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分寸云珞珈还是有的。
她让单衡给她找了两套虎啸兵的盔甲,把盔甲套在了外面。
她本身就比较瘦,多穿一层衣服也看不出什么来。
换好衣服后,她拿着单衡给的令牌,带着秦封走着进了皇宫。
单衡说君青宴这会应当是在朝堂。
她便直接带着秦封去了朝堂方向。
皇宫现在到处都是虎啸兵,禁卫军被虎啸兵控制在了旁边根本没办法反抗。
这场景看着像极了君青宴造反了。
秦封靠近云珞珈,低声跟她说话,“小丫头,你这夫君不会是为了你们家造反了吧?”
君青宴领命去岭南是在相府被诬陷之前,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所以不存在君青宴为了相府造反这种说法。
可是偏偏是这个节骨眼君青宴带兵闯入了皇宫。
关于相府要出事的事情,君青宴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云珞珈满心的疑惑,等着见到君青宴就可以解惑了。
她没有回答秦封的话,带着她快步的往朝堂方向走去。
刚走到虎啸兵的外围,她就能听到朝堂中吵闹的声音了。
君青宴选择在早朝期间带兵闯宫,目的是将所有官员都困在朝堂中。
这个时候云珞珈确实不适合上前去。
她拦住了还想上前的秦封,在虎啸兵中小心穿梭,站在了中间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她能够清晰的听到朝堂中的声音,也隐约能看到君青宴的衣角。
她听到里面传出的一个大臣的声音,“身为一国之君,轻信奸佞之言,纵容残害忠良之臣,实在是不配为君。”
皇帝怒喝:“大胆,朕配不配为君是你说的算的吗?”
“昏君退位,昏君退位……”
朝堂之内开始起哄起来,那些本就对皇帝不满的大臣都开始反扑了。
但还是有些觉得臣子本分就是忠君的臣子表示反对。
“你们逼陛下退位,是想让谁做皇帝?让安宁王吗?”
“安宁王这是打着清君侧的借口篡位吧、”
“安宁王若是想做皇帝何须篡位?你们别忘了陛下的皇位怎么来的?”
这位的话一出,那些所谓忠心臣子都没话说了。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皇叔带虎啸兵进宫也不是一次了,今日是清君侧,那么便只是清君侧,小皇叔何时说要篡位了?”
这话是三皇子君璟霄说的。
他这话既维护了皇帝,也给君青宴找了理由,两方都护着,只推出了那个理由。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的国主,怎可让一个臣子给拿捏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云珞珈不知道是谁,但这茶里茶气的话一听就是那个奸佞之臣。
云珞珈正想着君青宴会如何处理,只听到长枪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鲜血从喉管中冒出来的声音。
云珞珈虽说只看到君青宴的衣摆,却清楚的判断出了他的招式。
他一个废话都没有,直接划破了那奸臣的喉管。
大殿之中吸气声中还夹杂着有些惊恐的声音。
那些文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即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秦封听力没有那么好,只隐约听到里面乱吵吵的,着急的先往前去。
云珞珈没有拦着他,跟着他又不动声色的往前钻了一些。
直到走到第二排,能清楚的看到大殿之内的情况,云珞珈才拉住还想上前的秦封。
“喂,你们俩哪里来的?”
前面的一个士兵看到两人往前钻,怀疑的看向了两人。
云珞珈没有多言,拿住了单衡给的令牌,压低声音,“单衡将军手下的。”
那人看到令牌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秦封靠近云珞珈,小声说道:“今日这一出,确实是逼宫,不过安宁王很难顺利登位,他不能动手杀皇帝,不然就算是弑君篡位了,就算是做了皇帝,也会留下骂名的。”
“狗屁的骂名。”云珞珈不以为然。
历史上那么多篡位得来的皇位,后来做了明君,留下功绩一样会受人敬仰。
篡位这一页虽说不会翻过去,但有多少人会骂?
在她看来,君青宴若是做了皇帝,必然是个明君,可以让澧朝更加繁荣昌盛。
不过看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看出来君青宴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你……君青宴,你竟敢杀朝廷重臣?”
皇帝没想到君青宴会当着他的面杀他的人。
看着那人瞪大双眼,脖颈鲜血喷涌的样子,他着实是被吓到了。
“丞相大人对澧朝忠心耿耿,为了朝政殚心竭虑,废寝忘食,皇兄竟然听信谗言要灭了相府满门,敢问他不该不该死?”
君青宴字字铿锵有力,说的皇帝无话反驳。
君青宴轻哼了声,“还是说皇兄知晓丞相是冤枉的,却因为忌惮相府与我联姻,趁机想要除掉相府。”
不等皇帝说话,君青宴继续说道:“我若想做皇帝,三年前便没有皇兄登基的机会了,皇兄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皇位如何得来的。”
“你若好好做你的该做的事情,我便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你,永远不会提起这件事,可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太令满朝文武百官失望了。”
皇帝被说的哑口无言,面上已经有些慌了。
他想了许久,才想出一条理由来指责君青宴,“你违抗圣令,嚣张至极,朕让你去岭南巡查,你为何会出现在京都?你明明是早有预谋,先要谋反篡位。”
君青宴说的句句在理,大臣们本身就拥护他的居多,此时更是都倾向于他所说之言。
皇帝觉得找到了君青宴想要篡位的证据,瞬间便觉得扳回了一局。
可是君青宴敢这么做,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我确实已经领命出发了,可是得知皇兄听信谗言要定相府的罪,为了保住忠良之臣,臣弟不得不回来。”
“前些日子,皇兄听信奸臣之言,以贪赃之名抄了张大人的家,敢问谁人不知道张大人在位期间有多清廉。”
“他为官二十载,一套外宅都买不起,他若贪赃,这澧朝还有清廉之人?”
“今日清君侧实乃无奈之举。”
君青宴将皇帝最近的所作所为列举出来。
在场的无论是不是忠心之臣的都人人自危。
皇帝宠信奸佞是事实,倘若那人不死,说不定哪日就轮到他们头上了,他们当然是担心的。
“小皇叔所言极是。”君玄翊突然出声插话。
方才他一直安静的站在角落,直到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说话,却还是向着君青宴的。
“父皇近来确实是被奸臣蒙蔽了,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奸臣已除,小皇叔便再给父皇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君玄翊说的面上是替皇帝开脱,捧高君青宴,可是事实上说的是皇帝无能,君青宴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