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戛然而止的打斗,两个孩子真就很外行,根本不懂其中的心机角斗。
若不是有神秘姑娘的解释,他们只怕还在神游天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石崖上有过打头阵的教训,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是平静。
见没暂时没啥戏头,易解羽好奇的打量起神秘姑娘,虽然不方便问,但他就是越发觉得声音耳熟。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不禁脱口问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他边说还边凑近兜帽,试图一窥其貌。
神秘姑娘一拍易解羽脑门,毫不客气阻止道:““这么快就忘了吗,你丢石头下来,可砸到我的头了!”
丢石头?
他什么时候丢过石头。
易解羽更加疑惑,求助的目光看向胡双英。后者直接撇过头,当做啥也没看到,不理会他在别处惹的祸。
易解羽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自己又在哪里丢过石头,急道:“我没丢过石头啊,更别说拿石头打过人了!”
神秘姑娘也不隐瞒,“桑树林大坑底下,你没再来看过我就算了,居然还给忘了!”
易解羽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确实用石头绑着草精丢进过天坑。
他忙扯过胡双英道:“我记起来,她是掉天坑底下的那个人,偷瘸子马的那个女人!”
本来地方挺大,所有人都站得比较松散。可易解羽这话声音没控制住音调,立即引起了周围其他修者的关注,而更多的目光则是看向把脸藏在兜帽里的神秘姑娘。
易解羽自知说话太大声,压低道:“不好意思,你伤好了吗?怎么出来的?”
被大声说出她偷马的事情,神秘姑娘有些不悦。不过她也知道这是无心之举,没有去计较,简单回答道:“我可是修者,飞出来的呗。还得谢谢你的灵物,已经没有大碍了!”
易解羽点头,有些高兴,也不知道他自己高兴些什么。
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神秘姑娘没死在天坑下面吧。
当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回石崖上的陈陵,只见他扫过下方众人,见迟迟没人敢来挑战,失望的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的举动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很气,但又不想自取其辱。
毕竟站上去之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是想站就有资格站上去的。
而能站上去的,要么成为陈陵扬名立万的垫脚石,要么就是自己一战成名的机会。
等了许久,有修者忍不住了,挺身而出飞上石崖。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双手背于身后。
面对陈陵,他直言道:“一直听闻明宗法门森罗万象,奥妙绝伦。在下感应宗张庚,偶得一手法门,还请指点指点!”
对方是造身境大成的修为,陈陵不由得正色几分。
他自己是造身境初期,比起先前只是显化境圆满的谢允元,这人可是比自己还高了两个小境界。
他可以不把谢允元放在眼里,但这张庚敢上来,明显不只是修为高些而已那么简单,说不定本事不小。
陈陵虽然不惧,但还是需要小心应对,笑笑点头表示值得切磋一番。
两人没有拳脚肉搏的意思,只见张庚站在原地双手挥招,无形的气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双手之间,汇成浑元之状,又散入天地。
“临,风动无极!”
一语为谶,言出法随。
周遭顿时有阵阵清风浮动,随着张庚挥手搅动,清风一时间席卷石崖,来回翻涌。
陈陵一见,神情变得更加小心。春风柔丝,花间蕊剑,落叶金刀并称法门三防。
即便是放在凡俗人中,也是荼毒之物,他可得需要仔细提防。
陈陵稍退两步,留意四周风向的同时,手捏定风诀,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张庚双手捏诀,凌空推掌,低喝一字:“斗!”
在陈陵还在观察风向时,一枚无形的炮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酝酿。借风动之力,有形化无形,既归浑元,又化无极,直奔陈陵面门。
敏锐的感知给出了预警,陈陵毫不迟疑催动体内灵力,对着面前空气就是一谶。
“者!”
一时间,陈陵面前的空气便发生凝固,所有气息彷如被绑架,时空都在这一刹那窒息。
与此同时,在陈陵咫尺之内,一个无形炮弹炸开。仿如空气产生了爆炸,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又意料之外。
好在陈陵及时控制住,这才没有受到伤害,不过爆炸带来的余威,仍是撕裂了他袖口一角。
张庚没有给陈陵匀息的机会,手上法诀变换,道出一字谶语,“皆”。
围绕着陈陵的清风瞬间变得狂躁,无形的炮弹一个接一个出现。
如山崩石破般接连炸裂,位置还各有不同,或在头顶,或在肩臂,或在胸前。
陈陵立身不动,手中捏死定风诀。他捕捉气流变化的同时,把前后上下防得滴水不漏,抵挡气爆轰炸的威力。
整个过程虽然吃力,但好在并未中招。
这看得底下的易解羽目瞪口呆,简直难以想象,修者打架能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凭空就能制造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几番狂轰乱炸之后,陈陵捕捉到对方法门的玄妙所在,他手中法诀瞬间变换。剑指朝上是为天,小指与无名指互合为风,以拇指从中互感,改掐姤诀。
张庚的法门看似无迹可寻,其实是有形复无形,归而无极的风爆产生。陈陵便决定以太极之法,破了张庚的无极法门。
随着灵力推动法门的生效,原本在四周乱窜的风流像得到了教化,变得循序有秩,追随在陈陵身侧。
“阵!”
陈陵一声令下,所有无形回归有形,汇成一道盛行之风,直奔张庚。
所过之处,气流炮弹无处遁形,清风皆是附庸。
见陈陵所使法门玄妙高深,是上乘风术法门,可遣调一切有形的风气。张庚当即手掐御风诀,急忙化去石崖上的所有风气。
张庚此举即是化解陈陵的攻击,也遣散了自己法门布置的清风。毕竟若是不连他自己的法门也撤去,只怕对方还能征调,继续为陈陵所用。
这不是搏杀拼命,没必要顽抗对拼,自己法门被破已然是输了。
风云既定之后,张庚拱手道:“不愧是天宗才俊,年纪轻轻有此修为,真是佩服!”
陈陵同样客套道:“道友法门已经触及道意,我也是全力应对,不然只怕今日是要吃大亏了!”
两人恭维一笑,各自回到原位,好似刚才的斗法,只是两人放了几串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