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麻烦?”
阎锡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见他不回应,便接着道:“如果你觉得麻烦,只有一个说明,就是你并不爱对方。否则,无论让你为对方做什么,你都会甘之如饴……”
阎锡山头头是道地分析。
阎隐白陷入沉思,他在想二弟说的话到底有几分靠谱。
“还没想明白吗?”
看着老大在感情上这么不开窍,阎锡山不得不更细致的把当中的因由掰开揉碎来说。
“举个例子,你对你感兴趣的事,是不是愿意在此之上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甚至投入到忘我境界,哪怕不吃不喝都要执着地去做那件事?”
阎隐白点点头,认可了。
“那爱一个人也是同理,你会关注她所有的一切。由此,你会了解到她自身的性格特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有什么样的习性,她的兴趣偏好等等。
还有,她身边都有些什么样的人,哪些人会对她造成伤害或者存在潜在性的伤害,你会想方设法地去帮她规避这些危险。
你还会去关注哪些事物对她本身是有益处的,努力促成那些有利于她的事件发展。这种通过对她的呵护,体现出来的感情,就称之为爱……”
“那我这种感觉算什么?”
阎隐白轻声低语,像在自言自语。
阎锡山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然后接着道:“依我看,你对大嫂顶多算占有欲。
这种不能说不是感情,但也仅仅是出于本能,就跟动物界里的雄性会用气体标记自己的领域一样。人类男性,也会有这种标记的潜意识……”
“你说我是动物性的本能?”
阎隐白一抬眸,一股杀气腾腾的冷意令酒窖瞬间又降了一度。
阎锡山连忙解释,“先别生气,听我分析。我说的动物性本能,是几乎所有男性骨子里带的,只不过有的人明显多一些,有些人没这么多。”
说到这,他故作深沉地拿起酒杯,晃动着杯中的液体。
“把话说清楚!”
阎隐白扣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地摆谱。
阎锡山被他掐着,手臂上青筋凸起,显然疼得不得了。
他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掐着,接着往下说。
“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们俩个真的离婚了,她第二天立马就有了新欢,并且当众宣布要搬进那个新欢的房子里同住,你会怎么样?”
“我会!我……”
一听这话,他急了,张口结舌。
如果是本能反应,他会把那个男人上下左右的几套房都买下来,还会将那男人上班的公司收购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给那男人指派出差任务。
但冷静下来,他便恢复理性思考,“我没考虑过离婚。”
“我是说如果!”阎锡山强调一遍,见他无动于衷,又摆摆手道,“算了,我不拿你比喻,直接给你科普什么是雄性占有欲。
占有欲就是人对某样东西,或者对某个人有很强烈的掌控感。我再举一个例子,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哪怕和妻子离婚了,对方成了他的前任,前妻也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旦让他发现前妻有了新欢,他就会想方设法地去破坏前妻的新恋情,甚至极端者会通过暴力犯罪的一切手段阻止前妻的下一段感情存在……”
默了默,他将手腕从阎隐白的手中抽离,“现在,你能区别清楚,爱和占有欲了吗?”
阎隐白点了点头。
阎锡山一边揉着自己被掐红的手腕,一边笑着赞许,“看来,你对感情之事还是有点天分在的。”
阎隐白皱起眉头,“那她呢,她难道就是为了玩弄感情么?”
阎锡山摇了摇头。
“你不应该过早的就把她定义成这种女人,她的情况应该有些复杂。”
阎隐白见他又要卖关子,眼神冷冷地扫了过去。
阎锡山立马变得规矩,他正儿八经地解释起来。
“你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认识没多久就闪婚了,婚前你对她隐瞒真实身份,婚后又不对外公布婚讯。咱家中,除了老妈就是我们几兄弟知道这些情况,连父亲都不知道你已经结婚的事。
简言之,这种情况对一个女性来说,确实比较特殊,她吃不准你对她的态度是什么。”
“然后呢?”
“然后她怕自己的真心得不到回应,害怕受到伤害,她在衡量,这段感情到底值不值得开始。一旦想明白,这是段没有结果的单恋,她就会迅速抽身而退。”
阎隐白表示怀疑,“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阎锡山笑了笑。
“因为她家境一般。如果她家境富裕,那么一段感情的失败在她的生命中不过就是一个插曲,因为富养的女孩子物质精神都得到了极大满足,不会患得患失。
可她家境贫寒,从小到大什么都很匮乏,包括精神匮乏,这样的女孩一般很缺乏安全感。她们经不起任何风浪,所以在感情上会更谨慎的付出,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刻止损……”
阎锡山以自身就是一个感情受困者为因由,特意去考了心理咨询师证。并以此为根据,胸有成竹地笃定这就是真相。
阎隐白很怀疑他的专业能力,提出反对,“她不像精神匮乏的女孩。”
“那还有一种可能。”
为证明自己的专业能力没问题,阎锡山又抛出另外一个观点。
“有一类人她们的恋爱偏好很特殊,可以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永远保持热忱,投入深情,可一旦她喜欢的人给予她回应,那么……”
他的观点引起阎隐白兴趣,“那么什么?”
“当对方反转喜欢上她后,她就会立刻失去对这个人的兴趣,莫名其妙的感到排斥、厌倦,甚至马上想要撤退逃离。”
阎隐白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是说她在玩弄我的感情?”
“不,这种类型的人,她并非出于本意去玩弄感情,而是生理心理上的自然反应。这种人就是心理学中定义的单性恋者。”
就在两兄弟在分析探讨事件本质的时候,酒窖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大声响。
“哗啦啦——!”
那是酒柜倾倒,酒瓶子跌碎的声音。
彩星辰怎么也没想到阎家两兄弟,竟然会躲在这里说话。
好巧不巧,她听到他们讨论自己在玩弄他人感情。
一时激动不查,就碰翻了酒柜。
吓得她本能地逃出酒窖。
“是大嫂!”
阎锡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
闻言,阎隐白神情一凛,起身连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