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讲的没错,买一杯添加‘波霸’的卡布奇诺,倒不如买一杯巧克力珍珠奶茶,价钱还实惠。”舒颖亦认同道。
而她俩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在欺负一个外行人,韩懿索性给自己的嘴边装上拉链,免得再给她们有嘲讽的机会。
关于合作一事暂且搁置,但手艺方面,可以共同交流,接下来的时间便留给她们三个女人,韩懿端着一杯咖啡躲得远远的,亦可享受这份安逸。
望着镜窗外那来往的顾客,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满满幸福,毕竟购物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再听着曼妙的音乐,时不时搅拌一下桌面上的咖啡,韩懿此时在想,若没那么多烦恼,这小日子多惬意啊!
可惜,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绞尽脑汁地想要怎样活着,而安逸是留给死后享受的。
韩懿哀叹一声,看来不死,烦恼便永远不会中断。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啊?”舒颖突然走到身边,见其那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不免询问道。
韩懿瞄一眼跟随而来的花晴蕊,必然不好讲实话:“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年轻个锤子。”
“好像还差一两年吧?”舒颖倒是讲句实在话:“二十多岁的人,五十岁的心态,难怪我发现你最近要显老许多。年轻人,凡事豁达一些,别碰到一点点小问题就唉声叹气,那能解决吗?只会让你更加悲观。”
开好了头,花晴蕊亦便顺理成章地问出心里的话:“对啊,韩懿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有点意外她会问出此话,但韩懿依旧选择隐瞒:“能有什么麻烦?无非就是工作上问题,临近年关,压力大。”
“是担心结不到工程款还是怎么的?”花晴蕊下意识地续问。
舒颖呵呵一笑:“钱的事肯定不是问题,他小姨子实力足得很。”
“小姨子?”花晴蕊的脑海中猛然闪现一张面孔:“哦,就是苏小姐对不对?”
韩懿一脸疑惑道:“你认识?”
“嗯,有一次她和一位叫林淼淼的小姑娘到我店里喝过奶茶。”讲到此,花晴蕊都忍俊不禁道:“记得那次她俩还打过你电话,可你……哈哈~果然男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那天回家你老婆没让你跪榴莲啊?”
“我老婆?”这又扯到哪,韩懿越听感觉误会好大。
舒颖亦是一头雾水:“花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韩懿他的老婆已经不在人世。”
“去世了?”花晴蕊大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前段时间不还帮他在舞蹈室交学费嘛?”
“呃……”
舒颖差点蹦出一句“诈尸”,立马看向韩懿,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韩懿并未作任何解释,反而相当镇定地盯着花晴蕊道:“你听谁说的我老婆是她?”
“我记得苏小姐说过是你小姨子,而杨辉也告诉我你结了婚。难道上回的那位美女不是,那她为什么要帮你交学费?”花晴蕊已是云里雾里,被他俩搅得那叫一个糊涂。
“她只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当时我俩也是闹着玩的,她认为我学不会,反正那一点点学费对她来说也无关痛痒,就顺便帮我交了,以此来激励我跟你学舞。”
随口一提,舒颖便了然于心:“你说的是阮思思吧?”
“嗯,”韩懿点头应答,进而又看向花晴蕊:“杨辉还有雅婧他俩也说的没错,我确实结过婚,而雅婧也的确是我小姨子,但她姐姐在一年前就已经离世,如今我是孤家寡人,既没老婆也没女朋友。”
“哦,那还真是我弄错了,哈哈~”花晴蕊尴尬一笑,可随即她脑子里又涌现出诸多疑问。譬如,韩懿的异性缘极佳,那为何不脱单?主要是他竟然还喜欢去维恋之都寻欢作乐,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但韩懿可不清楚他的身边从此又多一位对他产生好奇的姑娘。
“花花!”
店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去,只见杨辉他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不经请示,径直坐在花晴蕊的身旁:“刚才我去舞蹈室,没见到你人,但他们告诉我说你往这边来了,所以过来找找,没想到还真让我找了你,咱俩是不是很有缘?”
花晴蕊相当不适,感觉与他坐在一块都像是颜面扫尽一般,慌忙起身:“抱歉,舒小姐,咱们改天再聚,我要回奶茶店换班了。”
“别着急走嘛!”但杨辉并未强拉,反而将眼神落向韩懿:“哟,懿哥,你也在啊!”
一片和谐的气氛瞬间被他打破,韩懿心中的怒火亦在陡然间蹿起,急忙喊住即将跨出店门的花晴蕊:“花花老师,你先回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
花晴蕊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转身回到桌旁:“什么事?”
韩懿站起身,与她面对面,凝望少许后,深情款款道:“做我女朋友。”
全场一片愕然,包括当事人花晴蕊:“你……你是认真的?”
韩懿暖心一笑,可惜手里没花,袋子里没礼物,告白的氛围难以烘托到顶峰,灵机一动,他连忙掏出钱夹,而里面仅有一张面额为十元的现钞:“这十块我送给你,别瞧它面额不大,但它的意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毕竟跟我有三年多的时间,也是我亡妻在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仔细看看这张钱的编号,后面几个数字是不是1314?现在我送给你,也是希望能够弥补这一生一世的遗憾。花花,你愿意陪我走完余下的这段路程吗?有点长,如果累了,我可以背你。”
话是真动听,花晴蕊已然入戏,可随眼看向他口中所说的钞票编号时,恍然大悟,6688,压根就不是什么1314。转念一想,反正杨辉亦没那个眼力劲,倒不如全力配合,把戏演下去。
“我愿意。”
刹那间,杨辉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一把揪住韩懿的衣领,咬牙切齿道:“韩懿,你特么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