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不知道,展宴对她的态度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是她跟裕树在一起的时候。
还是她跟裕树快要订婚…
他应该厌恶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庄明月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白玉书还活着,她也没有将白玉书害死,展宴对她的态度才发生了改变。
就算他们之间还是发生了关系,可是庄明月从来都不认为这样的关系,展宴对她会有什么感情。
喜欢?
除非他是疯了!
他从来都不会对谁付出,他自认为可笑的感情。
展宴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一颗真心。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内心的占有欲作祟,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脱离他的掌控,四年前的庄家,就连父亲都在他的设计之内,包括自己!
她只要回去就像四年前那样,活着他制造的深渊里。
展宴将她带回到了酒店,庄明月跟在他的身后,她无处可逃,而且…身后还有六个保镖。
路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坐上电梯上了八十八楼的总统套房。
昏暗的走廊,脚下的地毯踩着就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上。
庄明月劳累了一天,展宴拿出房卡正准备开门。
想到一进门,他就像是个发情的野兽,庄明月咬着唇,:“我不要跟你住一起。”
展宴吩咐:“齐成,再去开一间房。”
“是总裁。”
庄明月如负释重,心里松了口气。
展宴打开房间门,满眼疲惫的脱掉了身上的西装,他正准备打开灯,突然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影凑了上来,双手挂在展宴身上,“你今天怎么没来接我?”
她的声音…
庄明月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看着熟悉的面孔,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她脑袋中瞬间炸开。
庄明月不敢相信,宋萋萋竟然会在这里,甚至还在展宴的房间。
她身子惊骇又透着恐惧,往后退了步。
那些她所带来的伤害的回忆,汹涌的在她胸口掀起万丈狂澜。
心口也似被狠狠刺了一刀。
“庄明月我跟他早睡过了。”
“凭能力,凭学历…你哪有一样比得过我?”
“若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趁早离婚,别占着这个不属于你的位置,你根本不配!”
展宴不动声色的将她推开,宋萋萋一脸抱歉,“我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你怎么都不跟我打电话?早知道我就不穿成这样了!”
宋萋萋下飞机刚洗好澡,就穿了身黑色睡衣,庄明月看着睡衣有些眼熟,她想起来了,是今天她在商场上营业员给她拿的,她没看就装起来了。
展宴身子挡着门口的保镖看不清,就算没挡住,他们也不敢看,识相的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
宋萋萋朝着庄明月一笑:“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妹妹?”
她越过展宴,盛气凌人走到庄明月面前,嘴角勾着挑衅的弧度,“好久不见,庄明月!”
她伸出手,像是暗有所指说着什么。
庄明月脸色发白,胸口疼痛的皱起了眉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脚步絮乱,一眼就让人看出了不对劲。
宋萋萋淡淡一笑的收回手,看着仓皇而逃的人,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
前生你不过就是个废物,以前不是我的对手,你现在…依然不是!
上辈子活了不过三十一。
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
宋萋萋三个字就是像是庄明月的那块治不好的心疾。
前生…
她的孩子未出生就死了,庄明月并没有来得及看一眼。
齐成交给她的只是一罐骨灰。
庄明月将他跟妈妈的那块墓地埋在了一起。
她也为此病了半年,卧床不起,好几次,她都觉得快要熬不过去死了。
庄明月在医院接受治疗并没有好转,所以她没有告诉展宴就擅自离开医院回家。
在他们主卧室里,庄明月听到了男女声。
“庄明月给你生不了孩子,我给你生…”
“这一次,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展宴~”
庄明月脑袋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死死抓着头发,在浴室里,她抓起所有东西用力砸在镜子上,庄明月其实很少有失控的时候,除非…她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极点。
她住的酒店就在展宴隔壁。
破碎的镜子碎了一地,成像的镜片中,全都是庄明月那张痛苦的脸。
突然鼻间流出了血,口中也感觉到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胸口一阵强烈的恶心,她擦掉血,打开水龙头的水,忽然,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鼻间的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庄明月仰起头,一枕头晕目眩,扶着洗手池,她才勉强没有晕倒下来。
对这些,庄明月并没有表现任何惊慌,而是用纸捂着鼻子,去房间她的包里,翻出了一瓶药,颤抖着手,打开吃了两颗咽下,庄明月感觉到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突然出现的人,庄明月吓得将手里的药瓶掉在了地上,她手举无措的去捡起来,生怕被人知道什么。
展宴走到她面前,抓起跪在地上的人,“你在吃什么?”
看着她身上的血迹,展宴眉头一皱,“你身上的血哪来的?“深邃的眸子,凛冽的注视着她。
“有点上火,流的鼻血。”庄明月躲避他的视线,捡完地上的药片,盖上盖子放进了书包里。
谁知道展宴一手将它抢走。
“你干什么!我吃的不过就是普通的vc。”
展宴找出药瓶,确实是vc白片,他的眉头松了松,“身体不舒服,明天我带你去做检查。”
“用不着你假惺惺装好人。”庄明月把她的包收好,转过身,看着他在脱衣服,微微一怔,“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展宴自顾自的将西装丢在床上。
庄明月捡起他的西装外套,直接丢在了他面前,“我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