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子等在王府门内,见云珞珈来了,迎上前来,“七小姐,王爷在暖阁会客,让我在此等候,请你先去闲温居稍等片刻。”
“有劳。”
云珞珈跟大林子客气了声,轻车熟路的往闲温居走去。
殿内依旧准备好了糕点,她刚进去,婢女就去给她准备茶水。
今日小几上除了糕点,还多了一盘葡萄。
葡萄在这个朝代算是奢侈之物了。少见不说,主要是运输很麻烦。
云珞珈确实许久没吃了,尝了一颗觉得很甜,便端着葡萄出去,坐在院中的假山上,对着那两只鹤“咕咕”了两声。
白鹤瞥了她一眼,高傲的昂头并不理她。
“啧,不知道鹤肉炖了好不好吃?”
云珞珈笑着嘀咕了句,又往嘴里放了颗葡萄。
在现代,鹤可是保护动物,别说吃了,伤了都得蹲号子。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想吃鹤肉,就是随口说说。
“珈儿惦记上本王的鹤了?不过这两只鹤是好友所赠,吃不得。”
君青宴坐着平日坐的轮椅,由大林子推着从外面进来。
他抬眸望着坐在假山上的云珞珈,笑意温柔,“不过,本王可以让人给你打两只回来炖了。”
“还是别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也不是很想吃。”
云珞珈端着葡萄从假山上跳下来,摘下一颗,弯腰塞进了君青宴的嘴里。
她眉眼含笑,弯腰看着君青宴,问:“甜吗?”
君青宴皱眉,“酸的。”
“嗯?”云珞珈疑惑,“不可能,我吃了这么多没有酸的。”
君青宴笑着逗她,“要不珈儿尝尝本王嘴里这颗?”
云珞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看了眼他身后的小林子和大林子,挑眉,“王爷不知道害臊吗?”
“本王不知。”
君青宴好心情的笑了起来,“不与你玩笑了,先进殿吧,璟霄有些事情,要晚些。”
进殿后,云珞珈把葡萄放下,径直进了内殿。
给君青宴扎了针,看着小林子把他抱进了浴桶,云珞珈在旁边问道:“王爷这几天腿部可有什么感觉?”
已经治疗了些日子了,从脉象上看,他身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腿应该是恢复了正常知觉。
再有几次,身体的余毒彻底清除,便不用经常过来给他针灸了。
君青宴凝眉想了想,“这些日子不疼了,扶着东西能站起来,却无法迈步。”
他有些天没有被腿痛折磨了,也让大林子扶着他站起来过,可也仅仅是站起来,还是无法控制腿脚迈动步子。
“差不多。”
云珞珈点了点头,“再几次,王爷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能站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控制双腿了,到时候就该每日做康复训练了。
“到时候珈儿陪着本王练习吗?”
瘫了两年,现在有望站起来行走,君青宴心里很是开心。
云珞珈笑了笑,“到时候看吧,有时间我就陪你练。”
康复训练前期她还是需要陪着指导的,后期君青宴在侍卫的陪同下,就可以自己做了。
“皇叔可在内殿?”
君璟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君青宴让大林子出去唤他进来。
君璟霄进来后,眉头便一直皱着,“二皇兄的伤很严重,到现在还昏迷着,我一早去了他那,在他那待了一会。”
“御医如何说?”
君青宴靠在浴桶上,侧眸望向君璟霄。
君璟霄叹了口气,“御医说是没有性命危险,可二皇兄怎么就醒不过来?”
他自觉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始自觉的宽衣解带。
脱了一半,他突然停下动作,望了眼君青宴,又看了眼云珞珈,“不若七小姐一会与我一同去二皇兄府上,给二皇兄瞧瞧吧。”
“不可。”
君青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御医说没有生命危险便无事,珈儿过去多此一举。”
尚未查出凶手,他不想让云珞珈掺和进去。
君璟霄自知多言,便闭上了嘴。
云珞珈拿着针走到君璟霄身前,垂眸为他扎针。
她想了下君玄翊的伤势,确定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不排除伤口感染的情况。
算了,这个闲事还是不要多管,那家伙脾气古怪还穷。
若是他真的有危险,估计不用她去,皇帝也会让她过去的。
她给君璟霄针灸完后,给君青宴取了针。
收拾好银针,她跟君青宴道别,“王爷,三皇子,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稍等一下。”
君青宴让她暂时一会,让大林子去里面取了个东西出来。
大林子娶了个雕花药箱过来递给云珞珈。
云珞珈接了过来。
“本王亲手做的,作为轮椅的回礼。”
君青宴对着云珞珈笑了笑,又补充了句,“里面放了些宫中绣娘绣的绣帕,赔偿你给我擦血的那方。”
云珞珈打开药箱看了眼,里面满满的丝绸帕子,各式各样,面料高档,绣工精美。
君青宴说了给她送帕子,她都忘记了,没想到君青宴到还记得。
她忍不住笑了笑,“多谢王爷了,对了,解毒的诊费结一下。”
她看着君青宴,眼底的笑带着几分玩笑。
“诊费多少,本王一会便让人送去。”君青宴眉眼带笑的看着云珞珈。
旁边的君璟霄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别开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算了,当我做好人好事了。”
云珞珈笑着背上药箱,“药箱我很喜欢,谢谢王爷,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跟君璟霄打了声招呼,便背着药箱离开了。
等着她出了内殿,君璟霄才说话,“刺杀二皇兄的事,父王似乎不再追究了。”
“应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君青宴垂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的药包。
过了片刻,君璟霄再次开口,“羌国那边已经得知公主和使臣死在了澧朝境内,已经集结了军队,闹着要澧朝给个交代。”
君青宴轻笑了声,“这么快就集结军队,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不过是打探到本王瘫了,想找个由头找回点脸面,不敢真的发动战争。”
“本王已经让人潜进羌国查询公主之事了,一会本王进宫一趟,让皇兄将此事压着,无论他们什么要求都不可答应。”
他冷哼了声,“等些日子,给本王下毒之事,本王还要好好与他们清算一番。”
云珞珈只听到这些便走远了,殿内两人又聊了些什么她就没有听到了。
君青宴腿瘫了,还是日理万机,什么事都要操心,实在是尽职尽责。
云珞珈背着药箱刚走到王府大门时,一群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士在王府门前停下,整齐划一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为首的男子高大威猛,留着粗狂的大胡子,转身便往安宁王府来。
看到安宁王府出来了个小姑娘,他眼睛瞪的像铜铃,发出了爽朗的大笑,“王爷府上也有小姑娘进出了,我们王爷这是开窍了。”
云珞珈侧眸看过去,他又笑了起来,“小姑娘长得真水灵,这模样,给我们王爷当个妾,来年再生个小王爷,美哉!”
“你行了。”
另外一个瘦高的男子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别吓着小姑娘,没看到她背着药箱,应当只是个大夫。”
瘦高的男子对着云珞珈温和一笑,“姑娘别介意,这大老粗就是嘴快,没有恶意。”
“嘿,说啥呢,大夫也能给王爷填个房。”
大胡子男人靠近云珞珈些,自以为笑的和善的问道:“小姑娘,老袁问你,你跟我们王爷什么关系呀?”
云珞珈往后退了两步,离这个大胡子远点,面不改色的笑了笑,“主仆关系,我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