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这个词我很是欢喜,当我内窥时也能清晰感知自身所在方位,空气没有前几天湿润,是干涩、是烦热,我想,要干旱了。
出门去,去看小庭院中那洼湖泊,看着明显有比较的水位,真是不管哪个地界,天爷老子自有它想运行的天地规则。
张李起来活动,看到我的屋门开着,转着弯过来找我,“看什么?”
“看水位。”
他也凑近看,“这点水位不到大灾,如果后面继续,那就大灾了。”
我在湖泊旁顺带打套拳,张李从厨房里捡来两根比较直的木棍,“来试试,给你示范一次。“
木棍不长,耍起来有阵风,我看一遍,模仿一遍,整个人彻底活动开了,“这是什么?剑?刀?棍?棍不像。”
“刀。”
“我喜欢。”
大开大合的刀,我喜欢,但是应该进退有度,我重新挥一遍,加入自己的想法,保证在前砍的时候,瞬间顾及背后。
“你不放心你自己的后背。”是末青羽的声音。
我收起动作,“师父早。”这个地界不值当我去放心我的后背,除非我一样不会,因为一样不会就没有犯险的可能,可是我需要都会,那么险境随之而至,我可以一往无前,但这里没有我的后背。
“这几天夏朝、齐国、大荒都要来人,后天是拜师礼,那位仇七啊,托人送来了衣装,你去试下,韦苏容你三师姐也在,擅长裁衣秀颜,有不合身的地,就与她说。”
“是。”
末青羽随手挥了挥,“去吧。”
我退身回屋,身后传来末青羽和张李的谈话声,没有听清楚,因为前方一身靓丽衣裙的女子快步上前,“小师弟。”
“三师姐好。”
“好好好。”
她顺势拉过我,带着我快步进屋,屋内放着两个木箱子,旁边站着两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性,他们看到我,朝我行礼,“归有(归程)见过小主。”
我抬头看向站得直挺,头只是稍微低下的俩人,“嗯,仇七先生近来如何。”
“先生说,先生近来不好,但是还活着。”归有开口。
韦苏容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疑惑抬头看她,她微笑着说,“先试衣服吧,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得和夏朝来人碰面。”
“好。他们带了几套?”
“回小主,一共两套,配有布料,方便小主日后再做。”
“嗯。”
“来先看看,”韦苏容上前,归有和归程有眼力见的打开两个箱子,然后退至两边,箱子里一套墨色配金,成熟。一套青墨色,飘逸不入尘,“小师弟,你这属下给你下了坑。”
明晃晃的坑,归有太有眼光了,立马接话道,“先生说,小主怎么着也得选一套,安定下他老人家的心。”
韦苏容笑出声,“拜师拜师,衣物我们执子门也可以,两位将这箱子原样送还吧。”
我在思考,既不能穿执子门准备的,也不能穿仇七准备的,李嬷嬷准备的常服更不行。
归有和归程看向我,恭敬弯腰请示,“请小主明示。”
我看向韦苏容,“三师姐,你先坐下,我来看看,要是不喜欢,就退了。”
“行,我正好渴了,喝点茶水。”说着倒了杯凉白开放在面前,坐在我身后,只看着那俩人。
仇七说末青羽答应护我一些时日,但是执子门筹备拜师大礼,又请了夏朝、齐国、大荒三位霸主的人,这已经不只只护我一些时日,而是长久的。只是我之后必然需要离开执子门,彻底成为执子门的人,还是借用末青羽做庇护,我得分清楚。
若是今日湖泊水位下降大到天灾,我和夏朝还对着干广而告之,不利于我。黑金色是不能选择的贵气。
若如上,青墨色也不能选,飘逸不入尘就是这套衣服的过错,也能成为夏朝对付我名声的利刃。
那……李嬷嬷准备的,布料舒适适合平时练武摩擦穿,这么大的拜师礼……
“将木箱收起来,仇七先生若是有心,也合该给我准备一套棉麻布衣。”像孝衣又不是孝衣才对,这两套真是白拿上执子门了。
这几天长高了点,孩子身长高总是不经意的。应该说棉麻布的,再请执子门会制衣的量身做……要不短几分的做,显得筹备多时?
归有和归程听完,从两套衣服、一层层布料下,掏出浅棕色麻布,归有负责说,“小主所说的棉麻不曾听闻,只有这种麻布。仇七先生说穿着不一定舒适,但是小主选了,那两国一荒都会知道小主选得麻布,父母双亡、无辜难道就是小主的选择吗。”
我仰头讯视归有,“你是弟弟。”
“是。”
我看向话不多的归程,看出这位已经开始走神了。韦苏容在后面悠闲地抬起杯子喝了口,继续等。
“孤儿,是给他仇七下一份死书,下回你们过来,希望听到他还活着,”我找了张圆凳爬上,倒了两杯白水,“将麻布放下,另外两套外加箱子给仇七先生抬回去,跟他说,他得做两身好的。”
归有和归程动作迅速将麻布层叠摆在桌上,然后关上木箱,准备告退时,我一手握一杯白水递给二位,“不能留二位用餐,就给二位白水润润嗓,好给仇七先生递话,”
“是。”俩人同时接过水,喝完,将水杯放置在圆桌上,将两个木箱叠一起,抬起最下面那个,两个木箱稳稳被抬起,“小主留步,我等先走。”
“嗯。”
“行走了,”韦苏容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小师弟来,师姐给你量体裁衣。”
“麻烦师姐了。”
“啊呀,小事。”
话讲两头,仇七等到归有和归程,和他家小主托回的话,笑得开心,归有看着那样子,像个白痴傻子,“先生还笑的这么开心,小主就想听到先生的死讯。”话多的归有看的分明。
仇七摇头,“是想听我的死讯不假,但她希望我最好还是活着。”
归有表示疑惑,旁边归程眯着眼就着俩人说话声,准备眯一会儿。
“我把她架起来,我得活着,她才有机会翻身真正做主。虽然她真的想好,如果听到我的死讯,执子门就不再有她,也有她。”
归有想了想,“如果先生死了,执子门的小主就没有,剩下姚岁安了?”
“对。”这个结局她算过,但是她被架起来了啊,想要这个结局,又不能做这个结局,因为她容易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