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味道真的很重吗?”
她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下车的时候,她看到连淮一脸菜色,好像要吐了。
季岫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下头,鼻尖蹭着许禾柠的肩膀,来到她颈窝,再一点点沿她的脖子往上。
“是挺重的香气,好闻。”
他明知她问的不是现在的味道。
许禾柠怕痒,身子朝另一边躲,季岫白满眼都是欲气,自从那晚后她就一直避着他,尤其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
“还疼吗?”
是被那晚疼怕了?
许禾柠眉头微微皱起,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但第二次、往后的每一次……”季岫白勾起她一抹乌黑如绸的头发丝,“都不会疼了。”
许禾柠想要抽回自己的头发,却被季岫白握住了指尖。
她往后一缩,手指头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酥酥麻麻。
那晚是意外,充其量只能算他被陈深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刺激到了。
“我还得交作业,浴室让给你,你也快洗吧。”
她挤不出去,只好艰难地转身推了季岫白两把。
许禾柠看到他潭底蔓延出来的欲色,她实在后怕。那晚后半程她虽然是爽到了,但全程被季岫白掌控,她仿佛一只小白鼠一样被他控住,完全不能动弹,身体和意识都犹如脱缰的野马,她不要。
“我不做。”
许禾柠脱口而出道。
季岫白的脸沉了一度,但嘴角依旧缓缓勾着,“不喜欢?”
许禾柠也是个记仇地。
咋的,现在他说要就要了,以前推开她的时候不是挺禁欲的吗?
男人就不能惯着。
再说他难受他的,等哪天她也想要时再说吧。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两声,许禾柠回头看眼,见是条短信。
她没有看清楚具体内容,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将它拿在手里,脸上有种抹不去的慌张。
“我先出去了。”
季岫白手臂架在那没动,“谁发你消息,不看看吗?”
“看到了,是骚扰短信。”
季岫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谁敢骚扰你?”
许禾柠手掌轻攥紧,“就是那种垃圾短信。”
她低下身,从男人的手臂底下钻过去,季岫白盯着她即将走出去的背影,“那,是哪个垃圾给你发的短信?”
许禾柠将门关上,拿起手机一看。
果然,是陈深。
“那天你老公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有没有说什么?”
许禾柠要不是怕激怒了他难以收拾,高低地回他一句:没说什么,就是直接把我办了。
她把这条消息删除后,又把手机调成静音。
季岫白不会来抢她手机,但陈深太能招惹人了,就好比是她的心腹大患,更是眼中钉肉中刺,还不能拔。
一旦动了手拔,陈深恐怕反而要脱掉她一层皮。
……
陈深被冯老叫到家中,他心里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事。
冯老将他带到冯婷婷的房门口,陈深见他轻叹口气,“婷婷被蛇咬得不轻,她说是季岫白干的。”
“噢?”陈深轻挑了眉头,走到卧室内,冯婷婷蒙在被子里脸都不肯露,“出去,都出去!”
“阿深来了。”冯老实在没招。
冯婷婷这才掀开被子,喊了声深哥。
她手臂上能看到很多被咬出来的伤口,冯老痛心的何止是这件事,他下定了决心,将手按到陈深肩膀上。
“阿深,干爹很喜欢你,我岁数也大了,折腾不动了。你要是能娶了婷婷,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我才能放心把冯家完完全全交到你手里。”
冯婷婷听闻,满脸期待地望向陈深。
整个冯家,这个嫁妆总够了吧?
房间里,壁灯拢着朦胧的光,可罩在陈深宽厚的肩膀上,却像是裹了一层寒霜。这父女俩倒是绝口不提咬伤以外的事,就打算瞒得严严实实,让他接了冯婷婷这个烂摊子。
“干爹,我有个相好的,只不过一直没带出来,她跟了我好几年了,我不会辜负她。”
冯婷婷脸色一阵青白,他拒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深哥,深哥我不介意,”她赶忙拽住陈深的衣袖,“我们结婚后你把她养在身边就行。”
陈深精致的眉眼睨到冯婷婷脸上,从他的潭底看不出丝毫不屑,但那种寡淡和冷漠能将女人最后的一点希冀压榨得干干净净。
“但我介意,婷婷,我跟你不合适。”
“不行,深哥我就要你……”冯婷婷想要从床上起来,但是被冯老按住了。
这个脸不能再丢下去了。
“阿深你先出去吧。”
“是。”
陈深走到外面,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两天后。
梁琮丢了魂一样找到陈深,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地看眼他的脸色。
“深哥,阮念真死了。”
陈深微顿,冷风吹灌而来,有种措手不及的冷,“怎么死的?”
“被人在家给杀了,她能得罪什么人啊?”
阮念真跟过陈深一段时间,不过是帮他做事的,但她对陈深有意思,追了一段时间没追上。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有一腿,两人之间不可能清白。
他刚说完有个相好的,后脚就被人给杀了。
陈深硬朗的侧脸慢慢变得锋利无比,幸好冯老没查到许禾柠头上,要不然呢?
外人只知许禾柠被陈深迫害得不轻,而阮念真是确确实实跟在他身边的,最后竟成了替死的鬼。
冯婷婷养了些时日,身上的伤才大好。
她找着机会,才在一个宴会上碰见了许禾柠。
她如今是被人娇养的季太太,冯婷婷倘若就这么冲过去,讨不到任何好处。
她躲在暗处,等着许禾柠落单。
她做梦都想报仇,今晚她一定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