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慈心便带着玉如抱着那盆不起眼的小花去薛府赴宴。
刘碧娘在门口迎接她,见她带了一盆不起眼的花来,面不改色的让人将东西接过去,态度依旧十分热情的迎接她进门。
沈慈心神色自然解释道,“表嫂,莫要觉得我送盆不起眼的花,这花倒是平常,主要这瓷盆我看着十分精美,才精心挑选送来的。”
刘碧娘言笑宴晏,“表妹这礼物就是送到咱们心坎里了,公婆都知道祖母是瓷商家的小姐,平常就爱收集些瓷器。不过,比起礼物,公公和婆婆更在意的是见到自家亲戚,表妹上门就是捧来金元宝也不如你这个人珍贵。”
沈慈心笑着说道,“表嫂夸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个刘碧娘说话的道行可比那位刘云娘高多了,这样的人便是没嫁给得力的丈夫,日子过得肯定也不错。
刘碧娘领着她进了二门,到了薛家的内院,薛家府门看着不显,里面倒是别有洞天,木梁上的画惟妙惟肖,屋檐上的走兽栩栩如生,看得出来这家人家底不凡!
刘碧娘又解释道,“本来夫君要与我一同在门口接表妹的,只是临时有人来拜访,他只好走开一会,等他忙完了就会赶来见表妹。表妹莫要挑他的礼。”
沈慈心笑着说道,“自家亲戚,不用客气,当初表哥回到瓷木镇还帮了我家一个大忙,我这感激来不及呢,怎么会挑他的礼。”
继续往前便到了内宅待客的前厅堂,厅内坐着一对夫妇。
沈慈心猜测,这两位应该就是她的表叔表叔母,两人看着年岁在四五十岁左右,表叔身材略显丰腴,面带和善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和睿智。而表叔母看起来阔面圆脸,眉眼间却透露着精明。
见沈慈心进来,两人端坐着不动,刘碧娘替沈慈心介绍道,“这便是公公婆婆,公爹,婆母,这便是表妹沈姑娘了。”
沈慈心上前道,“见过表叔和表叔母。”
薛道行笑着回答,“表侄女果然如我儿说得那般聪惠灵巧,若是我娘在天有灵见到娘家的姑娘,肯定也十分欣慰。”
“侄女愚笨,不敢当表叔夸赞。”沈慈心客套的说道。
这家亲戚,沈慈心始终是保持警惕之心的,她既然知道回马巷沈家是害死自己祖父的元凶,这家又与回马巷十分亲密,自然不会毫无芥蒂在这儿走亲戚。今日答应来走亲戚,也是想借机探探,薛家和自己祖父的死到底有没有干系!
“他祖母娘家的姑娘是聪慧的!”表叔母余氏不软不硬的接了句。
一句话,沈慈心便看得出来,这位表叔母应当是不太喜欢她,当然缘由不是她,而是‘他祖母’,看来这薛家的婆媳矛盾不小,即使她的那位姑祖母已经去世许久,表叔母的怨气依然没有消下去。
薛道行瞪了余氏一眼,又说了些客套话,让人将一早准备的见面礼呈上,拿给沈慈心,沈慈心扫了一眼。不值钱的荷包和玉佩,跟她送礼的路子如出一辙。
果然是自家亲戚!
不过要说是面子情,又不是,薛家又热情的邀请她留下来吃饭。沈慈心还没见到薛邵之,自然很乐意留下来。
闲话一会,薛道行和余氏便借口身体劳累回内院歇着了,留下刘碧娘招待沈慈心,刘碧娘是个能言善道的,倒是相处起来舒服多了。
“那日我见县主当真是个妙人,表妹能和县主做朋友,果真是表妹有福气。”说着说着,刘碧娘便开始聊起了牛望梅。
沈慈心心想,不不就是她的福气么,若不是牛望梅,她还没机会享受这古代公费旅行呢。
“可惜咱们薛家人微言轻,要不然我都十分想请县主来做客呢。”刘碧娘顺着话说道。
沈慈心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想请牛望梅上门做客?这是她自己的意思,为了跟刘云娘别苗头,拿牛望梅做彩头。
沈慈心十分遗憾的摇头,“倒不是县主不想来,而是她现在出不了门,杜将军怕县主出什么意外,现在都不让她出门呢!”
刘碧娘听了语气十分遗憾,“这样啊,那倒是十分可惜了,我实在是喜欢县主这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真是个畅快人。”
那是没畅快到你的头上来,你觉得好,若是让牛望梅说上一会,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沈慈心在心中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