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老头在裴升研说完话之后,冲她点了点头。
彩星辰朝老头颔首示意,“裴老先生,您好!”
老头满脸推笑,“听我孙子说,你们俩是高中同学?”
彩星辰:“只是校友罢了。”
裴老头见她极力撇清关系,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试探她。
“升研经常提到你,我猜他一定很喜欢你,所以趁过年让他带你回家看看。
没想到,这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啊!你竟然长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蛋,大气不失雅致。他能有这样的眼界,我甚是欣慰……”
眼见裴老头越说越离谱,彩星辰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臆想。
“老先生,我不知道裴总是怎么跟您提起我的。但有一点,您可能弄错了,我跟裴总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以前是校友关系,现在是一起录节目的嘉宾,仅此而已。”
彩星辰顾不得有摄像机跟拍,极力表明立场。
她是装都不愿意装,哪怕因此背负上节目组的违约金,也在所不惜。
她可以在别的事情上违心,但不能在自己讨厌的人身上说喜欢的违心话。
裴老头被她说得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裴升研不敢与他对视,默默的点了点头。
裴老头毕竟活成了个老东西,见惯了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一瞧他们两个这种反应,当即心下了然。
这是自家孙子上赶子贴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但不接受还嫌弃得很,再看看孙子的表情,他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很显然,孙子搞不定这件事情,需要他这个老东西出手了。
“升研,你去给彩姑娘拿杯热茶,驱驱寒。”
裴老头故意把裴升研支开。
裴升研有些纳闷,正要提问的时候,发现爷爷脸色不对,他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后转身入了内堂。
等裴升研走后,彩星辰直言道:“裴老先生,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问吧。”
裴老头看着她点了点头,赞扬道:“你果然是个聪慧机敏的女孩。”
“这种客套的场面话,您就不必说了,咱们还是入正题吧!您为什么要见我?”
彩星辰把主动权拿过来,来了个先发制人。
“既然你已经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想让你当我的孙媳妇。我很满意你。”
彩星辰感到好奇,“为什么让我当你的孙媳妇,理由呢?”
裴老头默了默,然后徐徐开口,“因为你旺夫。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风水,不信命,但我想让你当我孙媳妇,恰恰是这个理由。”
裴老头还算真诚,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用意。
彩星辰没有就这个风水问题跟他过多探讨,只淡淡回了一句,“裴老先生,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不可能成为您的孙媳妇。”
裴老头摸了摸下巴,状是思考,少顷之后说道:“这次轮到我问为什么了?”
彩星辰陷入沉默,她在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说因由,才能让裴家人彻底死心。
“彩姑娘,能不能给个理由?就算让我这老东西死心,也有个原因吧!”
裴老头追着要因由,不肯罢休。
彩星辰只能将原因摊开来说,“因为裴总的父母并不喜欢我,而且最关键的一个因由是,我们之间有过节。”
“升研的婚事在我做主,而不在他父母。至于你说的过节,难道就化解不了了吗?”
裴老头本着一副认真解决问题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是的,这个过节无法化解。”彩星辰再次给予肯定。
似乎相信精诚所至,裴老头追问:“那我一定要听个因由呢?”
“这件事,在您看来也许无伤大雅,可是却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而且,最关键一点,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和裴总不可能再有任何可能性。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彩星辰言尽于此,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便觉得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跟拍的摄影师们,没想到能拍到这么劲爆的内容,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看见彩星辰起身要往外走,才反应过来,上去追她。
“彩老师,你怎么就走了?”
“摄影老师,辛苦你们跟着跑这一趟了。打个商量,刚刚拍到的那些对话,能不能剪掉?”
彩星辰并不想让这件事情发酵出去,因为外人过度的关注她以前的事,这会影响到她平静的生活。
“这个……这个可以找导演打商量。但,您今天和裴总的拍摄还没结束,这样我们没有办法跟领导交代啊!”
摄影师的说辞,让彩星辰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强人所难,她不再和摄影师沟通,而是直接拨通了马路生的电话号码。
正打着电话,突然听到背后有嘈杂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便想去看个究竟,不料,刚扭过头,就被一个耳光狠狠地掌掴到了脸上。
一张气到几乎变形的脸,赫然放大在她眼前。
她认得这张脸,这是裴升研的母亲。
彩星辰冷静地看着她,哪怕自己的脸颊热辣滚烫,也没有任何喊疼的意思。
裴母见她无所畏惧,像挺拔的劲松,傲骨嶙嶙,她气到语无伦次,“你当初纠缠升研的时候,我给你的教训是不是不够大?让你记不住我儿子,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惦记的!?”
彩星辰冷冷地盯着她问:“我什么身份?”
裴母向她逼近一步,五官气到扭曲,“你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我清楚我的身份只有我自己能够定义,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定位不了。”
彩星辰不卑不亢地回应裴母的话。
“那你就更应该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裴家?”
裴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一旁的摄影师都感到不可思议。
通常情况下,人面对摄像机多少会有些顾虑,但裴母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施暴,辱骂,用尽了下等人的下作手段去羞辱别人。
这与她高贵的身份,光鲜亮丽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的出,那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彩星辰冷笑一声,悠悠回道:“是你儿子请我来的。”
裴母认定了问题出在彩星辰身上,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她咬牙切切地责问着。“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拒绝他。因为你清楚,你们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可你为什么不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