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想当中水杯碎裂的声音并未传来,夏千语单手接住水杯,扬起手来,就向夏明珠脚边砸去。
夏明珠正得意洋洋的等着看笑话,她在想等会夏千语会和奶奶闹成什么样。
最好惊动爸爸,再在奶奶的强烈要求下,将母子三人赶出去。
然而下一秒,玻璃水杯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水杯在夏明珠脚边突然炸开,夏明珠吓得捂住脸,紧接着小腿处传来一阵轻微刺痛,玻璃碎渣溅到她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
在夏千语手臂扬起来的那刻,白桂枝还以为夏千语要朝她砸去。
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捂住脑袋,然而水杯却在夏明珠脚边炸开。
白桂枝瞪大眼睛,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夏明珠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夏千语。
是奶奶在管教小石和小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年轻貌美,正值当年,万一玻璃碎碴弄伤了她美丽的脸蛋,留疤了怎么办?
她还怎么嫁入豪门,谁还愿意娶她?
她看夏千语就是捡软柿子挑,惹不起白桂枝就欺负她。
还妄想刮花她的脸蛋,心思真是太坏了!
夏明珠偏头看着夏千语,一脸怒气。
夏千语冷冷看着夏明珠,刚才她下楼的时候,夏明珠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没事找事,你嫌命长?”
“你还敢说明珠,你凭什么拿水杯砸她?”夏明珠还没说话,白桂枝就气势汹汹的开了口。
“我不砸她,砸你?”
夏千语冰冷的眼神,让白桂枝心中的愤怒更深。
“你……怪不得你这俩孩子没教养,现在看来都是你教的。”
“子奇一连两天都被你那俩孩子打,现在你又在欺负明珠,你以为夏家是你说了算吗?”
“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夏千语:眼神不好?
哪只眼睛看到她欺负人了?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想在夏家做主了,八抬大轿请她她都不来。
明明是他们奶孙两个先找事,还想先发制人?
一旁,夏子奇又开始大声嚷嚷,“打人了,打人了,小石的妈妈打人了!”
小石:“……”
小月:“……”
正在工作的佣人:“……”
两个小家伙看夏子奇的目光恨恨地,真是欠揍。
小石都有点后悔,在幼儿园的时候怎么没有多揍夏子奇两拳。
小月也是,她那时候就应该鼓足力气,再将夏子奇打一顿,打得他回家没法告状最好。
夏千语说:“我已经问过孩子们了,是夏子奇挑衅在先,他拿弹弓将小月的后脑勺弹出一个包,这笔账该怎么算?”
“不可能。”白桂枝一口否认,“我从没给子奇买过弹弓,他怎么可能有。”
“他吃得用得玩得的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你编瞎话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找我们子奇麻烦,犯了错误还不承认,还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的到底是谁?
“既然这样,那就调监控吧。”夏千语冷冷道。
上次夏子奇在听到调监控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坏了,生怕自己的谎话被戳穿。
然而这次,夏子奇听到调监控几个字,整个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似乎一点都不怕。
小石有点意外,难道夏子奇吓傻了?
有可能。
毕竟刚刚妈咪丢水杯的样子太暴力了,他一定是吓傻了。
白桂枝想到上次的事,调监控结果查出来是夏子奇在撒谎,结果夏子奇被夏文一顿训斥,还被关到房间不许吃东西,不许喝水。
要多残忍又多残忍。
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她低声询问身边的夏子奇。
“孙子,这回你没有撒谎吧?可不能再被你大伯抓住把柄收拾你了。”
“奶奶,你放心,这次我大伯绝对抓不到我的把柄。”夏子奇得意洋洋,看了眼小石和小月,眼中十分挑衅。
能抓住她把柄算他们能。
白桂枝立马有了底气,她拿出手机给园长打电话,还开了免提。
园长一看是白桂枝打来的电话,立马恭敬的叫人去调监控。
电话里,趁着调监控的功夫,白桂枝还将园长训斥了一顿。
“我孙子三番两次在你们幼儿园受欺负,你们老师是怎么管的,你这园长是怎么当的?”
“我孙子在家里就没受过一丁点委屈,去了学校可好,一天带回一身伤。”
“车园长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再看到我孙子带伤回家,你这幼儿园也不要办了。”
“你这园长也别当了,干脆调去外校打扫厕所。”
白桂枝说完,对面的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老太婆真是太厉害了,多次给他施压,搞得他每天来幼儿园都提心吊胆的。
要不是碍于夏家的社会地位,又多次给他们幼儿园投资,要是别的孩子他早就建议家长给孩子转校了。
因为夏子奇实在是太调皮了。
他每周都收到不少家长的投诉,每天和家长们说好话他也很头疼。
在他们幼儿园上学的都是一些豪门,他们得知夏子奇是夏家的孩子,惹不起夏家,孩子被欺负所有怒气都发泄到他们学校老师和他身上。
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求爷爷告奶奶,说严加管理。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让老师多盯着点夏子奇。
可今天既然说到这份上,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夏老夫人,您家孙子夏子奇实在太调皮了,这个月光是家长的投诉信我就收到了十几封,全都是投诉他欺负同学的。”
“再这样下去,不用您赶我,我这个园长迟早都会被某个家长搞下台。”
车院长提起这个就一肚子委屈,他招谁惹谁了。
好好当个园长不好吗?
当初干嘛非要拉拢夏家给他们幼儿园投资,还信誓旦旦说一定照顾好夏家的孙子,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车院长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白桂枝不爱听了,“子奇是顽皮了点……”
车院长觉得白桂枝用词真是太委婉了,那哪叫顽皮了点?
简直是顽皮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