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蒙在每个人心中的那一块灰纱,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在这阴森可怖的乌云之下,有一座宁静祥和的小镇。小镇依山而建,坐落在半山腰上,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山间。然而,此时的小镇却被那片乌云所笼罩,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
老天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情,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给这个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天气增添了几分寒意。
“真是个死人的好天气”,徐兆言这么想着。
男孩缓缓地将头抬起,那冷白色的皮肤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惨白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一般。
尤其是他的嘴唇,原本应该红润的唇色此刻却变得毫无血色,透着一丝让人怜惜的脆弱。
他那深黑色的顺直发丝微微垂落在额前,睫毛长长的,但却没有翘起,塌的,往下垂的弧度与他的背一样佝偻着,少年身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段的气质。
不是深沉、精明、老练等这一类词语,而是被生活折磨得已经不想反抗的一种麻木感,甚至对外界事物的一种懒得理睬的平静。
没错,就是这种麻木感。
徐兆言身上沾满了落下的雪花,晶莹剔透,就像褪色的油画,蒙尘的珍珠珍珠,他没有撑伞,也许此刻飞舞到脸上化掉的雪能帮他遮掩他的心无波澜,
今天是爷爷的葬礼,比之前母亲的还要壮大,虚伪的人也更多了…
其他人乌泱乌泱的往另一个方向走,等到人都离他差不多远了,
徐兆言却突然开口道:
“要哭出来吗?这样显得更真实?说实在的,我对这些所谓的亲人,都不是很熟悉,他们死了,说不上非常难过,但也感觉怪怪的…”
女孩的胳膊从徐兆言的腋下穿过,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兆言,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我们是会永远在一起的。”
女孩很漂亮,一头乌黑亮丽的黑长直很是恬静,不是那么白的皮肤上有些许雀斑之类的斑点,组合起来,添加了一份说不出的氛围感。
她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徐兆言,但是细看,就会发现诡异之处…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一般。
令人惊奇的是,尽管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裙子,但她的身上却没有一片雪花停留,仿佛雪花在接近她时都会自动避开似的。
雪下得那么大,那么密,可没有一片落在她的身上,就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 …… ……
徐兆言的眼眸深邃而幽静,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哀伤。
好一会儿,他说:“阿招,我只要你陪着我。”
李招娣紧了紧抱着他的力度,“我是地缚灵,兆言,你别瞎想,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
反方向离开的人群之中,有人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去,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无尽的寒意弥漫开来,男孩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只有徐兆言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孤独的雕塑,被世界所遗忘。
但是他的手好像环抱住了什么东西,很怪异,像大家常说的,
“徐家这个小孩,命苦得很啊,出身带着那样的事,他那疯子妈带着他一块被徐老爷子找到的时候,他也已经过了十二年不是人的日子,”
“前几年他妈自杀没了,来了这个小破镇子,给他妈撒骨灰,听说搁山上消失了三四天,他爷爷派人一直找呢?后面他自己回来了,但整个人都怪异的很呢!”
“怎么说?我还以为他一直这么怪呢,跟没感情似的,你看那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他不是他爷爷呢,克人呦!”
“我看你是没分到好处,眼馋人家的钱吧,哈哈哈哈哈,”
“你敢说你不是啊?!装什么呢,他一个人分那么多钱…真是造孽了”
“哎!可别打他主意了,说他怪,性格也就算了,关键是,总感觉他是被鬼缠上了,老被人看见……”
女人谨慎似的,看了看周围,扭过头继续说: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谈的可开心了,动作上还跟鬼玩似的,哎呦,反正跟他现在不一个样子,啧…完全两副模样,这不就是撞鬼了嘛…”
“不是吧!我怎么感觉他这是家里人被他克死太多,他自己疯了呢!疯子妈和疯子儿,哎呦,那么多钱都搁这俩疯子手里…啧啧啧”
“谁知道呢,你可甭惦记了,走走走,跟家里男人看看后边咋办…”
“走走走,赶紧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哎呦…还真是冷…”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那座小镇在雪中显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