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庄明月只觉得荒唐至极,“展宴,你在路边随便捡到一个孩子,就说是我生的。我能不能生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你夺走了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你想要羞辱我,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如今再说出这样的话时,庄明月语气里充斥着平淡,眼神里也只有平淡,过去这么多年,再多的痛苦跟不堪,她全都已经承受,当初在她喝的那杯牛奶里下药,让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永久的切除子宫,可是然而现在,展宴却要带她去医院,跟这个从路边捡来的孩子做亲子鉴定。
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展宴字句都没有开口,直接加快了油门,她怕他不信,展宴直接去了最有工信力的人民医院。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保镖,抱起小星星,展宴抓着庄明月的手,直接去了八楼。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展宴放开了她,坐上电梯,整层的八楼,全都被清空,每个楼梯口都守着保镖。
医生也在门外,展宴耐心的跟着她,“这些都是最有公信力的医生,今天…我陪你,我不动手脚,你也亲眼看着,看着这次的鉴定到底是真是假的。”
“明月…这一切或许你真的不敢相信,可是小星星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生孩子。”
庄明月瞬间瞠目见到面前这个男人眼底透着认真的某样,不免得她差点也就要信了,但是脑海中…回忆起她唯一一次诞生下,在手术室的场面,带给她的却只有痛苦。
庄明月根本都不敢再去回忆,那一次的生产,她差点被宋萋萋害死在手术台上。
哪怕那个孩子没死,也不可能是个男孩。
宋萋萋告诉她,是个女孩儿。
只是她没有来得及看这个孩子一眼,她就已经死了。
心中原本还未愈合的创伤,如今在这里,在当着展宴的面,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
"够了展宴!"庄明月怒吼着,她哽咽压下心底那抹情绪,挥去脑海中痛苦的回忆,“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孩子,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哪怕…哪怕!”
“小星星,是我们的孩子,对我来说他的存在,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耻辱,他的存在…”
“只是为了证明,让我清楚的明白,让我…记起…”
“当年的庄明月被你…伤害的有多惨…”
“展宴!你别再疯了,我没有子宫,这辈子…我也没有怀过孕!”
“更不可能会有你的…孩子!”
情绪上的激动,语言上的激烈,展宴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是他太心急了。
“好!好…”展宴慢慢朝她走进,伸出手,将她抱住,顺着她微颤的身体,“我们不做了,对不起…很抱歉,一切都是我太过心急,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小星星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明月…”
“我们不测了。”
“我们现在就回南苑别墅,我们回家…”
男人的声音十分的轻柔。
展宴等待的就是今天这一刻,让她…亲眼看见,亲眼相信…
前世…她生下被掉包拐走的孩子并没有死!
展宴确实不敢相信,但是那份亲子鉴定,让他不由得不信。
展宴想不明白,但是这世间,本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世。
比如…他的明月,前世死后带着记忆重生,回到了现在。
不过五十的展宴,在得知他心爱的妻子,死去的那一刻,痛彻心扉,饱受着内心痛苦的煎熬折磨。
算算日子,从失去他的妻子开始,再到如今失而复得,也只不过短短数天。
前世,展宴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站在金字塔尖,受万人臣服,万众瞩目,可是真的到达了那样的高度,他得到的,却只是无尽的空虚…
回望起种种的一切,该站在他身边,享受这一切荣耀的人,好像没有在他身边。
她不在的时候,展宴满眼全都是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展宴弃之以履的妻子,会等到失去她的时候,觉得黑暗,在等到她死去的消息的时候,从一开始的无声,再到慢慢的不敢相信…
再到后来蚀骨的相思,一点点,一点点的…回忆起她的次数开始变多,开始无孔不入,总觉得哪都是她。
但…却,哪都没有她。
直到展宴真正的去面对,相信她死亡的消息时,他才去敢接受这个事实。
等到那天,早已经过去十年,展宴病入膏肓…
他死后,名下所有的资产,没有留下‘那个孩子’而是全都捐给了一家孤儿慈善基金会…
这一切…
如梦如幻。
庄明月想过被展宴带回来的那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那么快。
房间里摆放着花瓶,鲜艳的玫瑰花,都是她喜欢的…
她想,想一些美好的回忆,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那些回忆,看到这件房间,挂在床头上可笑的结婚照,让她响起的只有那些痛苦回忆。
汪梅:“艾玛,大小姐啊!俺求求你啦,赶紧吃一口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扣五百…”
“你就看在我下有小的份上,吃两口吧。”
庄明月回来之后,她已经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三天,这三天,她没有吃一口,也没有踏出房间半步。
展宴在书房里,陪着她一起…
她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庄明月坐在落地窗前,双眼无神没有半点焦距的看着落地窗外,对门外的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一般。
展宴见她还是如此,他便像似发了疯,直接挥掉了桌上的一切,他走出书房,一脚甩开了房间的门,汪梅被吓了一跳。
“…让你留下来,你就这么痛苦?”
“你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样!”
展宴掐着她的下巴强迫的让她抬起头来,他眼神发狠,可是…一对上她那双失去了希望没有光的双眼,展宴直接宣告他输了。
他单膝慢慢跪下,在变成双膝,男人双眼微红,这三天来,他们一直在互相折磨着彼此。
“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
“明月…”
“哥哥…已经再也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嗯?我们吃饭好不好?哪怕只是吃一小口,或者哥哥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