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彩星辰也不含糊,直接表明自己就是不喜欢她这样的人。
“她也不容易,她老公和你姐夫是同一家企业里做事的。
你姐夫好歹是个管理层,现在又升了经理,而她老公只是生产线上的一个小组长,平时忙得管不上家里的事。
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和谐相处最重要……”
彩星溪还是从对方的立场出发考虑问题,明显不愿把邻里之间的关系搞僵。
“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彩星辰听闻摇了摇头,然后义正言辞道:“当宝妈确实是不容易,要承担的东西也很多。但在生活中,每个人本就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对门那女人总仗着孩子小,就把自己的活甩给别人帮她承担,她这就叫心术不正,专挑老实人欺负,根本不值得同情。”
“难道要和她撕破脸?”
彩星溪反问一句。
彩星辰一愣,默了默回她,“现在已经撕破了,今天姐夫在她家帮忙修马桶,我和她挑明,不准她再使唤我们家的人帮她干活。然后她非常生气,拿了一张钱塞给姐夫,还说了很多绝交绝义的话。”
妹妹的这番话让彩星溪久久沉默,之后她像换了个人似的,看了妹妹一眼,“星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彩星辰以为她在自责,刚欲开口,便听到她说,“有些事情我需要独自思考,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
在她的坚持下,彩星辰只能无奈听从。
刚从姐姐家中出来,她还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走,走廊上的声控灯亮了又灭。
突然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她扭头便看到隔壁男孩,刚要开口,男孩举起一根手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指了指一旁的安全通道,用口型说:去楼梯间,我有话要和你说。
彩星辰有些迟疑,因为她大概能猜到张家如要对她说什么,正要狠下心拒绝,又一阵开门声,张家如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拽进了楼梯间。
他紧张地探了半个脑袋去看外面的环境,发现是彩星溪对门开了,姓季的女人拎了一袋垃圾出来,看到没人就随手放在了走廊上。
彩星辰也看到了,火气蹭蹭往上涨,她欲出去理论,张家如突然抱住她,并捂住了她的嘴。
而就那么一会功夫,对门女人已经关门回屋。
彩星辰推开他,脸上表情尽是恼怒,“家如,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星辰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要占你便宜。”
看到彩星辰生气,男孩有些手足无措,他语无伦次的解释。
“闭嘴!”
彩星辰当然知道他不是想占自己便宜,只是生气他拦住自己去把那个女人抓个正着。
对门女人在楼道里扔垃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每次垃圾放到发臭,发烂生虫,最后都是同楼层的人受不了了,不得不帮她把垃圾拎下楼去丢。
为这事,他们跟物业投诉了很多次,物业为此也装上了监控,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她以侵犯隐私权为由暴力拆除。
“为什么要阻拦我去揭发她?”
“星辰姐,我想跟你说说佟哥父母亲的事。”张家如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开口。
彩星辰也察觉到了他口气不对,这种低气压下,表明他要说的这件事情并不小。
果然,听完之后她血压一下子飙升,怒意翻腾,压都压不下去。
而彩星溪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这一夜她老公彻夜未归,不眠之夜她思考了很多问题。
黎明时分天将破晓,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幡然醒悟,老公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并不是突然的,而是从婚后的一点点怠慢和轻视长久积累起来的。
六年婚姻中,家中里里外外丢给她操持,老公从来没有主动搭过一把手,如果抱怨两句还会换来他的恶语相向,女儿出生后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所以哪怕他没有外遇,哪怕他没有出轨,经过六年时间的婚姻琐事,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所剩无几了。
今天他能为了对门的女人和她动手,那明天或者就能为了别个什么事情,拿刀相向。
或许,她真的应该重新思考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刚起身,客房的门开了,佟宁光着上身,穿着裤衩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在客厅里张口便道。
“嫂子,我饿了,给我弄碗面吃吧。”
说完他就转身回屋,关上门那瞬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她,“我烟抽完了,给我五十块钱买烟。”
彩星溪下意识扭过头去,这种封闭环境里,孤男寡女,小叔子衣衫不整地问她要钱,怎么着她都觉得别扭。
见彩星溪没回应自己,佟宁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烟抽完了,给我五十块钱?”
“要钱,你问你哥吧。我没钱。”
彩星溪不咸不淡地回他。
她不想再伺候这纯当米虫的小叔子了,转身回主卧拉出行李箱往里面塞衣物, 她决定现在马上收拾行李外出旅行,这啃骨族谁愿伺候谁伺候。
不料佟宁却尾随着她进了主卧,“那你下一碗面给我吃,我饿了。”
“你是残疾了吗?”
彩星溪停下手中塞衣服的动作,睨眼看他。
佟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气得脸色涨红,“我不会煮,当然找你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煮!”
彩星溪想到这些天像供佛爷一样把他养得白白肉肉,气色红润,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寄放在妹妹家,积压下来的怨气一股脑爆发出来。
她本以为佟宁会放弃纠缠她,没想到他说:
“不想煮那帮我点一份外卖,我要吃麻辣小龙虾,鸡排饭,还有再帮我点一份榴莲蔬果。”
彩星溪气笑了。
“小龙虾单人份五十元,鸡排饭三十元,榴莲水果一份最便宜的也要四十五元,你一顿就要花上一百多块,吃得比我一家三口一天伙食费还多。而你什么都不干,每天就知道躲在房间里玩手机玩电脑,当米虫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你还真是头一个!”
就在彩星溪和小叔子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时,彩星辰已经在公司里忙活起来了。
早会的时候,听运营部领导要求每人提交一份营销策划案,彩星辰眉头紧锁,因为这对她一个没经验的新人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另一边,在国际商贸城大厦内,裴升研查知道导致旭日东升小区受反噬的命师就是彩星辰时,心情异常激动。
“竟然是她!”
“老板您认识她?”总办秘书管一脸好奇。
裴升研嘴角微微上扬,“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