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辰在房里不停踱步。
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焦虑,可来回走了十趟,她非但没有觉得轻松一点,反而内耗得更严重了。
经过一轮思想斗争,她最终还是决定找阎隐白商量一下。
不过,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未见人影。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但是电话里只传来机械冷冰冰的语音播报,告知无法接通。
连续打了三个,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就在她彷徨无措的时候,阎隐白的电话回拨了过来。
彩星辰急忙接通,然后语速很快地开口:“阎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您!”
“什么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彩星辰能感受到他那边很嘈杂,貌似身处一个论辩激烈的大会上,以至于她要竖着耳朵去认真听他的回应。
“我收到节目组发来的通知短信了,后头还带了一份补充协议,那份协议里的内容,我觉得对我来说有些棘手。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她忐忑不安地开口,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恳请,但过了很久,她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重新拨打的时候,她听到那边有人十分委屈地对阎隐白说了一句。
“阎总,这你得管一管吧!”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现在有事,等下再打给你。”
说完,也没等她回应就直接挂断了。
见他如此敷衍自己,彩星辰内心失落不已,但考虑到他工作忙碌,便劝慰自己他只是性格问题,等他处理完公事会给她回电话的。
而此时,阎隐白正在电视台里与那只“大闹天宫”的马路生对峙。
“我不同意让你来当这一季的总导演。”
“这可由不得你。看,我这各种文件手续都齐全,你要是敢毁约,我就敢让这档节目办不下去。”
马路生口出狂言,十分嘚瑟。
阎隐白看着他有恃无恐,闹哄哄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的厌弃。他带着杀气的眼神扫了过去,“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狂妄!?”
“当然是娘娘给的了。告诉你吧,我不但有勇气,还有十个胆子!”
马路生在感受到他的怒气值在攀升后,变得异常兴奋,仿佛是鱼遇到了水,小鸟放归了天空,社畜放了个长假而且还是带薪的。
他开心快乐地持续输出继续调侃阎隐白。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放心吧一切有我的嘚瑟样。
阎隐白维持了三十多年沉着稳重的人设,被他一招破功。
他一把揪住马路生的耳朵,往上一提,“你应该要在五指山下,再压五百年。”
“你你放手!”
阎隐白不管他如何挣扎,揪着他的耳朵往电视台大门方向拖,到了门口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了出去。
“你从哪来,就回哪里去,我这不欢迎你。”
马路生被他踹的那一脚,差点没被送走,他揉着摔成四瓣的屁股,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等着,我摇人了!”
他像个憨憨一样,冲着阎隐白的背影又跳又骂地做鬼脸发泄不满。
末了,他拿出手机给阎母打电话,“阎妈妈,该您出马了!”
“怎么了?”
阎母此时正在学校图书馆整理书籍,一听说马路生被大儿子丢出了电视台,她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阎妈妈你总算来了,我需要您的支援啊!”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马路生的话,那一定是鸡贼,不得不说马路生是懂五行生克借力打力的,他在搞不定阎隐白的前提下,当机立断把他母上请出山。
“你真被他们赶出来了?”
“确切的说是被您的大儿子给扔出来了,他压根就不认识那份授权书,我看还是得您出马,才能让他接受这个现实。”
在某种层面上来说,马路生确实不是阎隐白的对手,但加上阎母的力量加持,那么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都会被无限放大,那真是没几个人能招架的住的。
“行吧,带我去找他,我好好说道说道他。”
阎妈妈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惨样,确实让人有些心疼,再想到他做的这一切全都是对自己的一片孝心,更觉得心疼了。
奸计得逞,马路生暗里偷笑。
他殷殷切切地给阎母带路,“您跟着我走,我现在就带您去找隐白哥。”
阎隐白将马路生扔出电视台门口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平复心情,但他刚给自己冲好一杯咖啡,办公室的门就被马路生大大地敞开了。
他心里搓火,正要叫人把他叉出去时,阎母一身明晃晃的图书管理制服,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阎隐白蹙眉,起身,“您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阎母反问:“不行么。”
“您喜欢就好。”
阎隐白本着不与长辈论对错的原则,在言语上做出让步。
见他这态度还不错,阎母闲庭信步地走进他办公室,并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听说你不认路生的授权书?”
“他不专业,不具备导演资格。”
阎隐白几乎没经过思考,直接认领了自己的做法。
“不专业可以学,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不专业,他拍照很好看,这说明他审美是在线的。”
阎母企图说服他。
阎隐白人间清醒,一盆冷水泼过去,“妈,拍照和拍综艺是两码事。”
眼见说不过儿子,阎母直接耍赖。
“我不管,总之他是我指定的人,你不可以换掉。”
他问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那如果我一定要换呢?”
“那你就把我这个妈也换了。”阎母眉梢一挑,笑着回答。
阎隐白面色变得凝重,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当她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说明了这已经是个定局。
叹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接受马路生做为这季总导演的事实。
为什么会妥协?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怕吵。
如果他不同意他母亲的要求,那么她就会玩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把戏,而且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
这换谁都招架不住。
“阎总,不能同意!”
林台长突然冲进来,高举反对大旗。
“这也太儿戏了,这不单只是个节目,还关乎到电视台的声誉与前程啊!难道就看着他胡作非为么,不管了么?”
就在他们在电视台对峙的时候,彩星辰左等右等,从早上等到晚上六点都等不来他电话。于是她再度拨打他的电话,可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关机!
“什么情况?”
阎隐白的电话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