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被一群大人围着逗,云竹拿了个拨浪鼓引航哥儿和钧哥儿往自己这边来。
“咚咚咚。”
红色的小鼓发出脆响。
俩孩子被鼓声吸引,挣扎着要从爹娘身上下来。
“嘶,小小腿真有劲。”
白芽被儿子蹬的生疼,紧忙将他放下去。
那边云松也放下怀里的儿子,走到她身边,“没事吧?”
白芽笑笑,“没,小家伙着急了。”
俩孩子一落到地上就走过来,摇摇晃晃的还有些不稳当。
好在就几步路,俩孩子来到云竹身前,一左一右的抱着她的腿。
钧哥儿咧嘴笑的开心,“呼呼。”
航哥儿比他咬字清晰,还试图教他,“咕咕。”
这还是云竹头一回听小哥俩喊姑姑,高兴极了,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的,不住嘴的夸。
“哎呦,咱们的崽崽真聪明,再叫一声。”
这回钧哥儿喊对了,“姑姑。”
顾清明凑过来,教他们喊姑父。
馒头跑过来凑热闹,先对着小哥儿喊了声弟弟,随后反手指着自己,“我是哥哥。”
果然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容易玩到一起去。
在馒头锲而不舍的教学下,小哥俩笑嘻嘻的喊着哥哥跟他玩到了一起。
白芽道:“平常在家没适龄的孩子陪他们玩,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跟他们差距不太大的孩子呢。”
好在生了两个,平常两人玩的也挺开心。
顾清明看着三个小娃娃的背影,有些郁闷。
姑姑和哥哥都喊了,还没喊他这个姑爹呢。
唉,他好没地位。
云竹一家三口在家里待了半个月,每天家里都是欢声笑语的。
等到要走,顾大嫂拉着她的手掉眼泪。
“三年才等到你们回来一遭,这才多久就又要走了,再想见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云竹红着眼,挽着她的胳膊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每回离别都叫人难受。
然而皇命在身,又岂能不从?
离别前一天,宁知府派人来请,说是府上设了饯行酒。
顾家一家子都去了,正好看看白露和满满糖糖,明天宁安义也要动身了。
次日,顾清明着人将家当运上了船只。
他们先走水路,之后再换马车,一直到七月底,终于进到了崇州的地界。
云竹呼出一口气,“总算要到了。”
饶是她叫人改装了一下马车,但一个多月都在马车上,实在是太磨人了。
要不是她每天都给家里人喝灵泉水,估计得病倒不少。
临近中午,前头的镖师停下脚步,埋锅做饭。
草丫在树荫平坦处铺了垫子,请云竹几个下去休息。
一见她来,馒头当即就往她身上扑,嘴里喊着,“下去玩,马车里好闷。”
“哎呦小少爷您慢些,马车高。”
草丫忙接住他,带他去放风了。
云竹和顾清明下了马车,并不想在树荫底下坐着。
“在船上和马车里坐了快两个月,坐的屁股都大了。”
听她这话,顾清明瞅瞅她的屁股,手上虚虚握了一下,随后评价。
“嗯,看起来是长大不少。”
云竹扭头啐他,“呸。”
顾清明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确实挺翘的。”
云竹忙左右看,发现他们俩已经离人群有段距离了才松口气。
“胡咧咧,啥话都敢说。”
不过都是老夫老妻了,云竹也不会脸红,只瞪他一眼就继续闲逛。
今日虽是大晴天,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但时不时有风吹过,还挺舒服的。
“旁的不说,崇州的气温不错,没有京城和家里热。”
京城的夏日连风都是热烘烘的,除非必要,云竹绝不会在正中午出门。
“娘子,你看这里。”
云竹回头,顺着顾清明的手指看过去——挂满桃子的野桃树!
这几棵桃树被半人高的草丛和几棵不知名的树木遮挡,顾清明也是无意间瞅到的。
他叫云竹站在原地,自己进去摘了桃子出来,用空间的水洗了。
“尝尝?”
桃子呈粉红色,个头挺大,芳香诱人,一口咬下去,只觉得果肉细嫩,汁水极多。
云竹眼睛一亮,“好好吃!”
吃完桃子,两人回去叫顾强来摘,桃子多,给镖师们也分了分。
有年长些的镖师感叹,“就是这个味。”
他旁边坐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笑问,“陈叔以前吃过?”
陈镖师大笑,“那可不,十年前我曾来过此地,后头回去再也没吃过这味道的桃。”
不止桃子,还有旁的,崇州这地界上长的水果就是比别的地方的好吃。
可惜运不出去,在别的地方尝不到。
年轻镖师便追问此地还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等回去时带点走。
他娶妻两月就出了院门,想着带些新鲜的回去哄哄娘子。
“那可就多了,有……”
云竹站在不远处仔细听着,笑道:“看来此地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的多,物产还挺丰富的。”
顾清明点头,“确实,就是道路不通。”
娘子的世界里有句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
道路畅通了,将丰富的物产运送出去,经济怎么可能会差?
顾清明想着等熟悉崇州事务之后,就将修路这事提上日程。
吃过饭没歇,稍微收拾一下就继续前行了,赶在落日前进了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过顾清明的任书,忙将头领找来,呼呼啦啦的行礼。
顾清明坐在马车上冲他们点点头,道:“不必多礼。”
等他们的马车走了,城门口的几个士兵才凑在一起议论。
“咱们的新知府可真年轻,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真厉害。”
“八成是家世好。”
“家世好咋会被分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谁不知道王通判和齐同知想离了他们这个地方呢,可惜上头没关系,一直调不走。
原先的知府为了调走,可是把闺女送给人当外室呢。
头领叹了口气,“甭管怎么着,只希望这位新知府能少折腾些。”
之前的知府为了弄些政绩好调走,那政令发的,可把他们底下人折腾的不轻。
好在他靠卖闺女走了。
希望新知州不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