娘眼前一亮,脑子里许多信息一股脑冒了出来。
妖族在西边疆州发现神秘教派,疑似与魔族有关,其名为天方堂神迟分堂。
那群人信奉魔王存在化身,宣称魔王把自己分成三份,将要一统天下。
随着他们妖族调查的深入,其中牵扯出了三百年前的人魔大战。
据说就在大战尾声,有人族大能修者突然疯癫似魔,自称魔王化身,残杀人族无数。
最后那修者逃至云顶山附近,被同道诛杀。
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也改变不了战局。要不是里外都透着说不上来的诡异,她根本不会被派来调查此事。
本以为是件不大的事情,没想到她在这里却意外发现了天方堂的暗记。想着能继续从天方堂身上找到线索,于是她便锁定到了一群黑衣人身上。
仗着自己造身境初期的修为,加上褙子是件法宝,也没太在意就去偷听他们谈话。
不料反被对方一个显化境大成的家伙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受了内伤。
想到此处,神秘姑娘恨恨咬牙,这仇不报,她枉为妖族。
好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就是天方堂。而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还提到了在找很重要的东西,结合在疆州得来的消息,或许和当初那位大能的突然疯癫就有很大关系。
甚至可以猜测,他们在找的东西,就是让大修疯癫的原因。
这倒与她的任务不谋而合,可以顺藤摸瓜调查下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神秘姑娘想法纷呈间,汉子又开口说话了。
“好好做事,你是堂主看中的人,如果这次大事成了,你就能顺理成章得到神降的机会,到时候跳过胎元境,一举跨入神境,完全不是问题!”
麻六子心头一喜,减少修行时间,快速提高修为,这确实是他加入天方堂这个组织的初衷。
看了汉子一眼,麻六子反而问道:“是不是神降过的人,都能成就身外化身,进入显化境?”
汉子知道这是在问自己,毕竟他接受过神降,现在却还只是胎元境的修为。他面无表情反问道:“你可知胎元境的‘作茧’!”
麻六子以略懂的语气回答,“既是作茧自缚,又要破茧成蝶的意思!”
汉子点头,坦言道:“没错。顾名思义就是像虫子一样,用一个厚厚的茧包裹气海,凝聚气魂坯胎。可要想冲破茧衣,却并不容易。不能水中捞月,凝聚出气魂化身,就始终无法破衣成蝶。如果一个人在胎元境待太久,随着日渐修行,桎梏反而加深变厚。最后的结果就是作茧自缚,胎死腹中,境界再无突破!”
麻六子听出来了,这既是经验之谈,也是在说汉子自己,“神降都不能帮你突破这个难关吗?”
汉子摇头,“神降或许是一线机会,奈何我在胎元境少阳泄元,已经是个空胎,神降都帮不了!”
说完,汉子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嫌弃,像是在嫌弃自己这副身子。麻六子只当他是嫌弃自己的修为,并没有在意。
听到这里,外面的神秘姑娘顿时两眼冒火。
她造身境的修为,打杀一个胎元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居然还在刻意隐藏气息,小心翼翼偷听,甚至都不敢放出灵力,查探对方修为。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想想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是在偷听,再大的耗子也是偷家贼,总不能上去打他们一顿。
不过少了修为上的顾虑,神秘姑娘变得大胆起来,索性摘下兜帽,露出额头那淡金色的触角。触须在一阵摆动中,丝丝缕缕灵力汇入天地,随气流吹入屋内。
堂内的情况随着灵力的回馈,景象如在眼前所见般,印刻入脑海。
麻六子和汉子相对坐在桌前,少年眼神自带锐芒,唇薄似刀,一看就是心性凶戾之人。汉子五十来岁,身形偏于矮小,鹰钩鼻短人中,苍老之中又有些奸诈之感。
见两人还未发现自己的窥探,神秘姑娘胆子又大了几分。挥动触角撒下一阵紫色微尘,若不仔细去瞧,肉眼都以捕捉,被屋内二人不知不觉吸入鼻腔。
这东西不会伤人,更不害人性命。其作用不过是麻痹头脑反应,使身心变得亢奋的同时,让人的判断力下降。
其感觉与小酌类似,可以诱发人吐露更多秘密。眼下是偷听最好的机会,神秘姑娘可不想错过,她还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随着紫尘作用的生效,屋内两人莫名有些上头,眼神也变得火热起来,似有洪水猛兽将要跃出。
情绪愈发高涨时,麻六子突然怒吼一声,“越想越气,我要杀了王师载,那老王八蛋居然叫我给他儿子倒夜壶!”
汉子对此深有同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一掌拍碎桌子一角,“他从外面拐个女人回来,被他哥抓着,居然还怪我头上,简直欺人太甚啊!”
麻六子继续宣泄道:“整天六儿六儿的叫,把我当他他生的狗崽子了不成!”
汉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小开田境的修为,动不动就叫老子滚,在村子里这么多年,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麻六子眼露杀机,借着莫名而来的三分‘醉意’,把心一横道:“我想杀了他!”
汉子也是亢奋的很,难得情绪如此激动,当即附和其意。
两人一拍即合,商量起何时动手。杀一个开田境修为的人,合力之下,已经无需考虑时机和方法。
听到这里,神秘姑娘无语的紧,赶紧收回法门无趣的离开了。
她只是想诱导两人吐露更多隐秘,没想到两人商量起怎么杀人了。
这非她本意,只能说那人人品太差,得罪了这群人,本当有此报应。
至于人死没死,神秘姑娘并不想知道。若是罪不至死,于心定然有愧,影响自己心境修行。
还不如像现在,当他是自己因果报应,和自己并无必然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