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南叔叔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爹地说起过?”
“是老爷在生意上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
苏娇娇故意的询问和李叔略显尴尬的回答直接揭开了南春宁死皮赖脸留在苏家的真相,对她而言无异于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虽然在心里也很看不起南家那些在外人的刀枪之下只知道求饶的懦夫,但是现在他们的荣辱是一体的,南春宁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我爹是w市最有名的粮食商人,是苏家重要的合作伙伴!”
她努力挺直酸痛的腰,即使在刚才的宾客面前已经撑了很久了,但还是不想在苏娇娇的面前落了下乘。
李叔:?!?
他可从来不知道苏家和南家有过什么商业往来,也不知道有一个姓南的有名粮食商人,也并不明白南春宁为什么要胡诌。
“是吗?”
苏娇娇轻笑着,似乎在笑她渺小的自尊和拙劣的谎言:
“你说是就是吧,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仿佛南春宁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就像路过看到一只流浪狗,也会关心一句是哪儿来的。
而她急切的辩驳更显得可笑!
“李叔,那你们尽早给南小姐准备几身像样的衣服吧!快要入秋了,别被人觉得我们苏府待客不周。”
“是,小姐。”
经过这件事,李叔对于南春宁这个寄居苏府的客人有了新的看法。
他是一个跟着苏老爷一路闯荡过来的人,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之后他会怎么对待南春宁,就不是苏娇娇会去关心的问题了。
她只知道不到一个星期,南春宁就再次气急败坏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天是城里买布匹衣物的贺家小公子的生日宴,邀请了平日里玩儿得比较好的一众同龄人一起来玩。
父辈们在前厅喝酒,他们在后院谈笑风生,苏娇娇是最受人关注的主角之一。
今日本来没有人邀请南春宁,但是苏娇娇念她没什么朋友,也早就到了找对象的年纪,所以就让人给她送了一套新衣服,从头到脚都给她准备好了,带她来参加宴会。
一进门,苏娇娇就被一群少爷小姐亲切地拉走了,留下南春宁一个人面对那些边缘小企业的少爷小姐,其中就有男主裴风。
不到一个小时,她就义愤填膺地冲到了苏娇娇的面前,还把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小姐撞开了。
“苏大小姐,你们凭什么这般践踏我的尊严?别以为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这种封建毒瘤,总有一天是会被社会淘汰的!”
这就是一腔热血的女主?
苏娇娇继续给池塘里的鱼儿撒着鱼食,对她的歇斯底里视若无睹。
南春宁带着满腔怒火和悲愤跑过来,已经想好了接受苏娇娇的嘲讽和针对,结果苏娇娇就像没看见她这个人,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她酝酿了许久的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不顺。
“这是谁啊,哪里冒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不知道啊,也没听说谁家小姐是个瘸子啊!”
“你看她那身衣服也不便宜,不会是偷的吧?”
“”
莫名其妙被人撞开,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脾气,把南春宁从头到脚挑剔了一遍。
周围的议论和数落声越来越大,更加显得一身粉裙子的南春宁像个小丑。
身为女主,她还是有点理智在身上的,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犯众怒,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伸手扒拉苏娇娇:
“你别装死人,回答我!”
苏娇娇身边的小翠连忙上前阻拦,情急之下伸手将人推开:
“南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南春宁一路气冲冲地跑过来,一双脚已经疼到麻木,被她这样一推,踉跄了两下控制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
苏娇娇这才施然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南春宁,南小姐,我不是很懂你是什么意思。”
见她身穿着新做的粉红色裙子,头上戴着的珠花也是配套新买的。
只是李叔没有预料到她身为一个女孩子没有几样像样的胭脂水粉,化在脸上的还是她去学堂的妆容,和这身娇嫩的衣服显得十分别扭。
“据我所知,家父和你的父亲只见过两面,连合作伙伴都不是。但是看在你一路乞讨到s市,声称是你父亲让你来投靠友人,家父一时心软将你留在府中,一直到现在。
我不知道苏家到底是哪一点没做好,让你一边嫌弃我们苏家,声称要自食其力,一边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到头来倒成了我们委屈你。我想这你比我还大一岁,也该是时候认识一下身边的同龄人了,所以特意带你来和大家交个朋友,还让人特意给你做了一身新衣服。
不知我是哪一点做错了,让你这么急着来指责我,还企图将我推进池塘?”
“”
南春宁当然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恨这个女人果然巧舌如簧,竟对她这么久以来在苏府所受的屈辱只字不提。
周围的人听了苏娇娇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一直在苏府骗吃骗喝的南同学啊~”
经常去学堂的女子可不只有她一个,但是她向来觉得这些大小姐去学堂不过是为了看自己的心上人或者哥哥,一点思想都没有,所以也不屑与他们结交。
“裴小姐,我只是暂时借住在苏家,你大可以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南春宁是认识她的,她是裴风的表妹,天天跟在裴风的屁股后面往学堂跑,是她在苏娇娇回来之前最讨厌的人!
“在学堂的时候你就多番针对我,到现在又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么样,就是看你不顺眼!”
裴婉婉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挽着苏娇娇的手臂将她拉到一边:
“不愧是闺蜜,我们俩讨厌的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