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的瞬间,我急中生智,钻进了床底。
我抬头望向门口,一双运动鞋出现在眼帘之中。
言红进屋以后,立刻换了副嘴脸。
她直接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着证据的下落。
我暗暗躲在床底,看着她把我刚才搜索的地方全找了一遍。
最后,她也注意到了影碟机。
言红似乎有些自作聪明。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光碟,随后把所有的光碟全抽出来,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
我暗骂这女人脑子不够用。
且不说光碟里面是不是真有线索。
即使真有,把光碟全部带走,剩一堆光碟盒子留在那儿,傻子都会有所察觉。
但紧接着,言红让我紧张了起来。
她的双脚正对着床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随后,言红向床头走来。
不好,她要来搜查床底!
床底下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灵机一动,想起漆羽洁的床上铺着两床被子。
于是我向后退到床沿处,等到言红蹲下的瞬间,退到床外。
她一低头,我赶紧纵身翻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言红竟然毫无察觉。
我赶紧将四肢打直,尽量让被子看上去平整。
并做好了随时会被发现的准备。
可言红比我想象得还蠢,她不仅没发现被子的变化,而且还在检查完床底后,径直出了房间。
要知道,我刚才拿走日记时,由于情况过于紧急,都没来得及清理影碟机上留下的印尘。
言红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发现,影碟机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但她没有发现,反而还把没用的光碟拿走了。
唉,也难怪她会被枫哥利用,这猪脑子。
我从床底钻出,把影碟机上的印尘处理干净后,看了眼窗外。
货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走了,我趁着没人,飞身回到了地面上。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看起日记来。
漆羽洁的这些日记,最早的时间是三个星期前。
而最近的一篇日记,写于她遇害的前三天。
我迅速浏览,想找出其中有用的信息。
不一会儿,我就在她6月11日的日记中找到了线索。
日记提到,她将郑家的犯罪录音藏在了某个朋友的qq邮箱里,还设置了密码。
可这个朋友是谁,密码又是多少,这篇日记里却没有提及。
我继续往后浏览,发现15日漆羽洁和一个朋友一起出去游玩过。
日记中提到,这个朋友便是qq邮箱的主人。
朋友叫骆川河,是个男性。
但从日记中的描述得知,漆羽洁没有告诉骆川河邮件的事,并且骆川河也不知道漆羽洁和郑家之间的事。
他只是个局外人。
不过,我还是得弄清楚邮件的密码是多少。
可我把所有日记看完,都没发现密码。
看来密码藏在了别的地方。
漆羽洁和言红不一样,她很聪明。
因为日记中提到,骆川河不会用电脑,他的qq号还是漆羽洁帮忙申请的。
这意味着,骆川河不会定期清理qq邮件。
邮件发送到骆川河的邮箱里,绝对安全。
真厉害,漆羽洁要是当了线人,成就绝对在我之上。
唉,只可惜交友不慎,被言红给害了。
虽然不知道言红在这起命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但我能大概猜出,如果不是言红做了郑家人的走狗,漆羽洁这么聪明,是绝对有自保手段的。
“骆川河。。。”
我念叨着这个名字。
很奇怪,日记中提到的这个人,和漆羽洁关系要好。
但漆羽洁在社会关系中,却未填上他的名字。
我想先调查下骆川河。
毕竟密码可以慢慢找,但邮件可慢不得。
因为如果郑家人也知道的邮件的存在,那他们可不用管密码,直接删除就行了。
下午,我又来到了巴拉巴拉鞋店的黑网吧。
我打算用老方法搜索骆川河这个人。
坐在电脑前的初中生,见我一进门,便兴奋地喊道:
“我靠,福神!总算是碰到了你了,来,再帮我抽一次传奇装备,我付钱!”
我听后定睛一看,是那天我五元代抽的三个初中生中,其中的一个。
福神?哦,对了,那天我都没讲过我名字,福神八成是他自己现起的外号。
我微笑道:
“没问题。”
初中生打开了抽签界面,我选出了号码。
“对了,福神,你叫啥,住哪儿?我去小学门口蹲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你。”
初中生递过来一张二十块的钞票,问道。
“我叫锐进,家住淘淘街那边。好了。”
我停下鼠标,抽签界面已经停止,又抽中了。
“太厉害了!谢谢了啊。对了,要不加个qq吧?以后我要抽传奇装备,可以随时找你。”
这初中生还挺会来事儿。
可我没qq号啊。
“我记一下你的qq号,回头我加你。”
我脑筋一转,点头说道。
“好!”
初中生找来纸笔,把他的号码递给了我。
“你叫啥,我怎么备注?”
“我叫杜龙,备注个龙子就行。”
“聋子?”
“对,龙子。”
“好。”
我挑了下眉毛,准备换一家黑网吧。
“你不上吗?”
杜龙见我要走,急忙问道。
“不了,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没做完。”
我摆摆手出了鞋店。
如果被杜龙看到,我用新申请的qq号加他,他应该会觉得我看不起他。
所以我决定换家网吧。
来到药材店,这家黑网吧还空着。
我跟老板说,要包一下午的时长后,打开了电脑。
我先申请了一个qq号,然后加上了杜龙。
这小子像是在等我一样,两分钟不到就通过了。
看到他的头像,我觉得有些好笑。
竟然是个肥嘟嘟的喷火龙,看上去一点也不威风。
我笑着摆摆头,退出qq,点开了浏览器。
输入骆川河的名字,检索出来的却都是诗人骆川河。
诗人?
我扶着下巴。
不应该啊,百度上的这个骆川河,都40好几了,而且还不是方杨镇的人。
难不成漆羽洁和他是忘年交?
也不对,诗人骆川河儿子都上初中了,而且还是个从没爆过丑闻的作家协会委员。
他怎么可能会和女大学生扯上关系?
而且最重要的是,诗人骆川河的qq号随处可搜。
就算漆羽洁和他是忘年交,漆羽洁也不可能傻到把录音发到他的邮箱里去。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漆羽洁口中的骆川河,竟然还和大诗人重名了。
这我要怎么用网络去找人啊?
我有些泄气,但郑先齐写满怒意的表情,以及漆羽洁死时的惨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
就算不为漆羽洁,也要为了我自己,把这证据找到。
要不把先找找看漆羽洁的qq号?
我想道。
通过漆羽洁的qq邮箱发件记录,应该就不难找出骆川河的qq号。
可我该从何找起啊?
对了,言红!
她是漆羽洁的室友兼好友,她肯定加得有漆羽洁的qq。
只要能登录言红的qq,要找到漆羽洁的qq号,应该就不难。
想清楚这一点,我知道,我还得去调查一下言红。
我离开网吧准备往学校走。
现在是下午两点,命案的事,我想缓缓。
这两天忙活命案去了,都没注意锻炼身体。
再不长进长进,我担心灵力又会开始往外溢出。
我和保安打了招呼,进了学校的操场。
我打算跑几圈,顺便想想调查言红的方法。
言红家住市区,又在市郊的师范大学读书,不去一趟市里,很难跟她有接触。
可明天是周一,我没时间去市区。
那通过网络去调查言红呢?
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现在还是2006年,qq空间应该还没有陌生人不可见的设置。
我只需要进言红的qq空间,去看看评论,或者留言板,应该就能确定漆羽洁的qq号!
想罢我瞬间来了精神,腿上跑步的速度也逐渐快起来。
想不到才一周不到的时间,我就能如此接近命案的真相。
这比我前世做线人的查案速度还快!
二十分钟后,我停下了脚步。
稍作休息,我准备回家洗澡。
在出校门口时,我看见,一伙骑着小踏板的鬼火少年,正在校门口调戏一名初中模样的女生。
说是调戏,其实也不准确。
因为鬼火少年也没有很出格,只是挡来挡去不让女生离开。
可女生或许是因为年龄小,这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看了眼门口的保安大爷,他正坐在保安亭看电视,对校门口的事情毫不知情。
我摸了摸脑袋,本来这种事我不想管的。
毕竟只是小打小闹,不像我扔干电池那次那样严重。
可女孩是个初中生,几个非主流鬼火又是成年人。
如此一来,小打小闹看上去,就显得有点畜生了。
我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玻璃,保安大爷看向我,问道:
“干啥呀?”
“爷爷,那个姐姐好像有危险。”
我故作天真地指了指校门外。
保安大爷将头探出窗外,见是几个鬼火少年后,皱了皱眉,喊道:
“喂,你们干嘛呢?”
几个鬼火见问话的是个老头,不屑地说道:
“关你屁事!”
其中一人还恶狠狠地捡起半块砖头,向保安亭砸去。
保安大爷被吓得关上窗户,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并对我说道:
“别多管闲事,快走!”
我无语了,这都是啥啊?有你还不如没你呢。
见保安这边怂的一匹,鬼火也开始大胆了起来。
三个人一会儿摸一下女孩的胸,一会儿又去大腿处揩把油。
女孩带着哭腔,求他们放自己走。
我血气瞬间上头。
妈的,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