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海脸上的笑容尽收,错愕的望着长女石清莲的光影。
“此事,怎会影响这么大?”石观海不解。
“狼王风主传的,他用《灵元镜》录制了当时的场景,还编造成了故事,让说书先生们在各地的茶楼酒馆去说。不仅如此,星云宗的弟子们,在宗外结识了许多好友,就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无穷无尽。父亲,你好好想想,就算弄死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废物,又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
石观海差点儿跌了一跤。
事已至此,他才明白了严重性。
他披好衣袍急冲冲的赶去天骄山,并对凌云山的侍卫道:“去,去阻止叶楚月,不能让她受刑。”
“是!”
“……”
却说石子瘦,被十来个医师救活了一条命。
他的浑身都缠满了雪白色的绷带,瞪着眼睛发出“乌拉乌拉”的声响,手狠狠用力的抓着侍从的胳膊。
侍从当即明白了过来,石子瘦是要去天骄山看叶楚月受刑,亲眼目睹才肯舒心。
“子瘦公子,你别去看了,刚才观海长老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叶楚月受刑。”
石子瘦瞪大了爬满血丝的双眼,那双往外吐的死鱼眼,从绷带之间透出,满是可怖的阴森之气。
“嘭”的一声,石子瘦费力抬起的上半身落摔回床榻,不甘心的晕厥了过去。
……
天骄山上,少年红袍鼓荡猎猎作响的,她盘膝坐在云霄中,背后的羽翼堪比巍峨之山,炽烈焰火的颜彩比日薄西山的晚霞还要绚烂好看。
三百位执行者,分别围绕着她的四面八方,立在仙鹤之上。
每一个人,都手执着令十大宗门弟子毛骨悚然的淬魂鞭,脸上戴着墨黑的恶鬼面具,使这仙境般的宗门祥山宛若百鬼夜行之地。
“轰!”钟鸣之声骤响,三百道淬魂鞭瞬间从各个方向飞速袭来砸在了少年身上。
“轰!”
“轰!”
越来越多的宗门弟子围观此地,有人偷笑,有人悲愤,有人钦佩之。
“大哥……”卿若水咬牙握紧了双拳,背过身去擦拭着眼尾的泪痕。
宁夙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想去听,不敢去看。
卿若水一步走过去,伸出手把宁夙给提了起来,冷着脸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看这十万淬魂鞭是如何折磨她的,日后遇到艰难险阻之时,就想起今日之事,世上再大的坎坷于你来说都不是问题了。宁夙,我是废物,你也是,若我们不是废物,她便不会遭罪。”
宁夙浑身发颤瞪大了眼睛去看。
“阿姐,这可怎么办……”云羽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拽着云芸的衣袖,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既与父母断绝关系,她就更不是我们的大哥了,她的死活,与我们有关系吗?”云芸转过身,拂袖朝山下走去,背对着天骄山,不去看头顶的恐怖之景。
走出天骄山后,云芸没有回到春门山的住处,直接去了宗外。
“云芸小姐,我们去哪里?”
“神丹阁。”
“去神丹阁做什么。”
“购买聚元丹。”
“……”
不一会儿后,七长老马不停蹄的上了天骄山。
“住手,给本长老住手!”七长老大喝。
三百位执行者们都放下了淬魂鞭,不明所以的望着失了形象又吵又闹的大长老。
要揍人的是他石观海,要人驻守的又是他七长老,把淬魂宫的执行者当猴子耍么?
“你来做什么?”大长老面若冷霜,沉声喝道:“是来看叶弟子的笑话吗?如果是,那么老朽恭喜你,你能看个够了。”
“大长老,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停下淬魂鞭的惩罚。”石观海仰头望向楚月,说道:“都是宗门的一家人,不必闹成这样,小楚,你可以免去刑罚了,老朽不怪你了。”
大长老眉头一皱,寻思着这石观海的思想是升华觉悟了吗?
狼王风主姗姗来迟,见此场景,走至大长老的身旁,附耳大长老说了外头发生的事,大长老这才恍然大悟。
“大长老,月儿她既能受得了一万淬魂鞭,说不定十万会给她带来元神的机遇,我曾听说,上古时期有人的元神便鞭挞成了真神。而且我想月儿她也正有此意。”风悲吟说着说着就发现大长老看他的眼神很怪异,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让风悲吟顿感头皮发麻,浑身不适。
大长老内心长叹了口气,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感情,走的好辛苦。
好在他不是刻板封建之人,能接受世人所不容的感情。
这时,石观海掠到了高空,笑望着盘膝的少年,“小楚,长老带你下去。”
楚月懒懒地睁开了充血的眼眸,戏谑地望着石观海,“石长老,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小楚此言何意?”
“老子跟你说的话一天不到你就忘了吗,老子说了,十万淬魂鞭,少一鞭都不行。”
楚月冷喝一声,瞪目扫向四周,拔高声音说话之际,周身的本源火焰迸发漫天,“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老子打,打的卖力者,都是天骄山的贵客,叶某事后必定重重有赏,胆敢私下犯懒者,便是坏了星云宗和淬魂宫的规矩,我必要禀告大长老让尔等滚出星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