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日之后，仇七多逗留了两日，每日里不是在睡觉就是院中躺椅上睡觉，末青羽打趣过他，他当做没有听见。
五师姐身上的伤好些了，不用去玉潭那边整日整日的待着，就回揽月小院看顾我练习刀法。
大师哥还是照顾着四师哥，四师哥心情好些的时候，会被大师哥推过来，感受下热闹的声音氛围。
三师姐与二师哥的身世多数是相似的，他们身上除去家族枷锁，就是纯粹的热烈阳光，张李格外喜欢这两位在的时候。
仇七前脚离开执子门不过三两日，顾家小幺就登上执子门，我初见他的时候，他很像我一位故人的幼时，而此时的我比他年长几岁。
“顾家顾小幺见过伯阳道。”
他就叫小幺啊。刚收起锟铻刀的我站在末青羽身后不远，看着故人像的顾小幺，说实话，不可置信。
“你那位、嗯？岁安，你二师哥呢？今日没和苏容过来吵闹啊。”
我环顾四周，“大概是去听哪里的八卦去了，三师姐还拉走了五师姐。”
“小幺啊，你先在这坐下，染清你去回掌门，顾小幺留宿几日。”末青羽对带顾小幺过来的掌门徒孙青衣少年如是说。
“是。染清告退。”青衣少年行拜退礼后离开。
顾小幺坐到末青羽下首，我向他们二人也行了退礼，“师父，我先去用早食了。”
“好，去吧。”
今早是稀饭配咸菜，好几日连吃，就没人爱抢着吃了，厨房小桌前终于剩下我一人了，张李给四师哥送稀饭去了。
吃完收拾好出厨房，三师姐和二师哥、五师姐也回来了，本来还温声细语和顾小幺谈话的末青羽看着这几个大徒就感觉头疼难耐。
“就说倪樾师叔的小师妹有问题，你看看把倪樾师叔给气的，百里师叔祖还没我师父长得好看，师父你说是吧。”三师姐。
“有可能百里师叔祖就是有孽桃花在身上。”二师哥。
“我看是，”三师姐坐下，一脸不认同，“世间最不能看的就是情情爱爱，一个二八年华，一个百万多岁，就算长得比不上师父，也不至于二八年华看上百万多岁吧，我看这二八年华不是什么好物，百万年多岁更不是什么好物。”
一直不吭声的五师姐，默默来了句，“你们觉不觉得，穿着青衣后，那位长得像极了百里师叔祖的妻子？”
“我就说，”三师姐’拍案而起’，“这老不成样的，没脑子。”
原本听三师姐夸自己长得比百里那个好看的末青羽，一时嘴角上下起伏的厉害，这时二师哥来了句，“美人计啊，当年百里师叔祖和他妻子爱恨纠缠，是多少话本写手爱夸赞的，这就陷在故人影中了。”
一句故人影，将我一开始见到顾小幺的心情刻画，只是我不是’美人计’，不是’爱恨纠缠’，而是对一位曾与我不同时代学者的敬仰，他有几分像他，我就有整分想起那位学者被人人称道的履历。
“我瞧不上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好了，背后议论长辈，像什么样子，”末青羽正声呵斥，“顾阚，你家小幺都坐着一会了。”
“我看到了。”二师哥一脸认真。
“该干正事了，诺诺去喊流云师叔祖过来，我去让大师哥带小四过来。”
“喊我做什么？”
流云师叔祖刚好和大师哥带着轮椅上的四师哥走近，张李打着哈欠跟在他们身后，拿着空掉的碗和筷子，看到厨房门口的我让我去备点粗茶。
顾家小幺起身见过流云师叔祖，二师哥则是对流云师叔祖拜托道，“小幺和四师弟就拜托师叔祖了，这是装载恶佛心的瓷盒。”
我一直想一个问题，小儿的眼睛怎么装到大人的眼眶中，但是这个答案无人有空解答我，等到他们一群人进入到之前仇七暂住的房屋内后，我凑到末青羽身边，蹲下身，抬头看着末青羽，“师父，顾小幺的眼睛能装到四师哥眼眶里吗？”
张李端着茶壶和几个茶杯也过来了。
末青羽摸了摸我的脑袋，等到他们一群人进入到之前仇七暂住的房屋内后，开口道，“眼睛还是你四哥原来那双，只是将小幺眼睛的一些特质给转到你四哥的眼睛上，骗你四哥是别人的眼睛，加上你四哥心底愿意为小儿分担这份孽，这样也好过他看谁的眼睛都不适合，始终空着眼眶，时时陷入低迷。”
“顾小幺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吗？”
末青羽喝一口张李给倒的茶，给我们俩大概解释道，“他能够看到死去之人的亡灵，未消散在天地间的。”
原来如此。“师父，师姐说等四师哥好了，带大师哥和四师哥一起去出气，我可以一起去吗？”
面对我眼中的渴望，末青羽作势沉思一会，“虽说我将眼睛又挖了回来，也给恶令其他人不得顾及他们家，恐怕是等你们去的时候，都没有了。但是，”他停顿一声，“去吧，去看看他的下场也行。”
“谢师父。”
“有你这么教徒弟的吗。”流云师叔祖结束后出来，给他自己倒了杯粗茶水，咂巴咂巴味道，不嫌弃的继续喝。
“好了？我挖的时候也没这么快啊。”末青羽表示怀疑。
“幸好吧，幸好你们保存不错，再说，你大弟子可是跟我学了几十年的医，这些时日又是你大弟子在旁照顾，我费太长时间，我才有问题好吧。”
“噢对，冗余厉害。”
“我不厉害？”
“嗯，流云师叔更厉害。”
我起身告退，朝四师哥他们在的地方跑，听不了，听不了，留张李在那听吧。
四师哥还有一段术后恢复的时间，大师哥正在收拾，二师哥围着一旁顾小幺转圈，三师姐和五师姐站在一旁翻找各自的储物空间，然后掏出一张鬼番。
“小幺快看，这是什么。”
三师姐拿过五师姐掏出来的鬼番，来到顾小幺眼前晃，顾小幺明显地先展开灵气护体，然后再慢慢散去灵气护体，眼中是欣喜和不适应，“真的没有吗？”稚嫩的声音中，我看到四师哥嘴角上扬。
二师哥，“我看看。”
二师哥在自己眼睛上聚集灵气，念诀后睁开眼睛，看到绕着顾小幺拌鬼脸的鬼伺，翻了个白眼，“五师妹，你的鬼番还真是像师父给你的东西，傻傻的。”
“顾阚！”外头传来末青羽的声音。
二师哥立马求饶，“我错了，师父的东西最聪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