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楚愿出手了。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卷成一团塞在了那人的嘴里:“闭嘴吧你,吵死了!”
紧接着一把拎起对面小孩的衣领:“是你说我家向松打你了?”
在小孩的眼中,楚愿此时犹如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不不不,我没说过。”
被打的小孩名叫吴子旭,今日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告的状,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孩也是要面子的,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外面被人打了。
于是昨天家长问起的时候,他只说自己脸上的伤是在外面摔的,但这个谎言很快就被揭穿了。
吴子旭的父亲是革委会的人,想要调查自家儿子是怎么受伤的还不简单,随便在学校里抓几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现在革委会的风头正盛,几乎没人会得罪他们,所以吴子旭和刘向松打架的事情很快就被告发。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楚愿观察过吴子旭脸上的伤,除了看着有些严重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可以理解作为孩子的母亲,看到孩子受伤时那种急切的心情。
但这并不是她们辱骂向松的理由。
这时吴子旭的母亲终于从剧烈的疼痛中缓了过来,同时把楚愿塞到她嘴里的东西拿掉:“胡说,我们家子旭脸上的伤就是这个杂”
就在她想要顺口说出杂种这个词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楚愿捏紧的拳头和正在活动的脚腕。
于是她默默的把那个还没说出口的字咽了回去。
没办法,横的怕不要命的,她是真的害怕这个女人直接上来把她打一顿。
“就是你们家孩子打的,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别想抵赖!”
楚愿看到旁边向松紧张的表情,心中有了计较:“向松,过来,你能告诉小婶婶为什么要打他吗?”
向松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就委屈的不行:“小婶婶,吴子旭他说我是个拖油瓶,你迟早有一天会不要我跟弟弟的,我一时气急才”
原来如此,楚愿紧紧地牵住了他的手,这一举动仿佛给予了向松无限的底气与信心。
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人又说话了:“那又怎么了?我家子旭又没有说错,你一个年轻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改嫁,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养着这两兄弟不成?”
楚愿抬起腿来又是一脚:“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再说了,我就是要一辈子养着他们又怎么样,吃你家大米了吗?”
“你还敢打我!?我男人可是革委会的!信不信我叫我他把你们一家都抓去吃牢饭!”
楚愿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怕,有本事你就叫他来啊?不过今天,你们母子俩要是想走出这个门,就赶紧给我道歉!”
没必要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浪费口舌,楚愿向来信奉,以暴制暴就是对待不公平最好的办法。
就比如说现在,对方一开始的态度多强横啊,还不是得乖乖的给她们鞠躬道歉。
虽然是临走之前放下狠话的那种。
楚愿不以为意,转头对着老师说道:“今天的事真是要谢谢您了。”
老师也有些心有余悸,这向松婶婶也太霸气了吧!
“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向松就回教室继续上课了。
楚愿则是穿上隐身斗篷,偷偷的跟在吴子旭母子身后,摸清楚了她们家的位置。
发现家中只有她们母子两人,而且回了家就没再出门之后,楚愿悄悄离开。
这时她才有时间拿着自己翻译好的稿子去书店报到。
好在稿子和杂志一直被她放在空间之中,在没有弄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工作证之前,楚愿是不会把有关外文的书籍放在明面上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抓了她简直百口莫辩。
这次来书店,上次的那个中年男子不在,楚愿直接见到了老板,他对楚愿翻译的稿子很满意,直接给她结算了这篇稿件的工资。
楚愿也终于赚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虽然只有七块钱,但也是因为文章本身就很短的缘故。
通过测试之后,楚愿就正式的成为了新华书店的一名翻译,享有正式员工的一切福利待遇,但又不用每天按时按点的上班。
工资是根据翻译的字数来定的,普通书籍是千字三元,专业书籍因为难度系数较高,可以给到千字五元。
楚愿大概核算了一下,一本书少说也有十万字,这样的话就是每本书五百块钱左右。
按照她的速度,一个月完全可以翻译完一本,这个工资在60年代末的华国可以算的上是十分高昂了。
不过楚愿的打算是循序渐进,先按照两个月一本来计算,然后随着熟练程度的提升而渐渐缩短时间,这样的速度是比较合理的。
当天楚愿就拿了一本机械方面的书籍离开,约定两个月之后过来交稿。
到时候也快过年了,拿到工资之后可以好好庆祝一下。
回家之后,楚愿并没有着急的开始她的翻译工作,因为她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就是吴子旭的父亲。
今天那个女人说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的,在这个年代,革委会的权利很大,想要随便找个罪名诬陷她们再容易不过。
楚愿不能拿孩子冒险,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而解决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拿住他们的把柄,最好是能够一击致命的那种。
她就不信,这人在革委会混的风生水起,能一点经不起推敲的事都不做?
要真是找不到什么证据,就干脆直接用针扎他个半身不遂,看他还怎么在外面兴风作浪。
反正革委会的这些人,不知道迫害了多少国家人才,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不过分。
楚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她这是在替天行道呢。
于是入夜之后,楚愿披上了隐身斗篷,开始了她今晚的行动。
这个年代的道路上没有监控,东市的夜晚又无比寒冷,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点出门,简直是打家劫舍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