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公中留了一部分用于食肆运转,其他的都已经分到两房手里了。
手里有了钱,顾大嫂准备在城外买个小庄子,以后给小苗做陪嫁。
她跟云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苗都九岁了,想想再过几年她就该说人家,我真舍不得。”
顾大嫂这么一说,云竹也舍不得,她算是看着小苗长大的。
“千万得仔细挑选,不求家境多富贵,但求人上进,待咱们小苗好。”
这话说到顾大嫂心坎儿里,“谁说不是呢?”
他们家也算小富,不缺银子,只想找个能跟闺女琴瑟和鸣的女婿。
这么一想,顾大嫂羡慕起白露,“苗苗要有咱们小妹的运道就好了。”
“会有的。”云竹宽慰她,“再等小禾中了秀才,大把的好儿郎随我们小苗挑呢。”
顾大嫂被她逗乐了,“要是真如你所说,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云竹白她一眼,“大胆点,当年你还说清明有去京城的造化呢,现在不就真去了?”
“老二多聪明啊……”
云竹打断她,“咋小禾不聪明啊,都是一家子,小禾还是清明教出来的,可不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哎哟哟,你这话说的。” 顾大嫂亲密的搂着她,“说话咋就这么好听呢?”
云竹嘻嘻笑,“那我就继续说了,小苗必定有个如意郎君,小禾往后也有去京城的造化!”
顾大嫂哈哈大笑,“那可就承你吉言了。”
不想小苗来找她们,正听见这一句,羞得满脸通红。
“娘,二婶,你们在说什么呢?”
云竹坏心眼得打趣她,“在说给苗苗找个如意郎君啊。”
小苗脸色爆红,跺脚,“二婶!”
小姑娘气哼哼的,去牵顾大嫂的手,“娘咱们去吃饭,不理二婶了”
云竹佯作伤心状,捂着心口,姿态做作,语气夸张。
“唉,苗苗不喜欢二婶了。”
小苗:“……”
真不知道谁才是孩子。
小苗成熟的叹了口气,走过来牵住云竹,“走吧二婶,咱们去吃饭。”
云竹嘿嘿一笑,满意的跟顾大嫂一左一右的牵着小苗走了。
吃过晚饭回屋,云竹坐在床上数银子,大概算了算数额,有些惊讶。
“不知不觉,咱们竟然有将近三千五百两了。”
顾清明捧场,“是吗?娘子真会攒钱。”
云竹将银子收回空间,心情甚好,难得的陪馒头玩了会儿蹦蹦游戏。
馒头开心不已,娘好久没跟他玩了。
第二天,云竹带云松到官府过户点心铺,又得了云松一大笔银子。
“你和姐夫到京城开销大,手里银子越多越好,我在家里又花不了多少,再说点心铺日日赚着呢。”
这话说的又急又快,仿佛她一个不答应,他就准备扔下银票跑走。
云竹笑着踮起脚,揉揉他的脑袋。
“姐收下了,但往后不许这样了,姐跟你姐夫都能挣,你别省着自己。”
云松反驳,“那五分利总要给你的。”
云竹白他一眼,“给,你不给我要锤你的。”
手里突然间多了这么多现银,云竹觉得放在手里会贬值。如今不是乱世,万一通货膨胀呢,不如用来做些小投资。
她就和顾清明商量怎么安排这些钱。
“一部分银钱肯定是要放在手里留作备用的,另外这些你觉得买铺子租出去怎么样?”
买铺子买田租出去是最省力的,一年到头收收租就行了,利润也稳定。
除了没有自己做生意来钱快之外,啥毛病没有。
顾清明觉得挺好,又补充。
“若是还有剩余或是以后再赚了银子,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小生意。”
吃分红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家里有了稳定收入,到时候娘子买间小铺子,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休息。
顺着他说的,云竹畅想了一下,乐了,谁不想过那种包租婆的生活呢?
把馒头哄睡,夫妻俩连夜列了份规划,然后算了账目,究竟要怎么安排这些银钱。
这晚云竹睡得贼香,梦里全是银子。
次日早早起来装扮,今儿要和顾清明去韩家。
韩城交代顾清明,“翰林院清静,到了那你只管点卯上值即可。若是无趣便与你师兄妹夫等人聚聚,莫要掺和旁的。”
皇帝年纪大了,太子虽已立,但其他皇子与太子年纪差不多,难免有些野心想与之相争。
顾清明躬身受教,“学生记下了,学生位卑,当以提升自身为紧要,不敢掺和那些的。”
“嗯,你素来是个稳重的,为师自然放心。你与你师兄相互督促,切勿走了歪路。”
韩城看着这个关门弟子,为他筹划。
“你刚才所说很是,趁着这两年好生提升自己,之后选个机会外放,在地方上做出点成绩来,往后调回京城路就容易了。”
外放的地方和回京的时机自有他相助。
顾清明深深拜下,“辛苦老师为学生筹谋。”
韩城将他托起,“应当的。”
他无儿无女,唯有这三个弟子,几乎跟儿子差不多了。
三个弟子品性都不错,待他恭敬孝顺。
尤其是老大沈泽,这回会试没参加,非要在府城陪他。
韩城忿忿,“真是个榆木脑袋!”
顾清明道:“学生不如大师兄。”
韩城瞪他一眼,“这会儿别抢,等为师七老八十,有你们尽孝的时候。”
“学生必定好生侍奉老师。”
“不说这个了,你安心在京城,若遇什么事记得写信回来。对了,银钱可凑手?”
“够的够的,老师不必担忧。”
内院里,云竹在听师娘的教导。
“那些个宴会很没有必要参加,平时与你姑子玩乐或是交一两个要好的便罢了。”
她是陪韩城从底层过来的,深知这个层次的夫人聚会没什么营养,还很容易成为一些有心人的突破口。
“不过目前清明的官位还低,应该也接不到多少帖子,关起门好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那感情好,”云竹笑道:“你是知道我的最不耐烦参加什么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