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么做了。”
刘桂梅听他语气不对,急忙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佟大禹心情烦闷,按耐着性子道:“先稳住她的情绪,她现在正和我闹离婚,我猜她不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刘桂梅沉吟道:“她一直都说不想要二胎,这事确实有可能。”
“那我该怎么做?”
佟大禹有些失了主意,连连问到。
刘桂梅一听,算计道:“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先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咱们佟家的就接回家,不是咱们佟家的就全部扫地出门。”
刘桂梅原本就考虑,去母留子就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他对星溪还是有点留恋的,毕竟认识十年,结婚六七年,平时再怎么吵架,感情还是有一点的。
哪怕是一个物件,用久了,用习惯了都会觉得弄丢了可惜,何况一个用了那么多年,兼保姆,孩子她妈,媳妇等多功能的妻子呢。
若来日他真发达了,只要她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没真的给他戴绿帽,他都不会和她离婚,定然会把她供养起来。
都说亏妻百财不入,糟糠之妻不下堂,大不了他再多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帮衬帮衬,至于星溪,多少还能给他挣个夫妻恩爱的名声,保住他的财运才是最重要的。
佟大禹思索片刻,然后说道:,“妈,这么做会不会太绝情了?”
刘桂梅嗤之以鼻。
“你和她谈情,可她对你可有半点顾念?”
接着苦口婆心的劝导:“大禹啊,你想着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可她却处处想要至你于死地啊!为了她妹妹,她可以和佟家作对,这样的儿媳妇是坚决不能留的。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真心跟你过到老,你醒醒吧!”
佟大禹眼见说不过,就搬出女儿:“可她毕竟是福婉的母亲。”
“你不说起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还不生气,你一说我就生气!养这么大一点教养都没有,纯纯一个白眼狼。”
刘桂梅一听佟大禹说起孙女,气不打一处。
孙女这种性别就是个赔钱货,这也就罢了,这小蹄子还不自知,竟然敢反抗她,挑战她的权威。
加上星溪这个生不出孙子的“假母鸡”,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想想就生气。
“佟大禹,你给我听着!女人生孩子,那是天生就会。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基本功能,你不必心疼她,如果她连最基本的生儿子延续香火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就不能叫做女人。老天爷给了女人一个子宫,就是要她履行职责的,你心疼她干什么?”
同为女人的刘桂梅把如何压榨女人的手段一一展现,这让佟大禹感觉到汗毛倒竖,第一次,他真的觉得母亲风魔得可怕。
同时,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知道日后必须要远离母亲,但现在这事怎么解决成了难题,星溪不但起诉自己婚内强暴,还有可能落掉肚子里的孩子,想一个人摆平这些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是解决不了,一个差池下,他真的要去蹲小黑屋!
所以,他需要家人的支持。
佟大禹软着口气解释,“妈,我不是心疼她。我只是怕她把孩子弄掉了可惜!”
“没出息的东西。我去帮你探口风,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紧张的关系。”
刘桂梅骂了儿子窝囊,然后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彩星溪回到住的地方,尽管她对佟大禹恨得咬牙切齿,还是耐着性子复盘了过往的种种。
她想找出自己走入今天这个绝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凄惨?
……
阎家老宅。
保姆阿姨突然来报,说门口有人找彩星辰。
彩星辰也好奇到底是谁,她搬来老宅的事其实没多少人知道,能找到这的人多半是认识的熟人,所以就跟着阿姨来了大门。
可当她看清楚大铁门外的老妇人时,血压一秒飙升。
她扭头就往回走,边走边提醒保姆,“阿姨,以后若是见到外面那个女人再来,你就把她打发走。”
“她是谁呀?”
保姆明显感觉彩星辰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奶奶。”
彩星辰看了她一眼,目光充满悲愤。
保姆显然被她的眼神吓到,愣在原地驻足,不明白彩星辰为什么对她奶奶饱含恨意。
保姆回头望了一眼大铁门外的老妇人,心中充满好奇。
倪老太清楚地看到彩星辰这个小孙女径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开,她激动得大喊出声,“星子!恁给俺过来!!过来,给俺把门开开!”
彩星辰加快步伐离开倪老太的视线。
她原以为搬到老宅能获得一时安宁,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对阴魂不散的老东西。
而倪老太眼睁睁地看着小孙女住在当地人家的房子里,对自己爱搭不理,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站在大铁门外破口大骂,想以此方式引来群众旁观,掀起舆论对彩星辰造成压力。
但这毕竟是老城区,住户本就稀疏,加上住这的基本都是一些上年纪的退休老干部,或者有钱人家的父母,不热衷管闲事。
她骂了半天,都没有半个鬼影来围观。
骂得累了,倪老太便席地而坐,想着孙女总有要出门的时候,等她出门时再抓住她,让她给自己安排住所给自己颐养天年。
正在倪老太想入非非的时候,身后响起两声汽车鸣笛。
倪老太抬起迷糊的眼睛,眼前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铁门前,轿车车头上安着一个车标,是一个小金人,它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色。
噔!倪老太的眼睛瞬间张大了两倍。
她认得这辆车的车标,是劳斯莱斯。
她听人说过劳斯莱斯车头上的那个小金人,是用纯金打造的,那一个金人就值二十四万。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挡在车子前面,大声问道:“恁是哪个?是不是这屋子的男人?”
劳斯莱斯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哪里来的老妇人,快让开!”
“恁不说,俺就不走,有本事恁就把俺给撞死了!”
倪老太撒泼放刁。
“嘿哟,玩鹰了还能被老鹰啄了眼?”
尚彪看着眼前这老太婆虎了吧唧的,火气冒了起来,他推门就要下车。
阎隐白叫住他,“别伤人,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尚彪点头答应,然后下车,准备和倪老太掰扯掰扯。
不料,他还没开口,就见倪老太一把扑上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小金人,然后狠狠地咬了上去。
接着一声脆响,倪老太满口鲜血地大叫,“哎哟,俺滴牙!”
这事,尚彪平生未遇。
他看看地上的烂牙,又看看满嘴是血的老太太,直接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