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承宣那边竟然来人云珞珈去给他换药。
好脾气的云珞珈当时就怒了,端起桌上的盘子直接就扔到人脸上了。
“让夜承宣滚远点!”
那个疯子真的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官驿就有当值的御医,一大早竟然让人喊她去换药。
当她是随叫随到的人?
幸好君青宴这会不在,不然肯定是要生气的。
夜承宣的护卫顶着满脸的菜汤,面不改色人的看着云珞珈,“太子殿下说,倘若摄政王妃不愿意去,他就要找胡虞族少族长的晦气了。”
云珞珈听到他的话,又抄起一盘子热菜扔了过去,“爱找谁找谁去。”
夜承宣那人真的让人无语。
云珞珈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么无语过。
夜承宣的护卫这次躲开了云珞珈扔过去的才。
他正准备说话,云珞珈叫了人把她扔了出去。
等把夜承宣的人扔出王府之后,她便差遣人去官驿把十一给找回来。
夜承宣性情怪异难以琢磨,很难说会不会真的去找十一的麻烦。
十一性情单纯,根本玩不过夜承宣那个变态。
夜承宣来京都第三天了,距离十五日之期还有十二日。
云珞珈只希望这位早点滚蛋,别在这讨人嫌了。
她这人手段狠,做事狂妄,招惹了她的人从来不会留着过年。
夜承宣是唯一一个她看不惯还不能轻易干掉的人,所以她心里多少有些憋闷。
云珞珈没有去给夜承宣换药,他倒是没有真的去找十一的麻烦。
那人有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有的时候却也知分寸。
近来他倒是没有再闹出什么问题来,但是官驿那边还是出事了。
今日天还亮,君青宴都还没起床去上朝,官驿那边守卫慌慌张张的跑来了王府,着急找君青宴禀报,说是羌国太子在官驿忽然暴毙。
听到羌国太子暴毙之事,君青宴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官驿那边有影卫看守,定然不会是被人刺杀的。
君青宴赶忙起身穿衣服,准备赶去官驿查看情况。
云珞珈也跟着穿了衣服,顺带提醒君青宴带上仵作,还有把羌国质子白祁言也带上。
羌国太子在澧朝暴毙了,这个可不是一件小事。
如今羌国虽然已经臣服于澧朝,可若急了,还是很难缠的。
北疆如今的态度也令人难以琢磨,倘若两边一同对澧朝发难,澧朝将腹背受敌。
饶是君青宴再厉害,可澧朝前两年于羌国的战争还是损失惨重。
如今的兵力最多勉强跟北疆抗衡,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兵力再去抵抗羌国。
外面的天还未完全的亮,倒春寒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凉的。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要去他阻止不了,所以就给她拿了个披风穿好,带着她骑马快速往官驿赶去。
君青宴派遣了很多禁卫军守着官驿,几乎是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君青宴翻身下马,禁卫军副首领迎上来,对着他和云珞珈行了个礼。
“什么情况?”君青宴便往里面走边问。
副首领颔首紧跟其后,说了下情况,“今夜羌国太子在外玩乐,子夜之后才回来,回来之时喝的酩酊大醉,我等将他迎接进去时,他还口齿不清的用羌国话说了些什么,听着像是骂人的,但是我们听不懂羌国话,便也没有在意。”
“我们一刻钟进去巡逻一次,就在不久前,听到了羌国那边守卫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便赶紧去查看。”
“我们进去之后,发现羌国太子面色青紫,双目圆瞪,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君青宴一路听着,走到了羌国太子所居住院子,问了句副首领,“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副首领回道:“没有,我们严防死守,巡逻的队伍很勤,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还可以全身而退的。”
羌国使臣都聚集在了这个院子,看到君青宴过来了,都围上来让君青宴给他一个说法。
君青宴了解的情况还只是从副首领口中听到的,怎么给他们交代。
而且如今羌国太子的死因都还不清楚,交代什么?
在君青宴与羌国使臣期间,云珞珈已经走进了房间。
羌国太子的护卫拦住了云珞珈不让她靠近。
云珞珈凝眉看他,“我查看太子的死因。”
护卫并不信任她。
君青宴摆脱了羌国使臣进了房间。
房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烛光,看不清里间羌国太子的模样。
君青宴让人多点了几盏灯,挡开了羌国太子的侍卫,把云珞珈护在了身边,“仵作很快就来了,稍等一会。”
云珞珈知晓他的担忧,对着他点了点头。
烛光点亮,房中的光线瞬间亮了起来。
云珞珈借着烛光观察着床上羌国太子的尸体。
尸体面色呈现诡异的青紫,眼睛瞪圆,一只手搭在床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处。
云珞珈眯着眼睛观察,但是距离远,光线不够,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清。
她拿了一盏灯过来递给羌国太子的护卫,“把灯罩取下来,放到太子的脖子附近我看。”
太子这个情况,很明显的符合窒息而亡的症状。
但是没有仔细检查,她不敢盲目的下定论。
等会等仵作过来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现在她不太方便靠近羌国太子的尸体。
护卫眯着眼睛防备的看着云珞珈。
云珞珈与他解释,“我想看看他脖子上是不是有淤青或者抓痕。”
若真的是窒息而亡,还不是外力导致的,他死前定然是有剧烈挣扎的。
护卫听到云珞珈的话,眼底的防备淡了一些,拿着烛灯走到了尸体的旁边。
他蹲下把烛光靠近太子的脖子,果然看到了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抓痕。
云珞珈远远的就看到了,他胸膛的衣襟被抓开了。
是光线不够的情况下,也能隐约看出脖子和胸膛的抓痕。
窒息而亡这个问题有很多种可能性。
她看着那个护卫问了句,“你们太子有什么隐疾吗?”
“并无。”护卫笃定的看着云珞珈。
云珞珈略微沉吟,又问了句,“他可有不能吃的东西,一吃就会觉得不舒服,或者浑身起红疹的?”
有的时候过敏严重了也是会导致窒息而亡的。
护卫略微琢磨了一下,脸上表情忽然一僵,却没有回答云珞珈的问题。
此时君青宴对于死因的关心倒是不大,他在想如何跟羌国交代。
羌国国君对太子极其宠爱,如今人在澧朝没了,这事实在是不好说。
他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面对战争的心理准备。
若是与羌国再次开战,这次必定直接灭了羌国,以绝后患。
如今北疆太子的事情还未处理妥当。
到时倘若腹背受敌,该派遣谁去迎战北疆。
他想的长远。
不喜战争,却毫不畏惧。
倘若不是担忧百姓受苦,早在夜承宣在他生日宴那般闹事之时,他就直接枪杀了他,随后发兵北疆。
他从来不惧打仗,甚至越战越勇。
仵作和白祁言很快都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