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要啊。”听到这儿,沈添勇立马站起来哀嚎道。
从前的长姐虽然也管教他们,可当真没这么狠,矿山那是能随便去的吗?只有家里穷得吃不起饭的人才会去矿山干活,那矿山上就没一个胖子,就他这身肥膘,也经不住几日的造啊。
沈慈心倒是真没打算让这么半大的孩子去矿山上干活,说这些不过是想吓吓他,吓吓他还是有必要的。
“你昨个可是说了,随我处罚,怎么今日就要反悔了。”沈慈心揶揄道,“不是说男子大丈夫,言出必行吗?”
“可,可……”沈添勇十分委屈,“你也没说要去矿山干活啊。”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可别打逃跑的主意。”沈慈心肯定是要送他去矿山吓吓他的。免得他以后做事情都这么莽撞!
秦历见沈家姐弟像唱戏似的,常年严肃的他竟然不经意被逗笑了,还起了配合逗弄沈添勇的心思,“我今日正好要去矿山查看,不如亲自送沈二公子过去。”
啊?沈添勇的脸更是垮了几分。秦历亲自送,他想跑也跑不了啊。
倒是沈慈心听说秦历要去矿山,有点心动,踌躇一会,才是决定开口,“秦会长,不知道方便否,我也想去矿山上看看。”
秦历略微迟疑,“矿上杂乱,且灰尘极多,大姑娘当真要去。”
“无碍,咱们做瓷商的,如果连瓷石都没见过,此不是对不住这个行当。”沈慈心认真道。
这话落在秦历心头上,他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少女,心头一动,她的想法竟与他不谋而合。他从接手他爹的生意起,便觉得干这行,不能高坐厅堂,更需要熟知制窑的工艺。后来从矿山采石,到窑炉开窑,每一步骤都去摸清了。
“秦会长,不知道方便不?”
沈慈心见他不说话,还有些发楞的看着自己,便又问了一句。
“既然大姑娘觉得无碍,自然是方便的。”秦历点头同意。
在场只有沈添勇是不乐意去的,但没办法,他没法子跑,只能乖乖上了马车,跟着去矿山。
沈慈心刚要爬上马车,就看见秦盼儿从宅门内,哭哭啼啼跑出去,“爹,爹。”
不等秦历应声,秦盼儿哭着喊道,“爹,你为何要带着这个女人出门。”
小丫头的手直指沈慈心。
“把手放下,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见女儿甚无道理胡搅蛮缠,秦历严厉的说道。
被父亲这样责骂了,秦盼儿反而哭得越发委屈了,“爹,你为了这个女人骂女儿,你不疼女儿了。”
秦历在商场说一不二,可对这个女儿却是溺爱更多,见她哭的委屈,只能蹲下身抓着她的胳膊,耐着性子解释,“我与沈大姑娘有正事,你不要胡闹。”
“女儿,女儿,不胡闹,爹,若是带上女儿,女儿便不胡闹。”秦盼儿抽抽噎噎的说。
“胡说,我们去矿山,矿山危险,你如何能去。”秦历反对道。
秦盼儿泪眼朦胧的看着沈慈心,倒是拿她做对比,“为何她能去,我不能去。”
最后,还是秦历妥协了,带上了秦盼儿。
小姑娘上了马车便一脸得意的看着沈慈心,让沈慈心好一阵无语。这个秦历还当真是女儿奴。
沈家的窑厂只有两座窑,平日里瓷土都是从大窑商家中买的。瓷木镇上有矿山的窑商其实也只有几家,而秦家拥有的是最大的。
马车从瓷木镇出发,往西山方向走了十里路,到了河边渡口,又换小的客船,客船在河上走了大半个时辰,便能看到河边建的茅草房。
矿山的管事看到秦历的船,知道秦历来了,一早便在岸边上等着,在秦历手下做事,不能有差错,得时刻尽心尽力,不过秦历给下人的报酬也是足够丰厚。
秦历一马当先出了船舱,在船外候着,等秦盼儿出来了,小心的牵着她下了船。
等沈慈心出来便看到他举着手,一时没转换时空,还想着在现代,就大咧咧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借着力跳下了船。
在场的人一时都愣住了,这位姑娘好生不拘小节。
秦历感觉手心上那一触即逝的温热久久不曾褪去。
秦盼儿见了还想说两句,却被秦历及时制止了。
沈慈心首先注意的便是几个在茅草棚下方舂石的工人,实在是这几人干得实在卖力,一遍踩着舂石头的木槌,一边卖力的喊着号子。
秦历的眼睛就一直跟着沈慈心,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舂石工人,那些工人为了干活方便,上身都半裸着,虽然他不是迂腐之人,但到底是不体面,他正要出声提醒她。
却见她转过头来,先一步问他,“为何不用水流舂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