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渊笑但不语,拉着她上了顶楼:“愿愿真是好眼力,这牌匾乃是陛下御赐,是我父亲特意去求的墨宝。”
“啊,是父皇的字,怪不得如此熟悉,只是渊哥哥,这天香楼原来是你家开的啊?”
“准确来说,是我母亲开的,这是她嫁妆里面带的铺子。”
如今来了自家的底牌,段凛渊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几人也没有跟他客气:“小二,把你们这里的菜,挑贵的上几道吧。”
“好嘞。”
用过晚膳,几人就乘着车来到了河边,这里是百姓们集体燃放天灯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金甲与银甲一前一后为几人开路,还有一队侍卫护在两侧。
周围的人都对这等场面见怪不怪,知道这肯定又是哪家的少爷小姐出门游玩了,毕竟是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也是有见识的。
楚愿几人在侍卫圈出的一片空地之中燃放了天灯,许下了各自的心愿。
叶瓒是个藏不住事的,直接就把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我希望我娘亲能再给我生个弟弟,以后好继承侯府的爵位。”
楚愿送了他一个白眼:“瓒哥哥,从前只知道你不上进,但没想到,你连世袭罔替的爵位都不想继承啊?”
“当侯爷有什么好的,你看我爹天天早出晚归的那个样子,想想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我就一点都不想长大了。”
楚愿很佩服他的想法,自己这个堂哥真是十分优秀,小小年纪就已经领悟了人生的真谛:“那就祝瓒哥哥你早日得偿所愿吧。”
“愿愿妹妹,你许的什么愿?”
“瓒哥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叶瓒脸色骤变:“啊?真的吗,那我岂不是”
在几人的笑声之中,叶瓒命下人又去买了一盏灯:“没关系,我再许一次就好了,你们就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这一次出宫游玩,楚愿很是尽兴,回宫后兴奋的和父皇母后描述了半天当时的场景。
几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今日一早就听到有宫人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要生了。
楚愿着急忙慌的去尚书房向先生请了假,然后赶到了坤宁宫。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
段凛渊把楚愿抱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愿愿放心,你母后不会有事的。”
楚愿满脸问号,她当然知道母后不会有事,毕竟这些天的灵泉水不是白喝的,她只是在问生产进行到什么阶段了而已。
见父皇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楚愿挣扎着从他的怀中退出来,跑到外面守着的太监身边:“运喜公公,我母后在里面多久了?”
运喜是方蝉衣身边的得用的太监,对于皇后宫里的事了如指掌:“回公主,娘娘刚进去半个多时辰,时间还早,您不要担心。”
半个多时辰,那应该也快了。
根据她这么多世界的经验,在灵泉水的加持下,一个时辰之内肯定能生出来。
楚愿刚刚找了个椅子坐下,就听到屋内传来响亮的啼哭声。
“生了,娘娘生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给您添了个小皇子。”
“好,好,坤宁宫上下上半年的月例,快把小皇子抱出来给朕看看。”
皇后身边有经验的嬷嬷把小皇子清洗干净,包在包被之中抱了出来。
楚云霄也没什么忌讳的,伸手就把孩子接了过来,他当初没少抱还在襁褓里的楚愿,所以姿势什么的都很标准。
楚愿的身高不够,根本看不到弟弟的样子,于是轻轻扯着父皇的衣摆:“父皇,快让我也看看弟弟。”
楚云霄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女儿还在旁边等着呢,赶紧蹲下身来:“愿愿,看弟弟长的可爱吗?”
这可是吸收过灵泉水的孩子,当然生的十分白净可爱,楚愿与有荣焉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弟弟,跟我一样好看。”
楚云霄对她的话十分认同:“两个都是我的孩子,当然都跟我一样好看。”
一旁的嬷嬷看到他们已经开始讨论起容貌了,赶紧出声提示:“陛下,公主,奴婢得把小皇子抱回去了,要是受了风就不好了。”
这时刚刚生产完的方蝉衣也收拾好了,楚云霄抱着孩子走了进去:“蝉衣,快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方蝉衣是个细心的,她看到守在一旁的女儿,抬起手摸上了她的脸:“愿愿,别害怕,母后没事了。”
“母后,我不害怕,您快看看弟弟吧,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呢。”
看到女儿没事,她这才有精力看向被放在床边的襁褓,如今他们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小娃娃在所有人饱含爱意的眼神之中缓缓睡着,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得微笑。
楚云霄给他起名为楚诩,取诩扬之意。
楚愿每天散学之后,都会雷打不动来到坤宁宫,趴到弟弟的小床前“诩儿,诩儿”的叫。
一门心思都放到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弟弟身上。
楚云霄和方蝉衣看到这一幕十分欣慰,他们姐弟俩就是彼此未来的依靠,对于两人感情好这件事,作为父母当然乐见其成。
只是段凛渊和叶瓒两人就不是很开心了,原先散学后,楚愿都会和他们一起玩一会儿再回宫。
有的时候还会给他们带宫里的糕点和甜汤。
但是自从楚愿有了亲弟弟之后,每天一散学就看不见人影,他们几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玩了。
不过那毕竟是陛下的独子,说不定还会是未来的太子,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每天默不作声的看着楚愿离开。
不过楚愿又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两人的不对劲。
于是在一天散学时候,楚愿慢吞吞的坐在桌案旁收拾书具。
叶瓒拍了一下段凛渊的肩膀:“凛渊,你说我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有些眼花了,我好像看到瑞安公主了。”
段凛渊看到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领神会:“叶兄,我好像也看到了,一定是最近先生留的课业太多了,都累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