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晚了!
陈深快被气炸了。
许禾柠挂完电话立马跟季岫白说了,“我打了电话给奶奶,她说再等等,现在不肯过来。”
陈深都安顿好了,自然是没问题的,如果现在非把奶奶再接来,陈深说不定会以为季岫白在跟他抢人。
“是怕住得不习惯?”
“她在这除了我没有别的亲人,再说她眼睛不好了,我也怕把她接来后,她天天闷在家会难受。”
季岫白知道她是被那个噩梦吓坏了。
“冯婷婷是个隐患,你把她接过来放到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许禾柠心知肚明,有陈深护着奶奶那边,肯定不会出事。
她抱紧季岫白的腰身,身子往他怀里拱,“奶奶没有住家里了,我把她安排在外面,冯婷婷找不到她。”
她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后,就放弃了接老人来的想法。
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老太太的藏身之处很隐蔽,是安全的。
另一种可能就是,已经有人将她重新安置好了。
许禾柠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
她又在这玩了一天,跟季岫白回去的时候,主人家还送了不少东西。
都是后面农场养的,刚宰杀干净了,说带回去给季老爷子尝尝。
东西都被放到后备箱里,许禾柠准备上车时,看到迎面一辆黑车疾驰而来。
车子就停在宅院的门口,陈深从上面下来了。
许禾柠端着面色,要沉着,要冷静,要面带微笑。
陈深没有进去,看样子是在等冯老出来。
他碎发有些长,搭在眉角处,看着与以往有些不同,可能因为赶路的原因,打扮上随性不少。
下巴冒出一层薄薄的青须,他走近两步来,看到许禾柠脸上的笑跟迎宾小姐似的,虚情假意。
“季太太药吃了?”
许禾柠嘴角处立马僵住。
陈深总有办法,让人想要一巴掌呼他脸上去。
连淮将后备箱关好,快步上前,季岫白高大的身影离许禾柠很近,他眉骨生得硬朗,没有表情的时候整张脸看着都是冷硬的。
“陈先生连这种事都知道?”
许禾柠小心脏咯噔下,就听得季岫白说话声不疾不徐道:“没吃,她临时改主意了。”
陈深不是个能轻易被糊弄过去的人,他眉间陡然生出几许阴鸷。
如果只是感冒药,这改主意又是什么意思?
许禾柠怕他们说着说着,窗户纸就给捅破了。
她哑着声道:“我感冒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多谢陈先生关心。”
许禾柠穿得少,站在风里冷得站不住脚。
冯婷婷和冯老也走了出来,许禾柠先坐到车里去,季岫白视线扫过陈深一眼后,也低身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往外开,许禾柠不等季岫白问,就跟他解释道:“我取药的时候碰到了陈深,他问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骗他是感冒药。”
连淮在后面那辆车上坐着,季岫白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许禾柠。
他身子稍稍往前倾,“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当然要骗他了,”许禾柠凑到季岫白的耳边,掐着软软的小调子音,“他要知道我那是避孕药,说不定会以为我们感情不好,我不想给他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许禾柠说着,葱白手指捏住季岫白的衬衣领子,“再说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吃避孕药还是感冒药,都只和你有关。”
许禾柠弯起了食指,在季岫白的颈子处上下轻蹭。
男人似乎很吃这一套,被弄得奇痒难耐,却格外舒服。
季岫白握住她的手指,身子顺势压下去,许禾柠被堵在座椅间动弹不得。
“柠柠,你是不是怕他?”
他知道有关许禾柠的一切,还有他们在床上尽管没做成,但足以让人误会的那个视频也在他手里。
许禾柠确实是害怕他的,不过是仗着陈深喜欢她,将他那点新鲜感当成跟他抗衡的唯一筹码。
“嗯,怕。”
“现在当了季太太,也怕?”
若不是这层身份在,陈深早就按捺不住了。
“现在不怕,但我要为以后考虑,所以我还是不敢得罪他,能躲着避着是最好的。”
许禾柠没有将话说透,可季岫白能听明白。
等到一年合约到期,她一旦从他身边离开,虎视眈眈的陈深肯定不会放过她。
季岫白想到这,满心不舒服,许禾柠这性子,到时候为了活命说不定会对着陈深讨巧卖乖,一口一个深哥地叫着。
还有她勾引人的本事,从来不需要刻意去学,陈深憋着一股子劲不肯放过她,想来也想试试她在床上……
季岫白鬓角到下颚,骤然紧绷起来。
许禾柠的手还被他握着,越握越紧。
“疼……”
“季岫白?”
季岫白收回神,目光绘过许禾柠的面容,眼神炽热而又狂烈,“你不是不喜欢他?以后也不许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许禾柠将两人交握的手抬起来,放到唇边。
“我也不想啊,但陈深这人……”
许禾柠小脸低下去,亲着季岫白修长的手指,“他喜欢强取豪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想被他逼死,有时候人为了活命就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
季岫白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护着你,够不够?”
许禾柠摊开季岫白的手掌,将小脸埋了进去。
她唇边勾扬起一抹笑,让他开口说出这句话,真不容易。
……
陈深接了冯老上车,开出去的路上,观察着附近的几家药店。
他还记得许禾柠买药的那家店名,等确定了具体位置后,他送完人就打算回来。
陈深有种预感,那应该不是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