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蹙眉抬头,在看到夜承宣含笑的俊脸时,眼神冷了下来,语气不悦,“不知北疆太子拦住本王妃的去路可是有事?”
夜承宣唇角带笑的看着云珞珈,“喝一杯,聊一聊,你要找的少年在我那,并不在胡虞族族长那。”
找云珞珈的人是他派去的,所以自然是没有十一跟胡虞族族长打起来这事,也没有十一被绑起来这一说。
事实是夜承宣从摄政王府回来,遇到了十一,用激将法约着十一喝酒,把他哄着灌醉了。
云珞珈有些不悦的看着夜承宣,语气不耐,“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何要与你喝酒聊天?赶紧把十一送过来,他可是胡虞族的少族长。”
胡虞族与北疆中间隔着一个澧朝,就算是想打都不可能打的起来。
夜承宣以一己之力,如今让澧朝和北疆的关系变得微妙了。
胡虞族与澧朝交好,倘若夜承宣再得罪了胡虞族,于北疆而言并非是好事。
“我知道他是胡虞族的少族长,可我请少族长喝个酒有何错?”
夜承宣嘴角带笑,看着云珞珈的眼底,是令人有些迷茫的深情。
他这眼神云珞珈觉得有些熟悉,熟悉的令她心里有些不适。
云珞珈稍微愣了一会,回神问了句,“十一在哪?”
夜承宣指了指他所居住的院落,“在我那里喝多了,如今正躺在我的床上,你可要亲自去接他?”
“不去。”
云珞珈很果断的拒绝了,转头对着守卫说道:“去胡虞族族长那叫人过来,去把少族长扶回去。”
这个夜承宣套路一套一套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猜测,云珞珈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但凡夜承宣身份没有这么难搞,在一次次烦她的情况下,她早就翻脸了。
可是他的身份真的很难搞。
一个搞不好,就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云珞珈不想在这跟他纠缠下去,吩咐完守卫转身就要离开。
夜承宣快速抓住她的手腕,她想躲却没有躲开。
云珞珈脸色难看的看向夜承宣,语气如同淬了寒冰,“松开。”
她另外一只手指间夹着钢针,倘若夜承宣不听话的话,她手里的钢针会立刻扎进他的手臂上。
夜承宣看到她真的生气了,很识时务的松开了手。
“我只是还有事情要说,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夜承宣对着云珞珈摊手一笑。
云珞珈没有好脸色的看他,“我从不觉得我与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可说。”
她跟这人一共都没见过几面,哪里来的面对面说话的交情。
若是可以,她甚至连他这个人都不想看到。
夜承宣丝毫没有因为她冷漠不高兴,面色依旧的笑了笑,“珈儿还是那般绝情,可惜了我还准备了与你共饮的三月春。”
三月春!
云珞珈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哪里来的三月春?”
三月春是云峥自酿的酒,从不外售。
“以往听一位故人说过,相府二公子所酿的三月春是一绝,我就找二公子要了些。”
夜承宣面色坦然,看着倒也不像是说的假话。
只是昨日的事情云峥也是知道的,不该会给夜承宣拿酒的。
还有十一。
昨日若不是有人拦着,他当时怕是就冲上去跟夜承宣打起来了。
按理说,十一那小子记仇,是不会这么快跟夜承宣坐在一起喝酒的。
这个夜承宣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们都好似昨日的事没发生一般。
“那位故人说的果然是没错,三月春当真是好喝。”
夜承宣的话拉回了云珞珈的思绪。
云珞珈回神看着夜承宣,随口问了句,“敢问是哪位故人?”
云峥所酿的三月春也不止是相府的人喝过,有的时候,他们也会找云峥要些送朋友。
所以夜承宣的这个故人还挺广的。
而且,云帆也算是夜承宣的故人,他也喝过三月春。
云珞珈也就是随意问了句。
“故人。”
夜承宣卖了个关子,视线盯着云珞珈,看着她的脸缓缓说道:“是心悦珈儿之人。”
“……”
云珞珈转身就走,没有再跟他说半句废话。
夜承宣在她身后说道:“你注定是会成为孤的太子妃的。”
云珞珈此时特别想回头给他竖个中指,但知道他看不懂,也就懒得费那个事了。
她走出一段距离,听到夜承宣说了句,“木槿花……”
她跨出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抬步准备继续走。
忽然,身后传来十一醉醺醺的声音,“夜承宣,受死吧,让你欺负我姐姐。”
听到云珞珈似乎是对夜承宣动手了,云珞珈急忙回头。
她转身的瞬间,明明看到夜承宣躲开了十一手里的弯刀了,可下一弯刀却划破了夜承宣的手臂。
“十一!”
云珞珈见十一还要出招,赶紧跑回来拉住了十一。
十一明的喝多了,被云珞珈拉住时有些不满,“谁?竟敢拦着小爷。”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是云珞珈,立刻换上了笑脸,“姐姐,你怎么在这?我帮你教训这个狗太子。”
他醉醺醺的指着旁边捂着手臂的夜承宣。
夜承宣的手臂看着伤的不轻,鲜血从修长的手指缝不断的往外流淌。
想起夜承宣似乎是故意往十一的刀上撞的,云珞珈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这疯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趁机要挟胡虞族吧?
云珞珈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也无法猜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这个人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人无从猜测。
胡虞族那边派人来接十一了。
云珞珈收起了十一手里的武器,把他交给胡虞族的人。
“姐姐处理些事情,你先去你父亲那休息一会。”
她拍了拍十一的手臂,眼神警告他要听话。
十一虽然是醉了,但是对于云珞珈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没敢反抗,瞪了夜承宣一眼,被胡虞族的人带着去休息了。
夜承宣倒是没有阻止,也没有发难,只是捂着手臂看着云珞珈,“听闻珈儿医术高超,有劳你为我处理一下伤口了。”
珈儿珈儿,叫的云珞珈心里烦闷。
“官驿不是有御医值守吗?”云珞珈并不想给他处理伤口。
夜承宣看了她一会,松开了捂着手臂的手,任由伤口的血不断流淌。
他走近云珞珈,低头看着她,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胡虞族少族长意图刺杀北疆太子,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不知道珈儿想让孤如何处理?”
“胡虞族少族长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善后?”云珞珈轻哼了声,转身就走。
多管闲事的亏她吃的多了,现在轻易是不会给自己找事了。
她刚走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她快速抬手,接住了从耳边飞过的一支金镶玉的簪子。
在看到簪子的样子时,她的瞳孔陡然放大,猛地转身朝着夜承宣看去。
夜承宣嘴角带笑,“送你个簪子,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可好?”
云珞珈仔细来看了眼手里的簪子,发现与君玄翊当宝贝的那支还是有区别的。
她没有回答夜承宣,而是蹙眉问了他一句,“君玄翊的坟是你挖的?”
当时她就奇怪这人为何会去那个地方。
现在看来,君玄翊地方坟是他挖的无疑了。
“君玄翊是谁?”夜承宣凝眉,眼底带着不解。
忽然,他恍然的“哦”了声,“皇姓,前些日子被人盗了墓的皇子中的一个。”
君姓是皇家姓氏,所以并不难猜测。
夜承宣笑了声,“你与他有什关系?为何只问他的,不问另外一个的?”
云珞珈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手里的簪子甩向了他,“簪子我不需要,伤口找御医处理。”
簪子明明是对着他身侧而去的,他却身形微动,簪子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