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林淼淼朝他吐个舌头,以示本小姐就这样,看不惯也只能忍着。
“下班了,留着肚子去吃饭吧!”苏雅婧回应道。
“好嘞!”
晚上,品香阁茶楼,韩懿正坐在卡座里等待着孙诚的到来。由于他以前在凤岚镇作过调查,所以此次韩懿想带他一起前去,同时亦可充当参谋。
不一会儿,孙诚风尘仆仆而来。
韩懿望着他那头些许湿漉的头发,不免询问:“外面下雨了?”
“是啊,开始降温了,挺冷的。”孙诚笑答,旋即落坐。
韩懿先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随后又递给他一个资料袋。
孙诚接下时便发觉有点不对劲,打开一瞧,里面不止几张资料,还有一沓现金,不免感到疑惑,因为他的酬劳是归余炜皓发放:“这是……”
“你应得的。”
“可余总已经——”
“他是他,我是我,你就收下吧!”
意思已然明显,孙诚亦不必拒绝,与其共事以来,他确实发现韩懿是位值得深交的朋友,皆为男人,而且他的处境也值得同情。
向他表达谢意后,孙诚又继续说道:“韩总,你是在怀疑你公司内部有唐小玥的帮凶?”
“不确定,”韩懿如实作答:“但查查为好。”
旋即,韩懿掏出香烟盒,从中抽出一支,不过并未点上,而是夹在手指间把玩:“诚哥,你以前在凤岚镇作调查的时候,跟那些与我老婆死因有关的人照过正面没?”
孙诚摇摇头:“没有,我都是秘密进行,只不过后来还是被苏董的眼线给察觉了。”
“嗯,如今不用再顾忌我岳父的眼线,因为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接着,韩懿便将手中的香烟点上:“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凤岚镇。”
“好啊,这没问题。”
“你跟我一起去,行不行?”
孙诚一直都在为余炜皓做事,在查这个案子之时,他其实也察觉到余炜皓是别有居心,但不管怎样亦与自己无关,只要酬劳给足,私家侦探的职业操守肯定严格遵从。
随着对案子的深入了解,孙诚发现凡是与此案有关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令人唏嘘的心酸经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的心亦逐渐倾向于韩懿一方,所以上次从宁星调查唐小玥之后,便把第一手资料告知于韩懿。
说到底,孙诚的内心亦极为矛盾,他明明知道余炜皓狼子野心,但他又因职业操守不好向韩懿明说,毕竟自己还是属于余炜皓的人。
又在与韩懿相处之时,孙诚也清楚他有防备之心,然而当下却相邀一起前往凤岚镇,那可是此案中最核心的地带,莫非他已经卸下心防,对自己以及余炜皓完全信任?但刚才资料袋中的那沓现金却明显有收买之意。
韩懿与余炜皓之间将来势必会有撕破脸皮的一天,虽然同情韩懿的处境,但孙诚认为明哲保身方为首选,免得卷入难以抽身的漩涡之中:“韩总,既然苏董已经应允你去凤岚镇,他就肯定会派人在那边接应你,所以我去其实也派不上多少用场,咱还是分开行事吧!”
韩懿微微一笑,内心亦不禁感叹他的聪明才智:“顺利的话,一天时间足矣,我岳父派来接应我的人无非就是郑奇东,而他是凤岚镇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所以有些事情他就不太方便出面。”
“这样啊!”孙诚在酝酿的同时又端起眼前的热茶,将其饮完后回应:“好吧,就陪韩总你去一趟凤岚镇。”
“多谢。”
夜,很冷,漫天飞舞的毛毛小雨为此黑夜徒增一丝凄意。道路上的车辆呼啸而过,零零散散的行人皆裹紧衣裳,表情冷漠。
韩懿亦同样如此。
与孙诚分开后,他便独自一人在步行街游荡,不为别的,就想让这冷风清醒一下头脑。
走着走着,忽然在一家鞋店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梦此时正在店内试鞋。
好几天没见,韩懿猛然冒出一股上前去拥抱她的冲动,可是,她的旁边还站着李红英。
这便让韩懿打起退堂鼓,只得站在店外偷偷地注视着陈梦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源于女人的第六感,陈梦也好似有所察觉,便下意识地往外张望。
于是,韩懿慌忙转身,疾步离去。
但还是被陈梦所发现,她急忙跑至店门口,想呼唤一句,却感觉喉咙被某物卡住一般,出不了声。
李红英亦随即跟上前来,往她所盯的方向望去,不明所以:“梦梦你这是干嘛?在望什么?”
眼泪已在陈梦的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没事,我可能认错了人。”稍顿,踏出店门口:“妈,鞋子你帮我带回家,我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你去哪?”
可陈梦不管不顾,朝韩懿消失的方向奔走着。
一直追到步行街的出口,仍不见韩懿的踪影,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她只好站在原地四处张望,颤抖着声线喃喃自语:“韩懿你在哪,你在哪……”
猛然间,在右方街道一百米处见到一个背影与韩懿非常相似,陈梦拔腿便追,可等她追上去才发现并非韩懿。
而就在她茫然失措之时,一辆黑色的桥车在马路对面逆向而行,根据车型,陈梦可以断定那是韩懿的车。
“韩懿!”
陈梦不管不顾地朝其大喊一声,然而车辆并未有停下来的意向,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车辆的尾灯便消失在马路上。
心灰意冷的陈梦蹲在地上哭着,那般的无可奈何,亦是那般的伤心欲绝。
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陈梦不免抬眼一望,瞬间石化。
“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蹲在大街上哭,也不怕别人笑话。”韩懿摆着一副爽朗的笑容说道:“起来擦擦吧,难道还要我帮你啊?”
可陈梦却仍未反应过来,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好不真实。
于是,韩懿只好陪她蹲下,又用纸巾帮她擦去眼泪:“哭得像只花脸猫一样,幸好是晚上,不然真有点吓人。”