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多想,我急忙从管理室冲出……
当我来到魔器工坊之外,张鹏飞正与钟伟在一团魔法光辉中激烈对决。
冯虹紧握着镶嵌符文的皮包,猛然向张鹏飞的头颅挥去,包上的锐利符文刺破了他的额头,鲜血渗出。
这一幕,仿佛是从某个神秘的幻境中跃然而出。
张鹏飞瞪圆了布满怒火的眼睛:“到现在,你还在袒护这个背叛者。”
他的眼神犹如堕入黑暗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张鹏飞的拳锋带着烈焰般的光芒,一次次击中钟伟的脸颊,每一次碰撞都在空气中留下炽热的轨迹。
“愣着做什么!快去分开他们!”我高声疾呼。
我的话音未落,守卫和几位男性学徒疾步上前,我也加入其中,试图阻止这场冲突。
守卫紧紧抱住张鹏飞,两名学徒各自拉住他的臂膀,我和另一名学徒合力将倒在地上的钟伟扶起。
突然,一声刺耳的撞击响彻四周,所有人都惊呆了。
冯虹惊叫一声,我亦大吃一惊,而钟伟则颤抖不已。
一把魔导匕首从张鹏飞的挣扎中滑落,这个原本温和的男子心中燃烧起了杀意。
若非我们及时介入,结果不堪设想。
“报警,他想杀我。”钟伟恢复过来,大声喊道。
冯虹颤抖着手拿出魔法通讯器,拨打紧急法警的号码。
事态已无法挽回,情感的纠葛往往导致悲剧,我未曾料到张鹏飞会如此偏激。
附近的治安法师迅速赶到,将张鹏飞带走,并要求我们所有人去做见证记录。
在治安所内,冯虹靠在钟伟的肩头啜泣,我和守卫以及几位学徒默默抽着魔法烟斗。
“他今天一到这里,我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守卫也惊魂未定,夹烟的手指微颤。
谁能预见到这样的事呢?
张鹏飞疯狂了,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值得吗?
我们都完成了见证记录,尽管未酿成大祸,但法师们仍决定暂时扣留张鹏飞。
我觉得他们的决定没错,张鹏飞现在的状态,放出去只会引起更多麻烦。
完成记录后,我们走出治安所。
钟伟让冯虹上了魔法马车,转向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我张开嘴,想对钟伟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钟伟已被冯虹这个迷人的精灵深深吸引,任何言语都无法打动他了。
经历了今日之事,我深知钟伟内心深处的恐惧。
“不必言谢,一切小心。”我回应道。
钟伟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回头瞥了冯虹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已无法回头,她怀孕了,是个男婴。”
钟伟的家庭情况我略有了解,很清楚他这句话背后的沉重。
别人的家务事,我不愿多管,也无权干涉。
类似钟伟与冯虹的故事,这世间比比皆是,司空见惯。
在我心中,天平其实偏向于张鹏飞,那个可怜而又无力的男子。
我找到了治安法师,希望能与张鹏飞说上几句
我已尽我所能,执法者领我面见了张鹏翱:“此刻他情绪动荡,需你温和劝解。”
我在张鹏翱对面落座,沉重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苦衷,可如此行为确属不当。我不施训诫,只想问你一事,你可曾考虑过后果?假设今日你一念之差,孩子们将何以堪?冯萦会照料他们吗?孩子们唯有依赖于你,失去父亲的庇护,他们未来的生活,你心中必定明了。”
话音未落,张鹏翱便掩面痛哭,我知这几言已触动他心扉深处。
他是个背负挫败的男人,妻子离他而去。
他是软弱的男人,无力重赢妻子的柔情。
他是无力回天的男人,只能借愤怒发泄内心的郁结。
然而他是个深爱子女的好父亲,唯有孩子们,能使他重新振作。
再多的言语无益,关键在于那几句肺腑之言。
我辞别警署,期盼张鹏翱能挺过来,孩子们需要他坚强地活下去。
或许他只是暂时陷入困惑,终有一日,他会懂得,为了冯萦这样的女子,付出如此代价并不值得。
他是可怜又可悲的男人。
离开杭州,回归故土,专心做好父亲的角色,才是他智慧的选择。
冯萦回返已无望,她已适应奢华生活,不再眷恋他们曾经贫瘠的小家。
我漫步街头,警署距工坊仅数百步之遥,眼前景象无心欣赏,满脑都是工坊门前的一幕幕。
若非反应及时,或许悲剧已成定局。
冯萦以皮包砸向张鹏翱那一刻,杀意已在张鹏翱心中萌生。
悲剧得以避免,只盼张鹏翱早日觉悟。
对于钟伟与冯萦之事,我保持沉默,因他们的纠葛本就违背伦理,双方尚未解除婚约,此情此举皆为世人所不齿。
我返回工坊,新来的一班工人正忙碌着,工坊原本昼夜两班轮换,我原计划增招工人实行三班倒,工人们却不愿。
在长三角之地,三班倒的工坊并不多见,有的制衣工坊甚至只有一班,理由简单,雇主欲节省人力,而工人渴望多赚取报酬。
我并未轻举妄动,工坊与每位工人订立正规契约,超时工作皆计加班,不像某些小工坊,工人们每日劳作近十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