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尊哥哥,你在看什么?”
叶尘歪了歪头,循着夜墨寒的眼神向上看。
“看天道之公正,因果之循环,可见报应不爽。”
男子眸底藏着古潭般的高深莫测。
一点杀机,如穿云之箭,掠过千军万马之地!
天道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
若老天笼罩阴霾不赐其报应。
他来赐!
他虽说暂时无法将大楚皇室给根治。
哪怕有朝一日权在手,也无法兵临城下,屠戮血腥,让大楚万疆生灵涂炭,饿殍遍地。
他不是个好人。
他的灵魂浸着鲜血在阴暗里前行。,
但他的妻子,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光亮的女子。
他的孩子,一心向正道。
他总得做些光明磊落之事,并以无愧于心的方式。
阿楚,酷爱血腥,但她并不喜爱无辜之人的鲜血灌溉出的王权之花。
……
凤鸟嘶鸣,响彻天际。
大楚的疆域,就在云雾之下,逐渐显露出山水轮廓。
“爹,《梵音功法》自燃,当如何是好?”
楚云城焦虑不已地问:“夏玄清大师那边,被夜尊摆了一道,大楚也无从辩解。”
楚祥头疼到抬起枯老的手揉了揉眉心。
躁郁烦闷到心难静。
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要在颐享天年的日子帮子孙来擦屁股。
突地,楚祥似是想到了什么般,侧目看向了同在凤鸟上的本源老族长。
老族长两手拢袖,老神在在的模样,俯瞰往下,欣赏山河大地的风景,闲云野鹤似是不知晓大楚和南音的燃眉之急……
“龙老,你看起来,甚是惬意?”楚祥狐疑。
“有吗?”
老族长扯出了难看又显得痛苦的表情。
“楚贤弟,你看不出,老朽心里的痛吗?”
“………”楚祥嘴角猛地抽搐。
这老东西自从病被叶楚月治好了后,精神抖擞不似从前的萎靡,倒是叫人看得好是不爽。
“轰!”
刀光剑影闪烁,上百道身影破空而出,瞬间出现在了楚祥的前方,挡住了凤鸟的路。
“第九队长?”楚祥心里咯噔一下,往前走去,礼貌问道:“不知第九队长,莅临大楚,有何贵干?”
“楚老爷子,你信誓旦旦说楚南音是月族公主,吉人天相。”
“没想到,你大楚的人如此没用,连一个夏时欢都不如。”
“本队长竟不知,月族所谓的公主之气运,连被天劫瘴毒之气浸透五万年所诞生的罪女都不如。”
第九队长的话,叫大楚众人脸色骤变。
楚世诀冷笑:“既都是败家之将,又何必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第九执法队手握缉拿罪女夏时欢的执法令,不仅没能把夏时欢带回执法处,还帮伶仃国解了罪名,第九队长,我大楚无能,你又何尝不是?”
楚祥、楚云城深谙执法队不能得罪的道理,还没来得及阻止,楚世诀便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说完,清俊的面庞写满了不服输,他下意识把楚南音和几个弟弟护在身后,长兄楚尊不在,他便要尝试去担起大楚的重责。
第九队长凝眸,阴冷如毒蛇蛰伏般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楚世诀。
“犬子无状,还请第九队长莫要介怀。”
楚云城忙不迭作揖。
楚世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低姿态的父亲。
“爹……”
“闭嘴。”楚祥冷喝:“你老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楚世诀紧抿着唇部,眉眼神情俱都充斥着万分的不甘。
“既知是犬子无状,作为父亲,难道不知子不教父之过?”
“要不是当初你们大楚生下了个叶楚月不好好教养,还送去无间地狱,今朝夏时欢怎能踏仙门?”
第九队长显然是有气没处发。
他在去往执法处复命的途中,得知上头要严惩自己。
倒不如来大楚发一通气。
“啪——”
楚云城反手一巴掌打在儿子楚世诀的身上。
“逆子!!还不快给队长道歉!”
“爹?”楚世诀瞪大了眼睛,俊脸之上鲜红的巴掌印异常醒目。
“楚家主,身为大楚之尊,如斯无力,是没吃饱饭吗?”
第九队长沉声喝道。
随即抬起的手掌凝聚出万钧之力,复又利落凌厉放下之际,隔空如巨石滚落,又以雷霆驰骋的速度猛砸在了楚世诀的脸庞。
“噗嗤!”
楚世诀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眼看就要从高空坠落,关键时猛地抓住了凤鸟的翎毛,吊在云海之间被狂风摧残,晃荡了许多下。
冷冽的风袭来,楚世诀脸部刺痛到倒吸冷气,龇牙咧嘴了番。
便见他的脸庞之上,五道指印,像是被刀刃切割出了五条沟壑。
清晰到能够看见裂开的颧骨。
“第九队长,你这……”
楚云城恼了。
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外人何至于如此来教训?
“楚家主,教子无方,日后还是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